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前耽擱了一下。
蘇家玉找她的手鍊,那串seven留給她的,很久都不找到。
她依稀記得昨夜,累到暈厥時,好似是男人摘下了她的鏈子?
並不很肯定,可主臥卻毫無蹤影。
馬姐在催。
她走路是有點不利索。
濠庭都會樓下,司機將奔馳黑車停的整齊。
蘇家玉上車就問,“馬姐,我們去哪裡?這附近有藥店嗎?”
“附近有。”
“那我寫幾個藥名,店員看得懂簡體國文嗎?”
馬姐笑,“蘇小姐,要帶你去鏡湖醫院的。”馬姐亮出手機預約號,婦科。
她愣了一下,不由鬧了個大紅臉,搖頭道,“不用!馬姐,我不去那裡,很小的毛病,我自己知道買哪種藥。”
“我請示了江爺的。”
她還是搖頭,天哪,爲了這種事跑到醫院去,她簡直不要做人。
她可以在卿卿被陸總‘欺負’了時嘲笑兩句,但輪到自己,真的不行,三觀都震裂。
馬姐看出她的窘迫,只好如實說,“蘇小姐,我們下人夾在中間很爲難,要確保把你照顧好了。江爺是說一不二的人,我們得罪不起。”
說白了,蘇小姐,江爺要用到,就好比一件物品,要保持完好。
蘇家玉也明白了。
她便不說什麼,只能同意。
鏡湖醫院不遠。
整個澳門也不大。
去那裡很小心,連蘇家玉的真名都沒報,看得出來他們不想張揚。
蘇家玉樂得這樣,她現在在他身邊大約見不得光,所以阿左叫她蘇醫生?
如此,她也不想當江城禹身邊的‘某個女人’無端招恨,只要懷孕成功,關係能立刻解除。
……
到婦科被特別處理了一下‘患處’,做半小時冰敷,專業手法果真還是舒服很多。
物理溫度也降下來了。
快到中午,馬姐同她商量,“蘇小姐,你看你是回濠庭都會用午餐,還是就去大運河購物中心用餐?那邊有淡粥食肆,我看你今天口味不太好。”
蘇家玉沒明白,“我們不回去嗎?”
“是這樣,江爺差人拿了卡過來,命令我帶你去添置些衣衫靚裙。”
蘇家玉一聽,知道自己被嫌棄了。
她低頭打量自己,明白自己與街上美女的差距,人家港風名媛穿的多好,她是t恤布褲,還像個素女大學生,是不好,但她乾乾淨淨,也沒有哪裡突兀。
“不是那個意思,江爺疼你啦。”馬姐笑了笑,怕她多想。
她已經多想,但她也通透,來人家的地盤,就聽人家的,上一點下一點無妨。
沒必要爭辯的,不去爭辯。
她淡然同意。
馬姐也高興,這個主顧好伺候,到底跟大陸來的有關係,看着就沒有背景,寄人籬下脾氣自然好。
“原來這就是大運河購物中心啊。”到了時,蘇家玉望着湛藍的天空穹頂和歐式的運河,油然嘆道。
她來過這裡啊!
六年前,seven帶她逛過,只是那時,她不知道這是著名的威力斯人酒店中心。
“蘇小姐,五樓有用餐地,請隨我坐升降機。”
馬姐領路,又差司機,“阿忠,去那邊給蘇小姐買葡式蛋撻嚐嚐咯。”
“蛋撻嗎?小桃子愛吃,很好吃?”
“當然好吃。大運河最有名的還是杏仁餅。”
蘇家玉看到了杏仁餅,櫥窗精美的光芒閃到眼睛,她轉頭不由自主道,“馬姐,這個我女兒也愛吃,我想她在公寓裡無聊,是否可以麻煩你請示下江先生,能帶她出門嗎?”
她問得那麼小心翼翼。
馬姐看出來了。
她微微一笑,“自然可以。”
不過江爺電話不通,打給了阿左仔,阿左說可以的。
蘇家玉很高興。
等了不到二十分鐘,小桃子被司機接過來了,地方小就這點好處。
母女倆在五樓的私人包廂用午餐,有整片落地櫥窗,可以眺望威利斯人外面的湖畔別墅,大廣場,遠處的天藍色教堂。
小桃子在哇哇聲中第一次吃正宗的法式鵝肝,和以前媽咪帶她去的團購西餐廳有好大差別。
杏仁餅和蛋撻,蘇家玉只允許她吃一小口,她不能吃高熱量甜食,生冷的海鮮也不行。
這幾天,小桃子的狀態挺好,跟小傢伙自己高興有關。
生命,會充滿奇蹟,一點喜悅,會調動很大機能。
蘇家玉抱着孩子,吻她額頭,希望她這樣的狀態能持續下去,那麼澳門就沒白來。
母女敘話完畢,馬姐說樓下的專櫃已經打好招呼了。
要蘇家玉下去試衣服。
她看到都是迪奧香奈兒標牌的門店,眼睛發暈。
這種高級名品店面裝修得富麗堂皇,大門就像一道檢測,走進去自己是窮是富,無所遁形。
她拘束不是因爲自己窮,而是因爲自己的品質,還稱不上這裡的衣服。
就像很多富人,其實也稱不上奢侈品,只是買得起。
蘇家玉認爲,這種衣服,就該是大家小姐穿的。
而她穿的,就是她這個層面的。
但在江城禹的眼裡,這些奢品已經很平民了,看得出來,他何止揮金如土,錢對他來說,根本沒意義。
蘇家玉低聲告訴女兒,“這是嚴肅的地方,桃子,即便你喜歡也不要亂碰,我們要有禮貌。”
“我懂啦。”小傢伙嗔怪,“這裡的東西我們買不起嘛,不過現在有渣爹啊!難道不是他叫你來的嗎?平常你走過這些地方都會繞道。”
“媽媽是不喜歡。”蘇家玉笑。
但她呼口氣,還是乖乖去試衣服。
兩個櫃姐拿裙裝數件,有些穿法她都不知道,只能拉開簾子,當衣服脫下,白皙肌膚上的痕跡難免不露出來。
蘇家玉滿臉通紅,櫃姐的眼神很小心,但還是忍不住她肚臍眼多看兩眼。
櫃姐是洋人,神色古怪,小心而禮貌的詢問她,“小姐,你是否需要幫助?”
“嗯?”
“我是說你身上的傷痕,是否需要撥打警察熱線?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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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家玉,醫學詞彙她懂,但口語反而很少用,櫃姐打手勢半天,她才忽然懂,囧了個大烏龍,臉色更滴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