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的夜晚,柔軟的圓牀。
她雙手拷着皮鏈,被困在大牀上,身後的男人體溫灼熱,吻如雨點,能感覺到他無比強壯。
“啊…”一股鈍痛,倏地向四肢百骸蔓延!
可是後來卻不疼了,沉沉的,如墜如幻……
耳畔繞着狂野的呼吸,低啞磁沉的問她:舒服嗎?
……
“呃…!”雲卿猛地睜開眼睛,從桌面上擡頭,蹙眉捂住緋熱的臉頰。
怎麼總做這個夢?明明她沒有任何經驗。
起身到小水池撲了把臉,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請進。”
急診科張娟探頭:“雲醫生,來了個病人,男科的急診,泌尿科醫生不在,您過去一下行嗎?”
“張醫生,我這是……”雲卿掃向門上標牌‘夫妻治療室’,微笑不語。
張娟有些急,“那您也是解決那方面問題的!拜託?”
“稍等。”雲卿穿上白大褂,跟着張娟走出科室。
“這男的啊,車裡和女朋友那啥時,做的太激烈,車滑下山,傷了命根!年輕男女只要快活不要命咯。”
雲卿聽着,神色淡淡,醫院什麼奇葩事沒有?
急診部,高級單人病房——
張娟敲門推開,雲卿翻着病歷走進,嘴裡一個‘顧’字隨着擡頭,看清楚病牀上的人時,噤了聲。
病歷本上的名字寫着,顧湛宇。
牀邊坐着一個小妹妹,十幾歲呢?羞紅的臉迷離的眼,戳男人的胸膛,“顧少,你的寶貝壞了怎麼辦?”
“你不是更喜歡別的?”
“你討厭!”
正低語嬌嗔,察覺到門口的動靜,男人擡頭,一怔,笑沒了,眼睫闔了闔。
雲卿站在光底下,刺眼的白光,將她的表情模糊成一片。
只覺得午睡後那股眩暈,像尖針刺着腦仁,疼。
指腹重重刮過病歷本尖銳的棱角,她走進去,掃了眼男人腰腹蓋着的白布,聽張娟說具體病情。
聽完,雲卿出聲:“用力過度導致充血,滾下山加重充血,沒有大礙,建議住院兩天。”
顧湛宇盯着她,勻淨的臉,細眉淡眼擡都不擡,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寡。
他眸子一瞬陰鷙,笑道:“也不看就診斷啊?”
雲卿低頭寫病歷。
手被男人猛地攥住,扯了下去:“你不就是看這個的?其實很喜歡吧?給我看!”
雲卿筆頭一頓,纖指反握,往那白布下左戳右戳上捅下捅,男人猝不及防的悶痛中,她輕輕落睫:“看樣子得住五天院了。張醫生?”
張娟有些反應不過來,但很快接話:“顧先生,住院的話,請問你的家屬在嗎?”
張娟知道那小美眉肯定不是,正想說需要家屬辦理手續,見雲醫生走了過來,“我是。”
“?”
雲卿再次跟她確認:“我是他的家屬,張醫生,住院單給我吧。”
張娟嘴巴張得老大,目光在兩個人的臉上來回。
雲醫生是這位風流顧少的家屬?!妹妹嗎?可是長得不像啊,那…
病房裡一瞬間,詭異的安靜。
牀頭的小美眉凌步走過來,盯着這個白皙沉靜的女醫生,充滿敵意,“老女人,你是顧少什麼人?”
“哼,不管你是誰,我告訴你,我懷孕了!”
雲卿把筆丟到垃圾桶,順勢掛了下耳邊柔亮的碎髮,淺粉的脣笑起來有些懶懶的:“跟我說幹什麼,我上你了?玻尿酸下次打準點,別打到腦子裡去了。”
張娟嘴巴又張大,雲醫生平時看着溫柔如水的……
小美眉愣是好久才明白過來,驚慌尷尬地去摸自己的臉。
雲卿走出去。
顧湛宇下牀。
門口,雲卿猛地揮開男人擒過來的手掌,碰了髒東西一樣渾身冷顫。
“嫌我髒?你有多幹淨?”顧湛宇冷笑,高大的身影覆蓋住她,陰狠的掃了一眼她白大褂上的名牌,“這些年我不碰你很寂寞是嗎?所以當這種不三不四的醫生,天天看男人那東西?”
雲卿閉眼,輕聲開口:“相互折磨五年,顧湛宇,我們離婚吧。離婚後你找你的嫩**,我過我的日子。”
顧湛宇一愣,呼吸彷彿窒住,猛地攥住她:“知道我爲什麼專找嫩的嗎?因爲她們乾淨!”
手指撫摸她白皙的臉:“你也曾這樣乾淨,卿卿,那時候的你沒有髒,沒有生別人的孩子。”
“我沒有和別的男人怎麼樣過!爲什麼你就是不信?我哪來的孩子?”雲卿吼了出來。
顧湛宇一把將她摜在牆上,不顧走廊來往的人,掀開她的白大褂,手指碰到她腹上一條疤痕,像被刺了一樣,他面目猙獰:“你夏天從不穿泳裝,爲什麼?因爲你心虛,雲卿,我噁心你!離婚?做夢!就像你說的,相互折磨也好,我讓你當一輩子活寡婦!”
力道消失,雲卿一動不動,聽着不遠處小美眉衝他哀怨:“顧少你都有老婆了,那我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
“生啊,至少是我的種!”
雲卿看着他脣邊的輕笑,要把她打碎了,他摟着女孩進病房。
對面有護士低聲道:“原來雲醫生結婚了。”
“這怎麼回事啊?”
“挺慘的,丈夫和小三車震搞傷,她是就診醫生,唉……”
雲卿茫然地瞠着眼,世界在轉,慢慢轉身,走着走着,也不知道哪裡疼,實在太疼了,她弓下腰扶住牆壁。
慢慢地擡手捂住嘴,不準自己哭出聲。
沈青豫邊走邊道:“老太太沒什麼事的,就是想倆小的了。二哥,既然都來了醫院,順道去一趟男科唄?”
做好了調侃被打的準備,沈青豫卻察覺到身側的男人停步了。
“二哥?我跟你說這家醫院有個叫什麼夫妻治療室,專門諮詢那啥的……”
雲卿渾噩中聽到自己的科室,睜開眼,纔看到似乎是擋住了別人的去路。
她起身,眼前一雙修長的腿,她後退幾步,只看到沐浴在金色陽光下純黑西裝的身影,異常高大,面孔不清,一道分明的下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