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片極薄的脣瓣,幾乎快貼着蘇家玉的嘴角了,呼吸與熱氣交融。
帶來一股難以形容的男人味,夾雜着淡淡的雪茄煙味。
她被嚇得,有點講不出話來,想問這個男人想要幹什麼?
她只是小嘴輕顫。
他邪肆的偏了一下頭,那脣與她的幾乎沒有阻隔了……
“啊!”蘇家玉驚呼,以爲他要侵犯,下意識的閉上眼。
可是,下一秒,緊扼住的是她的脖子!
男人的手,非常冰冷,一把就掐住了她的喉嚨!
“咳咳,不要!先生!”蘇家玉驀地睜開眼睫,原來‘親吻’只是假象,她心跳驚戰,“這位客人,你、你要幹什麼?”
他的臉後退了一點,以至於她看清楚了全貌。
那雙修冽的眼睛,非常黑,微微眯起眼尾,好似天生帶着一點笑意,可卻並沒有到達眼底。
他盯着她,嗓音危險,“叫什麼?”
蘇家玉眼睫閃動,艱難的出聲,“我叫……蘇蘇,客人,您先放開我。”
他笑了一聲,那隻大手卻更緊!
蘇家玉立即被掐的直起了身板,緊貼牆壁,氣進不來出不去,她的臉蛋漸漸漲紅。
男人低了一下頭,視線從她的鎖骨往下打量。
深v的裹胸短裙,薄弱的兩根帶子吊在肩上,從他的角度可以將擠出的雪潤完全看清楚,裙襬特別短,女人兩條並緊的大腿中間,有個幽暗地帶,光線也作怪,照的那裡很暗,照的她的腿卻白的像凝脂。
他很是輕挑,面無表情把手放到了她的左邊,沿着衣領劃,感受她肌膚顫慄。
他抿嘴輕問,“你躲在這裡聽什麼呢?”
蘇家玉渾身都抖,極力忍耐,她感覺他的手往衣領裡面進了一寸,她眼眶紅的像兔子,卻知道他好象並不是好/色,這種男人她來這裡幾天了,沒有見過這類型的。
他身後有兩個年輕男子,都有紋身,像是那種馬仔。
她也猜想到,他是不是和剛纔顧湛宇有關?
她拼命搖頭,極力裝作笑顏,“客人說什麼呢,蘇蘇聽不懂?我剛從一號包廂出來肚子有點疼纔在這裡歇一歇的,沒想到這個包廂有人,您也是這個包廂的嗎,您要不要酒,我這裡還有龍舌蘭!”
說着,她動了動手裡抓着的酒瓶,諂笑裝傻。
他審視她。
忽然轉頭,朝包廂裡面喊道,“顧總!”
門裡面,顧湛宇很快出來。
蘇家玉渾身繃緊。
這個男人拍了拍她的臉,似笑非笑的問顧湛宇,“顧總看看,認識這個坐檯小姐嗎?”
蘇家玉臉色發白,看着顧湛宇走過來。
她不敢看顧湛宇,低頭用劉海擋住一點臉。
不料,頭髮卻全被面前的男人拽起來,額頭光露露了。
蘇家玉心跳如雷,還不敢表現,因爲他掐着她的脖子!她從未感覺到如此驚魂的時刻。
顧湛宇看見了她的臉,眸光微跳,盯了她一會兒,他想到江城禹的出身涉黑,心狠手辣。
顧湛宇轉頭,還是對着男人道,“濃妝豔抹的,不就是小姐,不認識。”
那個男人低嗤一聲,點了下頭。
顧湛宇轉身走回包廂。
蘇家玉暗暗喘了口氣,知道顧湛宇算是幫了她,正要吐一口氣息,她的下巴被大力捏住。
這個男人顯然還沒放過她的意思,手從她的領口挪到了她的腰肢,“肚子痛?”
他壓住了她的小腹。
蘇家玉瞬時擰眉抽氣,低吟求饒,“真的痛,客人,我真的痛,我大姨媽……”
“哦?”他的手順着裙襬進去,直接去探了。
“您不要這樣!”蘇家玉大驚失色,拼命瑟縮,低嗚的哭出聲來,除了六年前那晚,她沒有被任何男人這樣過。
即便是賣了幾天酒,最多有人掐她的腰佔佔便宜……
可是那裡,被他直接按住了。
江城禹感受到了棉條,這種事兒他熟門熟路,可是掌心上的女人抖成了一團,害怕的要命,咬着那兩片清脣瑟瑟發抖。
一滴一滴的眼淚從眼角落下來。
他瞧着,有那麼點說不清的滋味來。這樣的來賣,賣得出去麼?
燕環肥瘦,他什麼也嘗過了。
他撤手,淡淡的舔了下脣,“今晚出臺麼?”
“啊?”蘇家玉一時沒聽清,他講話帶很重的粵音,可是馬上她就意會出來了那個意思,她的臉漲紅,擡頭看到他眼底濃黑,並沒有多少情/欲,她又去觀察他身後那兩個下屬,發現他們衣服下的腰間都鼓起來了。
是不是槍?
很有可能!
廣東那邊來的老闆,來這種地方都是涉黑的。
蘇家玉心臟發抖,魂不附體,慘白着臉連連解釋,“客人,您誤會了我只是兼職賣酒!我長得也不好看別掃了您的雅興,身材也不好……”
他又笑了一下,低低的,他站直了,從褲袋裡掏出錢夾,拿了厚厚一踏,塞到了她衣領中間。
剛好可以夾住。
蘇家玉的耳根全部通紅,被羞辱的。
他的手指還往下掖了掖,帶着冰涼的氣息。
他肆意盯着她,邪惡冷血,“身材還可以,賞你的,龍舌蘭留下,夾着這些錢走過走廊,就是你的了。”
蘇家玉的手一空,酒已經被拿走,男人走進了包廂。
她的餘光看到他梳着大背頭,側顏邪肆,渾身精瘦而削長,穿的襯衣是淡花,皮鞋是米白色。
絕對不是正道人士。
她低頭,眼眶溼透的盯着胸口的錢,想全部拿出來撕碎!
可她不敢,現實也讓她不能,她站了一會兒,走廊經過的人不是嘲笑就是調侃吹口哨。
她都可以承受,慢慢的就好了,她是個媽媽,沒什麼時間要自尊。
她臉龐僵硬,走過了這條很長的走廊。
回到休息室,她捂着腰靠在牆上,把錢清出來數了數,整整五千,她冷笑了下,放進包裡。
手機閃了一下,是小桃子給她設定的鬧鐘,她該回家了。
屏保就是女兒放大的小臉,小桃子長得都好,就是耳朵下面有一塊黑色的胎記,不大,但是也妨礙。
蘇家玉原本準備等她長大點,帶她去做激光手術的,可是眼下,女兒還能長大嗎?
她盯着照片,慢慢的吸氣,不由得眼梢一動,她想起來,剛纔那個恐怖的男人,在他轉身時,她好像也看到他耳朵下面有一塊黑色。
太快了,她沒看清楚,當時看到還閃了下眼睛。
這時,再盯着女兒的看,蘇家玉忽然冽了冽神……一個奇異的又古怪的想法,閃過心頭!
不過,且不說她看沒看清,再說世界之大,同個位置同樣的胎記不足爲奇。
她是不是最近着急小桃子的配型,着急的神經了?
甩甩腦袋,蘇家玉站起來去卸妝,例假期間受着冷水的寒,渾身發抖,洗乾淨後,一張清盈秀氣的臉露了出來。
她把那件從商場買來的暴露裝換掉,短袖長褲的走出來,出了燈區,蘇家玉想到什麼,打了個電話給雲卿。
雲卿正在給寶寶講睡前故事,沒有接。
後來打開,裡面是蘇家玉發的短信:卿卿,你跟我們說過陸總的前女友是不是姓千?我好像發現了一件事,顧湛宇和這個千夜認識!好像挺熟,我聽到他們在說陸總公司的事,如果千夜和顧湛宇聯合,那你提防了。還有一個姓江的,和陸氏有仇好像,你也提醒陸總!
雲卿擰起眉,打過去,“家玉,你在哪兒聽到的?你說具體點?”
蘇家玉犯難,她也聽得一知半解,而且她猜測,在包廂外面爲難他的男人恐怕就是姓江?
她還得在那裡幹下去,姓江的已經懷疑了他,她要自保。
而且小桃子的胎記,她還想下次看看,所以她不會走。
“我也就知道這麼多,你心裡有個底,卿卿。”
雲卿大約有了個底,雖然不知道顧湛宇要幹什麼,但他居然和千夜在一起!
這實在讓她震驚,也很失望。
他要搞陸墨沉,難怪阿關說陸氏和盛世鬧翻了。
他真的走入了歧途,這麼一意孤行,是不是和她有關?
雲卿思索着,頭痛,是否因爲她自己,讓陸墨沉更身陷囹圄?
如果她去勸一勸顧湛宇,講明白厲害,讓他脫離千夜,別再固執的錯下去,他是不是能聽進去,回頭是岸?
雲卿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天真,但她也明白她在顧湛宇的心裡還有點作用。
她暫時抱了這麼個去見顧湛宇的想法,不過,她會先探探陸墨沉的意見,以他的決定爲首要。
這兩天裡,雲卿看新聞,已經知道盛世的股票在跌。
新聞裡播放了城西商圈的建設突然停工,工程公司隸屬盛世。
還有一些其他的風聞,比如陸氏和盛世徹底反目,s市大小企業開始戰隊……
她依舊沒有聯繫上陸墨沉。
想必股票下跌,纔是打擊盛世的最要素,公司內部必定出現波動,需要他主持大局了。
他的生日這一天,雲卿在零點,給他微信短信都發了祝福。
沉寂寂的,他沒有回覆。
她料到了。
小傢伙們可不知道爸爸忙成了啥,在幹啥,他們商量好這一天下午翹課,要早早回來給陸墨沉慶生的。
雲卿只好下午休假,早點回來了。
陪着小傢伙親手做了蛋糕,玩了一下午,又配合着準備了豐盛的晚餐。
時間滴答滴答,指向七點,電話沒有響,門外面沒有車聲。
雲卿瞅着兩張越來越拉下去的小臉蛋,輕輕安慰,“爸爸忙嘛,以前每年不都是不過的麼,他跟阿姨說啦,叫你們先吃,你們給他吃飽飽,他比自己吃更開心,所以寶寶們先吃吧!”
“他真的下達了這個旨意麼?”十三嘟着嘴,不確定的問。
雲卿點蠟燭,切開蛋糕,拼命點頭,“真的呀,阿姨的話都不信啦?”
“那我要看看微信耶。”十四努嘴說。
夏水水朝雲卿使眼色,意思是作弊好了。
雲卿就把那條夏水水發的那條短信複製了,給他們念,模仿着陸墨沉言簡意賅的語氣:好好吃飯,好好給我過生日,聽阿姨的話。
兩隻包子悶悶的點點頭,“我信了,這是陸老頭的語氣,就會下命令。”
“那妹妹,我們吃飯吧,把爹地那份一起吃了!”
“對嘛!”雲卿舒了口氣,十三這個胖胖都能餓一下午,可見是很想要和爸爸一起過生日的。
伺候着他倆吃了晚餐,讓阿嬸帶上樓玩。
雲卿望着一桌子菜,悶嘆地起身收拾。
夏水水按住她拿蛋糕的手,“難道準備扔了?”
“那我放冰箱。”
夏水水啪的戳了一下她腦門,切了一塊蛋糕用盒子包好,然後就把她推上樓,“你丫真是個榆木!他回不了家,你就不能去他公司一趟啊?送個甜蜜蛋糕費多少事兒了?”
“可是公司現在嚴陣以待,我去倒騰什麼啊。”雲卿沒啥心情,也不想煩他。
夏水水把她弄進房間,關上門,直接去搶她的手機,“他那個助理叫阿關是吧?老孃來打電話!”
“喂……”雲卿低呼着去搶。
轉眼那邊已經接通,阿關的聲音傳過來一聲,雲小姐?
夏水水的大嗓門嚎過去,“阿關是吧?你雲小姐等下去公司給你們陸總送個蛋糕!過生日哪能不吃蛋糕呢?你讓你陸總空出半個小時,捨棄那幾百萬嘛,雲卿還不值個幾百萬嗎?吃了蛋糕他忙他的,雲卿就走嘛,不礙事啊!”
阿關愣愣的,被御姐型的夏水水唬住,竟然點頭答應,“好的,我去想辦法!”
夏水水掛了電話,回頭妖嬈的勾眼,一把拖住雲卿,“說啊,你那套情趣在哪裡?”
雲卿一頓,臉一紅,氣呼呼的,“你出什麼餿主意啊……”
“你不想耽誤時間就快點換上!”夏水水扭頭開始翻箱倒櫃。
雲卿怕她把屋子掀了,只好打開櫃子最裡面一層,從最下面拿出來,她悄悄洗過,透着薰衣草的香味。
夏水水眯眸嗅了嗅,笑了,“陸大大可能更喜歡你的奶香啊。”
“我要往你嘴裡塞砒霜纔好!”雲卿漲紅了臉。
身子卻被她按住,幾下夏水水就把她剝了,強制給她穿上那套白蕾絲,雲卿捂着臉看到她在衣櫃裡翻來覆去,找出一件長款的夏季風衣,雪紡的,到腳踝,腰間繫帶,穿起來好像一條連衣長裙能蓋住所有。
“套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