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別動,蹲好了,把雙手舉在頭上,”阿森看到有人在動,一腳踢過去,嚴肅地吼道,“叫你別動就別動,摸來摸去的,是想幹嗎?”
“警官,我要上廁所,快要尿出來了。”男子雙手抱着腦袋,一臉痛苦道。
“不行。”阿森太瞭解這些年輕人了,一旦放他們到廁所小便,自然就會從後門開溜。
“警官,我真的要尿出來了,你行行好。”男子繼續懇求道。
阿森啪的打了他的腦袋,“給我安靜一點,小心我棍過去。”
男子嘴裡喃喃說了什麼,阿森舉起手中的棍棒,男子這才閉上嘴巴,乖乖地蹲在那裡。
“都不要動啊,也不要搞小動作。”阿森挺起胸膛,舉着手中的棍棒警告他們道。
蘇翌輝掃視全場,點燃一根菸抽了起來,旁邊是酒吧的工作人員正與黃繼仁溝通,黃繼仁一臉的嚴肅。
這時,蘇翌輝看到前面過道有人跑過,立即扔掉手中的菸頭,快步追上前,“站住!”
那人繼續跑,拐進洗手間裡,將門反鎖進來。
蘇翌輝用力撞開門,看到洗手間裡空無一人,但隔間的門卻關着,他掏出槍,警覺地踢開每一扇隔間的門。
倒數第二個隔間裡,閃着人影,蘇翌輝一腳踢開,卻發現門上鎖,他持槍對準門,“出來!”
裡面沒有任何的迴應,但看到下面有人影閃過,蘇翌輝很肯定那人就在裡面。
“出來!”蘇翌輝壓低聲音,“再不出來,我就踹門了?”
隔間的門終於打開了,男人走了出來,低着頭,只看到他半張臉。
“趴到那邊去。”蘇翌輝推着他到前面的牆上。
男人走了過去,蘇翌輝踢開他雙腿,然後收起槍進行搜查。
可就在這時,男人一把推開他向門口跑去,蘇翌輝立馬追上前,一個飛腿過去直接踹向男人的背部。
男人撞到門上,砰的發出巨響,蘇翌輝再一腳過去,男人雙手用力擋開,然後雙手握拳,與他開始對打。
蘇翌輝沒想到男人學過幾招,而且身手不錯,像是受過專業的訓練,不過再怎麼厲害,也抵不過他這個在當了五六年警察的他,最後還是被他按在地上,拿出手銬將他銬起來。
阿森這才帶人過來,看到老大已經把人抓住了,上前問道:“老大,你沒事吧?”
蘇翌輝把人推給阿森等人,然後摘下男人頭上的鴨舌帽,上下審視着他,目光最後落在他那張臉上,腦海裡瞬間浮現視頻片段,雖然戴着鴨舌帽低着頭豎着衣領,但他還是一眼認出他就是從城月大酒店A013號房間出來的男人。
男人避開他犀利的目光,蘇翌輝掐過他那張臉,然後從他身上搜索出兩張身份證,其中一張就是姚大富的,另一張是他自己本人的,“李中強,原來是你,把他帶回警局。”
“是。”警察押着李中強出了洗手間,蘇翌輝理了下身上的衣服也跟着出去,並電話告訴老羅已經抓到殺害杜一妃的嫌犯,然後帶着涉事的男女出酒吧押到警車上,全部帶回了警局受審。
這天晚上,警局裡忙得不可開交,蘇翌輝在審訊室裡審李中強。
一開始李中強不肯招,最後只好讓人提取了他身上的DNA以及JING液送到江守琴那檢驗。
三天後,江守琴拿檢驗報告給蘇翌輝,“報告已經出來了,李中強就是殺人兇手。”
蘇翌輝看着報告裡面檢驗的結果一致,迅速拿着報告進審訊室,將報告扔到李中強面前,李中強這才承認他殺害杜一妃的事實,並且說他無意要殺害她的,是因爲他們當時吸食過量的毒品才導致出現幻覺。
加之杜一妃有厭世的情況,不停地慫恿他一刀解決她,他在毒品的作用之下一下子失去了理智把她殺了,醒來的時候發現杜一妃已經躺在血泊中,他當時慌了神就逃了出去。
蘇翌輝表情嚴肅地看着李中強,像他這種誤入歧途的年輕人不知道有多少,他每天都能帶幾個回來,甚至很多屢教不改的,完全把警局當成他家了,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進來坐一下。
蘇翌輝沒什麼要說的,拿着報告出了審訊室,交待押送李中強的警官,然後去找江守琴,未見到她人影,便問阿森,才知道她回去了。
他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她,通了,但無人接聽,他正想再打過去的時候,阿森走了過來,說老羅有事找他,叫他到辦公室去了一趟,他這才收起手機,大步向老羅的辦公室走去。
江守琴看到他的來電是在下午的五點鐘,而且她當時在太平間裡,正把一具屍體放進冷藏櫃裡。
她出了太平間給蘇翌輝回撥電話,響了好久才接通,“上午的時候是你打的電話?”
蘇翌輝嗯了一聲,“我想着感謝一下你把報告拿過來,但沒看到你人,問了阿森,才知道你回去了。”
“不用謝,這是我做爲法醫應該做的事。”江守琴往醫院的辦公室走去。
“你現在在哪?”蘇翌輝突然問。
“醫院的太平間。”江守琴如實答道。
“哪個醫院的太平間?”
“市人民醫院。”
“你下班了沒有?”
“正準備下班呢!”
“那你在那裡等我,我過去接你。”
還沒等江守琴問什麼,那邊就掛斷了電話。
十分鐘後,江守琴看到前面緩緩駛來的一輛警車,駕駛位上就是蘇翌輝。
蘇翌輝將車停在她面前,“上車!”
江守琴繞過車頭,坐上副駕駛位,邊繫着安全帶邊道:“你怎麼會跑來接我?你不用值班嗎?”
“不用,”蘇翌輝開動車子,“今天終於破了杜一妃的案子還有抓獲販賣毒品那幫人,老羅說要請大家吃飯慶祝,我就想着帶你一起過去。”
江守琴怔了一下,尷尬的笑了笑,“這不太好吧?老羅又沒請我,我去的話會很尷尬的。”
“我已經跟老羅了,老羅也同意了,而且他也叫上了季蘭。”蘇翌輝說。
“季蘭也去了?”這女人居然沒有跟她說。
東興酒家,蘇翌輝帶着江守琴走進餐廳。
老羅遠遠就看見了他們,忙迎上前,“翌輝,守琴你們來了,快坐……”
兩人坐下來,季蘭湊了過來,低聲問江守琴,“守琴,蘇警官怎麼會跟你在一起啊?”
“他到醫院接我過來。”江守琴如實回答。
“他怎麼沒來接我啊!”季蘭瞅了一眼坐在前面的蘇翌輝,“怎麼就接你一人?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
“你想多了吧!”江守琴也看了一眼蘇翌輝,蘇翌輝也看了過來,兩人正好四目相對。
如同觸電一般,江守琴心下猛地一怔,趕緊移開了視線,心慌意亂地低下頭,擡手輕捋髮絲,以此掩飾自己的尷尬。
這時老羅倒了兩杯啤酒給江守琴和蘇翌輝,也打斷了江守琴跟季蘭之間的對話,老羅就抓到殺害杜一妃兇手一事先是敬蘇翌輝,然後再敬大家。
雖說老羅這人有時候說話挺衝的,但爲人還是不錯的,他也知道大家在背地裡喊他老禿驢,也沒當一回事。
後面老羅還敬了江守琴一杯,感謝她的協助和提醒,才讓他們這麼快抓到嫌犯。
江守琴有點不好意思,但也飲完杯裡的啤酒,她這人喝不了酒,一喝酒,整張臉都會瞬間紅起來。
在吃飯的時候,老羅還不停地灌江守琴酒,蘇翌輝見狀,拿過她手中的酒說:“我替她喝。”說完便舉杯飲盡。
他這一舉動,令在場的同事們有意無意地看了看他跟江守琴兩人,氣氛也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阿森看到這樣的情況,拉着老羅坐到位置陪他一起喝,其他人也就收回剛纔異樣的目光,開始吃東西聊天,氣氛又恢復剛纔的輕鬆活躍。
蘇翌輝坐到她旁邊的位置上,然後將另一杯茶水放在她面前,低聲對她說道:“以後別人敬你酒,你就把酒換成茶,不要傻呼呼的被灌。”
聽到他這麼說,江守琴心下微微一暖,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看,然後意識到了什麼,她趕緊收回視線,低垂眼簾的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飯局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多鐘了,大家興致高漲地走出餐廳,老羅還唱起了義勇軍進行曲。
蘇翌輝讓阿森送老羅回去,其他幾位同事有男同事送,或是自己搭計程車回去。
送走所有人,蘇翌輝回頭看江守琴,由於這裡靠江,風挺大的,吹得江守琴雙手抱緊自己的身體。
蘇翌輝見狀脫掉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江守琴被他這舉動驚住了,他緊了緊外套道:“天氣開始轉涼了,注意別感冒。”
心,再次暖了起來,像火燒一般,瞬間讓她的身體溫暖起來。
“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把車開過來。”蘇翌輝轉身去開車過來。
江守琴站在那裡,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記憶再次回到警校的時候,她時常追隨着他的身影,即使他身邊有着徐靜,她還是會默默地在背後看着他。
車子停在她面前,她這纔回過神坐上車。
車裡一陣溫暖,江守琴脫掉身上的外套還給他,他卻道:“你先披着吧!”
江守琴這才收回,不過她沒有披着,而是抱着手裡,感受着衣服的質感以及有着屬於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