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平復的心再次顫慄,葉子珊臉色有些難看,“就化妝師和服裝師他們啊!”
陸葉飛不相信她說的,沉着臉,全身散發着可怕的戾氣。
葉子珊見他不相信,故作一臉茫然,“怎麼了?”
陸葉飛眼底閃過了什麼,遂迅速斂起眼底的冷意,放緩聲音道:“沒什麼,你趕緊準備,婚宴就要開始了,等下我叫人上來通知你。”
葉子珊笑,甜美又好看,“你放心,我會成爲你最美麗的新娘子。”
陸葉飛勾脣笑了笑,轉身出了房間。
葉子珊疾步上前,聽着外面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懸在心上的石頭終於落定。
怕他再返回來,葉子珊特意將門反鎖起來,回頭看從牀底爬出來的陸文軒。
見他如此狼狽,葉子珊只覺好笑,他剛還信誓旦旦地說他不怕陸葉飛,可陸葉飛一來,直接鑽入牀底。
陸文軒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臉上是淡定的表情。
葉子珊斂起眼底的嘲笑,皺着眉頭對他說道:“剛纔你也看到了吧,葉飛察覺到有人進過休息室,他這人很敏銳的,我勸你還是趕緊離開這裡。”
陸文軒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葉子珊見他無意要走的樣子,臉色變得有點嚴肅,“陸文軒,你有沒聽到我跟你說的話?”
陸文軒這才擡眸看着她,“急什麼,我等下就走,絕對不會妨礙你的。”
話雖如此,但葉子珊還是警覺地看着他。
陸文軒停下手上動作,薄脣揚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看着自己的老婆成爲別人最美的新娘子,我還真有點不捨得。”說着伸手過來碰她的臉頰。
葉子珊避開他的手,眼底閃過一道嫌惡,不過很快消失殆盡,她沉住氣道:“你再不走的話,葉飛的人就要上來了。”
陸文軒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勾脣冷冷一笑,”我會想你的,我親愛的老婆!”
葉子珊不去看他,陸文軒出了門,探出腦袋,左右看了看,見沒什麼可疑的人物,這才壓低帽檐回到他所入住的客房裡。
推開門走進房間,摘下鴨舌帽往沙發上一擱,解開衣釦,露出健碩的胸肌。
他坐到沙發上,拿出放在下面的紅酒,正想着倒杯紅酒喝的時候,睡房裡突然響起了什麼聲音。
他頓了頓手上的動作,朝睡房看去,有黑影在閃動。
他蹙起眉頭,輕輕地放下手中的酒,掏出身後的槍,悄聲地走了過去,卻赫然看到不知何時出現在他房間裡的陸葉飛。
只見他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如同王者一般高高在上。
陸葉飛擡起冷眸看着他,好看的脣角噙着一抹似有若無的邪魅,“大哥,我們又見面了。”
他居然知道他在這裡?
是誰告訴他的?
葉子珊嗎?
不過既然被他發現了,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正視他道:“是啊,我們又見面了,不過令我沒想到的是,你居然知道我在這裡?是誰告訴你的?葉子珊?”
“不是!”陸葉飛點燃一根香菸,吞雲吐霧。
白色的煙霧將他那張俊臉籠罩起來,空氣中瀰漫着菸草的味道,氣氛也開始變得劍拔弩張。
陸文軒蹙起眉頭,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不是她告訴你,你又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你不需要爲你的初戀情人辯解。”
如果他死的話,他一定會找人陪葬,而這個人要麼是陸葉飛,要麼就是葉子珊。
陸葉飛勾脣一笑,往菸灰缸裡撣了撣菸灰,“其實我早就知道你那些宏偉的計劃了。”
陸文軒呵了一聲,“還說不是葉子珊告訴你的。”
陸葉飛輕笑,“她沒有告訴我,但間接的把一些痕跡暴露出來了,我就順着這些痕跡慢慢地找到你的蹤跡。”
陸文軒嘴角上的笑容一點點地僵掉,“不可能,你沒那個智商。”
在他看來,陸葉飛只有靠女人才能成功上位,就連智商也是靠女人給的,根本沒辦法跟他這個聰明絕頂的人相比,所以他不相信他會有那種智商察覺到這一切。
“你知道我是怎麼察覺到的嗎?”陸葉飛笑,“在葉子珊打電話給我,說她知道你在哪裡的時候,我就開始懷疑你們是不是串通好的。”
陸文軒緊擰眉頭,陸文軒接着說道:“她先是提出條件,要我娶她爲妻她才肯告訴你的地址,以你的性格,一定不會輕易暴露自己所藏之地,因爲你好不容易逃出去,一定會想方設法離開,可當時警察佈下天羅地網,你根本逃不出去,所以你得來個狸貓換太子之計轉移警方的注意力,就串通葉子珊一起算計我,我也就將錯就錯,跟你們一起玩這場遊戲。”
聽到他的分析和猜測,陸文軒眯了眯眼睛,沉着臉道:“我以前覺得你只會靠女人,沒想到你還真是聰明。”
“多謝誇獎,”陸葉飛欣然接受他的誇讚,“其實我也覺得我自己很聰明。”
“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狸貓是假的?”要知道那隻狸貓完全可以以假亂真,連警方都誤以爲是真的,而他卻看出了端倪,實在令他不爽和費解。
“因爲我去過監獄,想要探視,卻遭到拒見,”陸葉飛沒有透露獄友是誰,“一開始我沒怎麼懷疑,後來我看着你被抓的視頻,發現那人的耳朵跟你有點不一樣,以及食指上沒有刀疤,所以我就通過朋友,從中得知監獄裡的那位陸文軒懦弱無能,膽小如鼠,而且還像個啞巴,從來不說話,最後我很肯定你找人整容成你的樣子……”
陸文軒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以爲他在暗處,沒想到真正在暗處的人是他。
看着他那難看的臉色,陸葉飛勾脣一笑,再吐出一團煙霧,“你以爲你找人整容成你的樣子,就可以逍遙法外了?你也未免太天真了吧!”
被他這麼一嘲諷,陸文軒臉色越發鐵青,目光凌厲地瞪視他道:“我是很天真,天真到被你玩弄於鼓掌之中,不過今次我是不會讓你活着出去。”說着他從身後取出槍支,直指着他,脣角揚起一抹陰險的笑容。
正當他要扳下扳扣的時候,腦後突然頂了兩把槍,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兩名保鏢出現在他身後。
扳下扳扣的動作頓了一下,陸文軒不敢輕舉妄動,臉色也由青變白。
陸葉飛掐滅手中的煙,勾脣得意地看着他,“你再怎麼厲害,再怎麼有計謀,最後還是我的手下敗將。”
又被他嘲諷,陸文軒臉色越發鐵青,額前青筋如細小的青蛇爆出,整張瘦削的臉幾乎扭曲成一團。
陸葉飛緩緩地從沙發上站起身,正視還持着槍的他道:“如果不想死得太慘的話,就趕緊把槍放下。”
陸文軒緊了緊手中的槍,食指就在扳扣那裡,只要他一扣下,要麼是他死,要麼就是陸葉飛麼。
見他不肯放下槍,陸葉飛雙手插進褲袋裡,“大哥,都到這個時候了,你再堅持也是徒然,不如放下槍,乖乖地跟警察回監獄去,至少還留着一條命,可以看日出日落。”
話音剛落,砰砰兩聲,持槍的兩名保鏢突然中槍倒地,有人闖進來了。
看到這樣突如其來的狀況,陸葉飛不禁皺起眉頭。
“老闆!”一身黑衣的郝曉剛持槍走了過來,“不好意思,我來遲了,讓你受驚了。”
郝曉剛之前一直以自殘的方式不斷地入院,就在昨天晚上他成功地逃出來,第一時間就跟他匯合。
陸文軒陰邪地揚起脣角,“一點都不遲,而且來得剛剛好。”
郝曉剛踢了踢腳下兩名已死的保鏢,然後拿過他們手中的槍。
陸文軒回頭看向臉色難看的陸葉飛,一臉得意,“陸葉飛,沒想到吧!”
他確實沒想到郝曉剛會逃出來,更沒想到他一下子就幹掉他的人。
陸葉飛點了點頭,淡定地看着他們,不忘調侃道:“落魄成這般,還有這麼條忠誠的狗伴隨着你,厲害,厲害!”
“你罵誰是狗?”郝曉剛不爽。
陸文軒一手擋住他,示意他不要衝動。
郝曉剛只好退到一邊,警惕地看着他。
陸文軒持槍上前,“把手舉起來。”
陸葉飛慢吞吞地舉起手,陸文軒抓過他,粗魯地把他推到牆上,然後朝郝曉剛使了個眼色。
郝曉剛收起槍支,開始對陸葉飛進行搜查。
煙,火機,手機還有錢包,郝曉剛把裡面的現金全塞進褲袋裡。
陸葉飛瞥了一眼陸文軒頂在他腦後的槍支,眼底閃過了一道精光。
下一秒,他一把抓住陸文軒持槍的手,避開槍口,再側身一個迴旋踢,直接踢向他的胸口。
陸文軒往後連退幾步,他捂着劇痛的胸口,臉色鐵青地看着他,舉起手中的槍。
正要朝他開槍的時候,陸葉飛的長腿再次飛了過來,不偏不移踢中他持槍的手。
砰的一聲槍聲,子彈打中掛在牆上的一幅畫,畫啪嗒的掉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閃着鋒芒。
陸葉飛立即扣住他手腕的筋脈,陸文軒手上一陣吃痛,完全使不上力,槍也隨之從手中掉落,不過他很聰明,直接用另隻手接住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