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扶着林思諾坐在擔架上,身側就躺着渾身是血的秦爵,一道擡上了救護車。
車頂紅藍燈光交替而起,往常聽起來讓人莫名緊張的警笛聲,如今聽在小艾的耳朵裡,卻是讓人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還好,他們都及時來了。
身子猛然被魏陵從後面緊緊的抱住,高大的男人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裡,無比脆弱。
“小艾,當我女朋友吧。”
小艾覆上交握在自己腰上的大手:“好。”
***
聖心私人醫院,還是那個熟悉的病房。
秦爵打了鎮定劑還在昏睡着,手指上包着厚厚的紗布,所幸傷到的是手指,血雖然流的比較多,但是並沒有傷到大動脈,方醫生給秦爵做了詳細而周到的檢查之後,林思諾看着整整一摞檢驗報告單上的“正常”二字,才終於放下心來。
即使睡着的時候,他的手還是緊緊的握住她的,一刻都不曾鬆開。
小周就在一邊做着,抱着胸低頭,這次是爵爺把夫人交給他,結果他差點把夫人給弄丟了,還把爵爺害的現在躺在這裡。
他煩躁的抓抓頭髮,那個K組織還真的是陰魂不散啊,夫人都懷了爵爺的孩子了,那個德瑞克還來糾纏不休,簡直太變態了。
秦爵悠悠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時分。
林思諾坐在他身邊,耳朵裡塞着耳機,閉着眼睛聽着,小周則是窩在牆角的凳子裡呼嚕震天響。
他的手稍微動了動,林思諾就醒了,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秀氣的眉頭皺起:“怎麼還是有點燙呢?”
秦爵心內愉悅,如果她能一直這麼乖乖的呆在他身邊,天天發燒又有什麼關係?
反正他身體好,怎麼燒也沒關係,一樣可以讓她一個接一個的生。
想到這裡,秦爵突然有些佩服自己,明明剛剛經歷過那麼驚險的時刻,明明差一點就失去她,可是此刻看到她溫柔的眉眼,也不在掙脫自己的手,就覺得整個人被泡在熱水裡,整個人都活絡了。
連帶着思想也活絡了。
柔弱無骨的小手碰在他略有些熱燙的皮膚上,舒服的他哼哼了兩聲。
真的是,久違了啊。
她有多久沒有主動碰過他了?
好像差不多有兩個多月了,可是爲什麼像是過了兩百年那麼漫長。
小周也跑前跑後的忙了一天,林思諾不忍心吵醒他,動作輕手輕腳的下了牀就要去叫方醫生,方醫生今天自己申請了加班,一直在等着秦爵醒來。
手猛然被握住。
“別走。”秦爵微微皺眉,用了點力牽動了受傷的那隻手,怎麼剛剛還不覺得,此刻被她擔心的目光注視着,就這麼疼呢。
林思諾把被子給他掖了掖,安慰道:“我不走,我只是去叫方醫生過來看看你,都這麼長時間了,怎麼燒還是不退呢?”
“我沒事。”秦爵拉着她在自己的身側坐下:“你別走好不好?”
林思諾擔心的不行,勸說道:“你聽話好不好?傷口雖然不大,可是耽誤的時間太長了,連方醫生也不敢完全保證沒有破傷風的風險......”
忽然,整個身體被抱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鼻尖傳來熟悉的淡淡菸草味道,還有他特殊的男人氣息,其實兩個月以來兩人同吃同住,早已經習慣了彼此身上的味道,甚至情到濃時,他也曾難耐的抱着她強行壓制下自己洶涌澎湃的慾望。
可是不知爲什麼,此時一臉情慾都不帶的擁抱,卻讓她感覺到異常溫暖。
從身到心,都彷彿暖融融的。
“諾諾,我現在手受傷了,不能在帶手銬銬着你,也不能緊緊的拉住你,如果你想掙開的話......”秦爵抱得並不很緊,他體內的麻醉還沒有完全過去,渾身酸酸的使不上力氣。
林思諾怕碰到他受傷的手,僵住了身體不敢動。
屋內的呼嚕聲也消失了,但是小周的姿勢還是沒變,也不知道他是醒了還是繼續睡着。
可是此刻,沒有人關心。
秦爵柔柔的在她發頂吻了吻,帶着滿滿的眷戀和心疼,淡淡開口:“諾諾,不要怕,有我在,K組織也無所謂,只要他敢動你,我必百倍奉還。”
K組織,她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德瑞克竟然就是K組織的頭目,那他一直潛藏在秦爵的周圍,冷冰冰的眼眸也曾經窺伺過一切......
想到這裡,她就不禁打了個寒戰,若是今天秦爵晚來一步,她和小艾......
“我知道你回來救我的。”林思諾放軟了身體,乖乖的躺在他的懷裡,感受着身後他強有力的心跳:“我一直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