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塵臉色陰沉得如墨,冷眸中散發着滲人的寒光,不知道他對領頭的保鏢說了什麼,所有的保鏢全部撤走了。
一個人窩在沙發上,鼻子止不住地泛酸,以爲自己真的可以不在意,眼淚卻不知不覺掉了下來。得不到的感情,又何必執着。想着他的話:我會讓你看着我和別的女人上牀,結婚,生孩子……自始至終,她只是他人生的旁觀者而已,何必把自己當成主角呢?
一刀兩斷,死心最好。
車水馬龍的街道上,等綠燈的時間,夜千塵點燃一支菸,狠狠地吸了一口,手臂搭在車窗上,吸引了不少路過的女人的眼光,只有那個女人,對他視而不見!
兩個男人站在他的車旁邊等車,正在套理論着關於女人的話題。
“鬱悶,我追了她這麼久,她卻一點回應都沒有,看樣子我是沒戲了!真鬱悶,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女人……”
“哥們兒,這你就不懂了,追女人,不能一直往她面前湊,除非你長得像彭于晏!你得欲擒故縱,不信你聽我的,冷落她一段時間,她準急!”
“這招好使嗎?她真不理我,我就可咋整?”
“好使!哥屢試不爽,你光冷落她還不夠,還得讓她吃醋!你和其他女人搞搞小曖昧,看她急不急!只要她對你有點感覺,絕對沉不住氣,到時候,你就變主動爲被動了!”
“靠譜,哥們,還是你厲害!我這就不理她了!”
欲擒故縱?冷落?吃醋?
這幾個詞語落進夜千塵耳中,他彷彿get到了了不起的技能。
家裡人難得這麼齊,阿姨做了一大桌好吃的菜,大家都高高興興地吃了個飽。
晚飯後,外婆讓喬錦陪她出去散步,她當然義不容辭。
“回家的感覺真好!”外婆感嘆道。
“外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喬錦很自責。
“傻丫頭,和你有什麼關係呢?壞人要做壞事,怎麼還成了好人的錯了?外婆要告訴你的是,這件事就不要追求喬靚了,她肚量小,若是你找她,可能又會惹出一場是非,就不和她計較了。反正我也好好地回來了。”
“外婆,我聽你的。”對喬靚,喬錦真是非常頭疼。
藍氏別墅中,藍天陰沉着臉,電視中,正在播放非洲某處爆發了r病毒的新聞。
冷冷地笑了笑,撥通葉深的電話,“想辦法把夜千塵引到非洲去,越快越好!”
第二天,王雅君正在畫圖,電話突然響了,她看了看上面的名字,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喂,夜先生,有什麼吩咐?什麼?喬錦姐身體不好,不方便出門……賠償?一千萬?夜總,咱們有話好好說,也不是沒有餘地了,我這就給她說。”
掛了電話,王雅君跺跺腳,憤憤道,“什麼人啊!喬錦姐,夜千塵說要見你,設計圖有些細節要和你商討一下……不然的話,拖延了工期,要我們賠一千萬……”
“他怎麼不去搶!合同給我看看!”
“合同在這裡!”
“白紙黑字,幸好簽了合同,他說是多少就多少嗎?敢獅子大張口!一千萬……呃……”
見她突然愣住,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王雅君問,“喬錦姐,合同上怎麼說的?”
“不是一千萬!”
“我就說嘛,真是敢開口。不是一千萬,那是多少?”
“是兩千萬!”
王雅君苦笑不得,“喬錦姐,你這合同怎麼籤的……”
喬錦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簽約的時候,夜千塵一直在搗亂,害得她都沒認真看……雖然合同是她寫的,可數字是夜千塵填的……
約的地方正在夜千塵新購的別墅中,喬錦趕到時,他已經在了,他旁邊還有一個女人,小意。
夜千塵面色慘白,幾乎看不到一絲血色,見她來了,也是一臉的冰冷,喬錦默默地在二人對面坐下,翻開圖紙。
“夜先生,還有哪裡需要修改?十套都需要修改嗎?”
“不用!”夜千塵沉聲道,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這套房子以後是小意住,你按她的想法重新修改一下。小意,有什麼需求,告訴喬小姐就好。”
“千塵哥,謝謝你!”小意抱着他的胳膊,眉飛色舞,“你對我太好了,不僅送一套大別墅給我,還要按我的想法設計……”
“咳咳!”夜千塵手握着拳頭,放在嘴邊,咳嗽了兩聲,“你喜歡就好。咳咳咳咳咳咳咳!”
“千塵哥,?”小意驚叫一聲,拿出紙巾給他,“是不是又咯血了?”
“沒事。”夜千塵擦了擦,紙巾上立即一片暗紅,“咳咳咳咳!”又是一陣咳嗽,紙巾上星星點點,全是豔紅的血跡。
“千塵哥,我們走吧,你必須要回去休息了。”
喬錦懵然地看着他,他的身體怎麼差成這樣了?秀眉微皺,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的感覺,她是怎麼了?他的事,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夜千塵點點頭,站起來,“喬小姐,這裡就交給你了,有問題聯繫小意。”
“好!”
伴隨着一陣咳嗽,小意扶着他出去了。
帶着血跡的紙巾還留在原地,喬錦怔怔地看着,走過去,將紙巾撿起來,還能聞到上面的血腥味,她是怎麼了?
出門來,天氣已經轉涼了,她裹緊衣服,攔了一輛車回家。
遭遇了兩次危險,讓她的嗅覺比以前更加敏銳,當出租車改變路線時,她立刻就察覺到了。
“師傅,你的路線不對,調頭!”喬錦嚴肅地說,再看司機,竟然帶着口罩。
“嗯!”師傅悶聲悶氣地點點頭,不但沒有停車,速度反而更快了。
“停車!你是誰!想幹什麼!停車!”喬錦拍打着車門,大聲說道。
車門已經被鎖死,徒手無法打開,看着後視鏡中那雙眼睛,她立即認出了他,“張文,是你!”
見被認出來,張文也不再僞裝,撤掉口罩,勸慰道,“喬小姐,你不要緊張,我沒有惡意,只是想找個地方和你談一談。”
“我們倆沒有什麼好談的!”她還記得,當匕首刺進她腹部時,那個人身後站着的,就是他,他眼睜睜地看着她倒在他面前。
“是關於少爺的。”張文帶着哀求的口氣,“喬小姐,給我一點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