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爺聲音異常暗沉,目光有些陰沉沉的看着楚漠北,他的聲音鏗鏘有力,卻讓我的心底涌起了一股的不安。
“死人村,你知道死人村的事情嗎?”
我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心底閃過了一絲不可置信的想法,那些有些不明朗的線索,似乎也在剛纔長生爺說的話中,漸漸的清晰了起來。
如果我沒有搞錯的話,長生爺,應該是知道死人村的事情,而且,隔壁的死人村,之所以全村人都會死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因爲陰陽井,而這一切,或許和長生爺的祖先有關係。
“誰和你說死人村的事情?”
聽到我的話,長生爺的臉色頓時鉅變了起來,他手中的柺杖不由控制的朝着我揮過來,我沒有反應過來,也沒有想到,剛纔還好好的長生爺,突然會朝着我揮起了手中的柺杖,一下子,我便像是木偶一般,呆呆的站在那裡,完全忘記了該怎麼反應。
直到一雙手,抓住了長生爺的柺杖,我被撈進了一個炙熱的懷抱裡,耳邊,是楚漠北異常冷冽的聲音。
“我們就是被死人村,無意到了這個村子的,而且,那裡已經集聚了百年的怨氣,並不是你一個赦令,就可以消滅的,如果你還要一意孤行的話,那麼,後果恐怕會更加的恐怖。”
“你們懂什麼?你們什麼也不懂,他們必須永世不得超生,永世不得超生。”
長生爺似乎受到了刺激一般,他有些驚恐的看着我們,身子往後退,然後扶着身後的陰陽井,那有些乾癟的身子不斷的顫抖着,灰白色的脣瓣也一陣的抖動着。
“用了赦令,那些怨鬼,肯定會消失的,這個樣子,我們的村子,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
長生爺似乎瘋了一般,一直念着我們聽不懂的話,然後,他摸着那個赦令,嘴巴一動一動的,然後我奇蹟的看着那個赦令,竟然在慢慢的發出了一道淺淺的光芒,漸漸的將整個陰陽井給包裹住了。
“漠北,這個赦令是什麼意思?”
我指着那個詭異的鈴鐺,還有因爲長生爺的動作,而漸漸的升騰起的那些奇怪的光芒,最終,那些詭異的光芒,將整個陰陽井都給籠罩着了。
“是爲了封印井底的怨氣的。”
楚漠北目光有些冷淡的看着長生爺的動作,臉上越發的冷峻了起來。
“碰。”
可是,就在那個光芒越來越強烈的時候,不知道爲何,竟然發出了一聲爆炸聲,那爆炸聲過於突然,我們都沒有反應過來。
“長生爺。”
直到一邊的鐘叔,低呼了一聲,上前扶起了那個跌坐在地上的長生爺,臉上滿是擔心。
“咳咳咳……怎麼會這個樣子……怎麼會?”
長生爺似乎被眼前的情況給嚇到了,他抖着脣瓣,不斷的重複着那些話,身體也一陣的顫抖着,我順着長生爺的目光看過去,發現,那原本被黃土給填滿的陰陽井,竟然變得澄澈了起來,這一切,似乎都有些詭異了起來,而那個赦令,只是靜靜的躺在了長生爺的腳邊。
“怎麼會……不可能的……”
長生爺灰白色的眸子閃着一絲得恐懼,最終昏了過去,看到昏過去的長生爺,鍾叔立馬便給他急救,然後便揹着他朝着我們說道:“天師,我要將長生爺揹回家,你們要不要和我一起。”
“嗯。”
楚漠北點點頭,便將那些東西收起來,我看了楚漠北一眼,也點點頭,我也想要知道,這個村子和死人村,究竟是有什麼淵源。
我們跟在了鍾叔的身後的時候,我回頭往陰陽井的那邊看過去的時候,竟然看到了一身黑紗的老神,她站在陰陽井的邊上,目光有些陰暗的盯着我們,而在她的身後的那個紅色的影子?
小紅嗎?
我有些呆滯的看着那個影子,等我想要更加確定的看過去的時候,那個影子,竟然已經消失不見了。
“陶瓷?”
楚漠北原本在我的身邊走,看到我停下了腳步之後,他不由得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沒事……”
我抿脣的搖搖頭,垂在身側的手指驟然的緊縮了起來,希望剛纔只是我看錯了吧,要不然……
剛纔那個老神和小紅的眼中瀰漫着的那股……
是死神的黑霧。
所謂的死神的黑霧,就是怨氣比較深的怨靈纔會產生的,當她不甘心想要吃掉某個東西的時候,眼底就會發出這個,可是,那個老神不是人嗎?還有……小紅她……
或許,這一切,都在那個長生爺的身上。
我將目光看向了被鍾叔背在背上的長生爺,目光驟然的一沉。
長生爺的家居住的地方,竟然離陰陽井很近,只需要穿過一條有些雜亂的小路,就可以到了,他的家似乎異常的古老和破舊,像是已經很久了的樣子。
我看着四周乾淨整潔的傢俱,雖然有些破舊,可是,卻異常的乾淨呢。
鍾叔將背上的長生爺放在了一張沙發上,便給他急救,長生爺也就是急火攻心罷了,只要給他補水就可以了。
很快,長生爺便醒過來了,他醒過來的時候,看到我們的時候,沒有向剛纔在陰陽井的那裡時情緒那麼的激動,反而冷靜的有些可怕。
“唉……小鐘,扶我起來。”
長生爺伸出手,乾枯的手指有些輕輕的顫抖着,聽到長生爺這個樣子吩咐,鍾叔立馬伸出手,扶起了長生爺,長生爺慢慢的站起身子,便讓鍾叔扶着他往正對着客廳的那條走廊走去。
他的家有一條的走廊,這條走廊似乎並不是很長,可是,卻顯得有些陰森詭異的感覺。
我們一步步的走着的時候,似乎還能夠聞到一股發黴的氣息,有些難聞。
我皺眉的看着四周,四周都是木板,直到我們走進了一個像是祠堂一般的房間,那裡放着許多的靈牌。
“這裡就是世代守護着陰陽井的我的祖先。”
長生爺似乎看出了我們一臉不解的樣子,他摸着一塊靈牌,聲音異常喑啞的朝着我們說道。
我站在了楚漠北的身邊,靜靜的聽着長生爺的話。他說,那個時候,鍾家村和隔壁的村子其實是同一個村子,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分成了兩個村子,那個時候,兩個村子都是要靠陰陽井維持的,而且,這口陰陽井,竟然是維繫着兩村人的命脈的重要的井。
從那個時候開始,兩村人都維護者兩個村子的和平,大家都過的幸福快樂,可是,好景不長,陰陽井出現了問題,兩個村子的人都莫名的染上了不治之症,沒有辦法,村子裡的村長便請了德高望重的大師,讓他救救這個村子。
那個大師看過了陰陽井之後,嘆息的說,這個陰陽井只能夠維繫一個村子的命,便離開了。
知道了這個消息的鐘家村的當時的長生爺,便立馬將陰陽井的一半給填了,還在上面放了赦令,就是爲了保住鍾家村的人的命,而另一個村子的人,在陰陽井放了赦令被填了自會,全村人竟然一夕之間,全部死亡了。
自此,每任的長生爺,都會告訴自己的子孫,讓鍾家村的人,不可以去死人村,他們不知道,當初的禍根,竟然會積怨百年的怨氣,而鍾家村,也面臨着將要死亡。
“你們,太自私了。”
聽完了長生爺的話之後,我頓時搖搖頭,我似乎有些知道了那些怨靈的怨氣爲什麼會這麼的濃了,他們不想死,可是,卻全部死了,所以他們要報復整個鍾家村,當怨氣越來越濃的時候,就是鍾家村將要滅亡的時候。
“鍾家村,最終還是完了。”
長生爺似乎更加的蒼老了起來,他目光有些呆滯的看着我們,渾濁的眸子,閃着一絲的自責和無奈。
“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一言不發的楚漠北,突然開口道。
“你……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