“是你!”喬希怡驚訝不已,警覺地看着突然出現在酒店裡的他。
“對,是我,是不是很吃驚?沒想到我沒死吧!”趙均煒擡起壓在帽檐下的那雙陰冷的眼睛,輕挑嘴角道。
刀鋒劃傷了脖子,溢出一絲鮮血,喬希怡緊貼電梯,不敢動彈,警惕的眸裡閃着一道驚慌,“你,你要幹什麼?”
“宋一帆把黃金放在哪裡?”
“我不知道!”
“你是宋一帆的老婆,你會不知道?”
趙均煒持刀抵在她脖子上,不相信她說的。
脖子上傳來絲絲疼痛,一抹鮮血順着脖子流下來,喬希怡驚恐萬分,但爲了不死在他刀下,她只好撒謊道:“我知道在哪。”
趙均煒咧開嘴角,眼裡閃着精銳又陰寒的暗芒,“在哪裡?”
“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得放下刀。”喬希怡低眸瞥了眼架在她脖子上的刀道。
趙均煒只好收回刀,但依然抵着她,“說,在哪裡?”
“在二十二層樓。”喬希怡故意把他帶到他們所住的樓層。
趙均煒看了一眼往上剩的樓層鍵,“你最好不要耍花樣。”
“我現在落在你手上,我能耍什麼花樣?”喬希怡嚥了一口水,目光警惕地看着他道。
“諒你也不敢耍什麼花樣。”趙均煒放開她,往後退了兩步,單手放進褲袋裡。
喬希怡看到他褲袋裡的槍,瞳孔不由擴大,緊靠在電梯上,不敢輕舉妄動。
電梯一直往上升,中間也有人進來,但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
直到二十樓,有人走了進來,當電梯快要關上時,喬希怡一個迅速,直接溜了出去。
趙均煒見狀,也追上前,但電梯門已經關上了,氣得他一腳踢電梯門,嚇得其他客人一愣一愣的。
喬希怡跑上二十二樓,一邊掏出手機,一邊打電話給宋一帆,那邊居然佔線。
可當她踏上二十二樓時,就看見已經站在樓梯口等她的趙均煒。
她當下轉身就跑下樓,趙均煒追了下來,一把擒住她的肩膀。
喬希怡打開他的手,一手揮向他,但他一腳過來,直接踢中她的肚子,她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全身一陣劇痛,內臟幾乎受到不同程度上的震盪,痛得她幾乎喘不上氣來。
趙均煒從樓梯上走了下來,一股強大的氣勢卷襲而來。
喬希怡顧不得疼痛,撐起身子,可當站起身子,一個黑洞洞的槍口便頂住她的腦門。
“你還真給我耍花樣,婉婷說得沒錯,你就像一隻狐狸精,狡猾得要命,不過再狡猾,也逃不過我的手掌心。”
趙均煒話音剛落,喬希怡一把抓過他的手,一個反身,來了個過肩摔,直接將他摔在地上,他手上的槍啪嗒掉在下一層樓梯。
喬希怡撿起搶支朝趙均煒開了一槍,偏了,直接打中旁邊的牆上,她見狀趕緊跳下樓。
趙均煒順着樓梯扶手滑下去,即將接近她的時候,縱身一躍,直接撲在她身上。
喬希怡被他倒在地上,後腦勺重重地磕在地面,痛得她不由皺起眉頭。
趙均煒奪這她手中的槍,但她直接扔下樓梯,槍啪嗒啪嗒掉了下去,趙均煒氣得一巴掌扇在她臉上,“你這個賤人。”
臉上傳來一陣火燎火辣的疼,喬希怡張牙舞爪向他抓去,再把他扳倒,直接胯在他身上,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趙均煒眼疾手快一把包住她的拳頭,脣角揚起邪惡的笑容,“沒想到你力氣蠻大的,不過你到底是個女人,不是我的對手。”說着他一把扭過她的拳頭,似要卸下她的胳膊。
喬希怡如蛇一般抽回手,離開他的身體往下跑去,而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是宋一帆打來的。
她剛接過,手機就被趙均煒打掉,啪嗒掉在地上,緊接着一個拳頭揮了過來,她立即蹲下,橫掃他的大腿。
但他站如鬆一動不動,她腿上傳來一陣生疼,感覺小腿要斷裂了似的,而手機這邊傳來宋一帆的叫聲,她大叫,“一帆,救命。”
趙均煒立即一腳踩裂手機,喬希怡瞪大眼睛,趕緊跑下樓,趙均煒緊追下去。
宋一帆聽到呼叫聲,本想問她在哪裡,手機那邊便傳來嘟嘟的忙音,他意識到她遇到危險,當下啓動酒店所有的安保人員和監控室裡的人員進行搜索。
通過監控,他們看到喬希怡在進入電梯的時候,就遭到一個身着黑衣戴着鴨舌帽的男子的要挾。
“這不是趙均煒麼了?他怎麼混進酒店的?”張昊認出要挾的男子,皺眉問道。
酒店一般需要身份證登記才能入住,估計他是用非法手段進入的,宋一帆此刻管不了那麼多,他現在只想知道她在哪裡?
“她在二十層的時候溜了出去。”一監控工作人員指着監控視頻道。
宋一帆立即拿出對講機命令他們到二樓,並封鎖每個樓層進行搜查。
“趙均煒好像在二十二層見到嫂子……”張昊看着監控視頻說道。
宋一帆看了過來,看到趙均煒與喬希怡打了起來,趙均煒出手非常重,完全不管喬希怡是不是女人,幾乎往死裡打。
好在喬希怡學過幾招,纔不至於被他打得那麼慘,若是別的女人,當下肯定會直接暈過去。
“宋總,我們在十七層樓找到一把槍。”對講機那邊傳來安保人員的聲音。
“我現在就過去。”宋一帆立即乘坐電梯到十七層,看到那把54式手槍。
他現在沒槍,但手上有刀,隨時會對喬希怡不利,他必須找到喬希怡才行。
安保人員對每個樓層進行封鎖搜查,最後在十五樓的安全通道口找到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喬希怡。
她就縮在角落裡,用手抹去鼻子上的鼻血,宋一帆匆匆跑下來,“你沒事吧?”
“我都被打成這樣了,你說我有沒事呢?”喬希怡瞪了他一眼,若他走快點,就不會發現這樣的事了。
宋一帆目光歉意,對她說了聲“對不起”,然後問道:“趙均煒呢?”
喬希怡指了指下面敞開的門,“他把我打倒在地上,就從那裡逃出去了。”
安保人員見狀追了進去,宋一帆脫掉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後扶她回房間,並叫來了醫生。
在醫生幫她包紮傷口的時候,安保人員的頭兒走了進來對宋一帆說:“他跑了。”
宋一帆蹙起眉頭,神情嚴肅,但沒有責備他們的不是,而是道:“加派人員對進出的客人進行覈對,一旦看到可疑人物,立即抓捕。”
“是!”安保人員出去了,接着張昊走了進來,看到喬希怡被打成那樣,眉頭不由蹙起,“他跑來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還不是爲了黃金。”喬希怡忍着傷口上的疼痛回答道,“問我們把黃金藏在什麼地方了?”
張昊看向默不作聲的宋一帆,“一帆,那回國的日程要不要推遲?”
“不用!”宋一帆舉起手道,“按原日程進行,不過你得找輛車製造假象,讓他誤以爲我們把黃金放在那輛車上。”
“知道,我這就去辦。”張昊點頭,轉身出了客房。
醫生也替喬希怡包紮好了傷口,叮囑了幾句便離開了房間。
喬希怡看着鏡子裡鼻青臉腫的樣子道:“被打成豬頭了,你叫我怎麼回國?”
“我們坐私人飛機回去。”宋一帆早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可沒想到趙均煒會突然殺進來,看來他們逃走後沒有立即回國。
“你有私人飛機?”喬希怡表情驚訝。
“嗯,我已經安好了,後天晚上起飛。”宋一帆坐到她身邊,心疼地看着她鼻青臉腫的樣子。
他早該聽她的話回國,也不至於讓她再受那麼多的傷。
“終於可以回國了!”喬希怡一想到後天就回國,不知道有多開心。
可一笑起來,臉上便傳來陣陣疼痛,痛得她忍不住倒吸涼氣。
“你別動也別笑,先躺下休息。”看到她這個樣子,宋一帆心疼極了,內心也萬般自責。
喬希怡躺下,直直地看着他,“你必須要將趙均煒他們抓到,替我報仇。”
“我會的。”宋一帆緊了緊握着她的手道。
“我真是福大,好幾次都沒有死在他們手上,他們肯定很恨我,我徹底成爲他們的眼中釘。”
原以爲跟着他可以享受以前沒有日子,可沒想到卻進入另一條死亡之路。
“都怪我,不該把你捲入這些事件當中。”宋一帆自責道。
“怪你有什麼用,還不是你爸鑄成的大錯,要不是他,你也不會變成這樣,而我們這些人,也不會受牽連。”
對喬希怡而言,歸根到底還是宋東鵬的錯,將上一代的恩怨讓下一代來償還和承擔,這種父親,平日裡還再怎麼慈祥,也只是披着羊皮的狼。
宋一帆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他也不可能去父親的不是,畢竟他已經成那個樣子了,跟半死不活沒兩樣,再去引咎他,也挽回不了什麼。
看到他沉默不語,神色黯然,喬希怡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主動向他道歉,“對不起,我不該說你爸的壞話。”
“沒關係,再說了你說得全是事實。”宋一帆理解她的心情,何況其他人也會和她一樣的想法。
喬希怡沒再說什麼,閉上雙眼睡了,她剛打了一針,藥效開始起了作用。
宋一帆靜默地待在旁邊,看着她完全睡着,他纔出睡房,去找張昊商量其他的事。
*
轉眼就到了後天,到了晚上十點鐘,幾輛黑色車子從酒店駛出。
守在酒店前面的趙均煒用望遠鏡看到這一幕,打了響指,示意趙婉婷開車跟上去。
“宋總,他們的車已經跟上去了。”手機那邊傳來一人員的聲音。
“好,”聽到這裡,宋一帆的脣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然後掛斷手機,對司機道,“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