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且慢!”
龍無極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看到少年鱷祖真要自爆,他的語氣也變得凝重起來。
“吞天古鱷族當真未曾得到九品蓮子?”
少年鱷祖沉聲道:“不曾得到。”
“好,到了如今這個地步道友依然堅持,寧願自爆也不拿出九品蓮子,我願意相信道友,但是爲了保險起見,我們還希望道友能夠對大道立誓,以吞天古鱷族所有族人,包括道友自己在內來發誓。”
這樣的要求不可謂不過分,少年鱷祖的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甚至隱隱有不顧一切瘋狂暴走的跡象,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等少年鱷祖立下了大道誓言,龍無極他們纔對視一眼微微搖頭。
小雷音寺的黃鬚佛主更是嘆息一聲緩緩開口。
“看來我們都被那熊霸耍了,四翼魔熊族當真是好大的膽子,將我們五方勢力都玩弄於鼓掌之間,這一族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慈悲的面孔,柔和的佛光,卻輕描淡寫的說出滅族的決定。不過在場的幾位都見怪不怪,他們對於這位佛主的性格早就瞭然於心。
“那我們吞天古鱷族遭受此等無妄之災,難道就這麼過去了?”
少年鱷祖壓抑着怒火的聲音再次響起,他的心都在滴血。
他靈魂力掃視了一番吞天谷,發現所有幸存的吞天古鱷加起來還不到三十頭,這讓他恨不得殺光眼前這幾個老東西。
“道友息怒,對於此次誤會我們深表歉意,但是我們也是受害者,門人弟子損失無數,這都是四翼魔熊族的陰謀,我們該去找他們算賬。”
小雷音寺佛主再次說話,把自己一方的責任推得一乾二淨,所有的仇恨都被他引向了四翼魔熊族。
可是吞天古鱷族幾乎被滅族,少年鱷祖的怒火豈是這麼容易就能平息的?
“那我們吞天古鱷族的族人就白死了?你們不該說點什麼嗎?”
面對少年鱷祖的怒火,妖墟之主蠻象直接冷笑起來。
“別以爲立下了大道誓言就能完全證明你們沒有得到九品蓮子了,當初可是有很多妖獸親眼看到熊霸在遇到鱷通之後消失的,如今我們願意和你們和解,你別蹬鼻子上臉不知好歹。”
蠻象說話非常不客氣,他本身實力強,又和少年鱷祖有衝突,這次沒能滅掉吞天古鱷族,他的心中也很不服氣。
妖墟號稱是大荒妖族的樂園,蠻象曾經也對一些強大的種族發出過邀請,希望它們能夠加入妖墟,其中就包括吞天古鱷族和四翼魔熊族。
然而,他的邀請基本都被毫不留情的拒絕了,吞天古鱷族就是其中之一。
當時,少年鱷祖說話非常不客氣,不但嘲諷了蠻象不自量力,甚至他們才之間還差點爆發了神戰。
兩妖之間的樑子從那時就結下了,平日互相看不順眼彼此針對,這一刻更是表現的尤爲明顯。
眼看着少年鱷祖又要爆發,鱷通身上的氣息也開始升騰,小雷音寺的佛主連忙出來打圓場。
“道友稍安勿躁,導致吞天古鱷族遭遇如此磨難的罪魁禍首不是我們,而是四翼魔熊,我們都應該找他們要個說法,要麼交出熊霸交出九品蓮子,要麼滅了這一族,我們自己找出熊霸。”
“不過爲了表達我們的歉意,只要道友願意和我們一起前往四翼魔熊族,屆時得到的寶物道友可以多拿一些。”
在這一次交涉中,黃鬚佛主表現的非常積極,極力想要讓衆妖一起對付四翼魔熊族。
其實黃鬚的心思大家都懂,小雷音寺辛苦培育的九品蓮子被熊霸奪走,如今還傳的天下皆知。
到手的寶物就這麼飛了,還賠了寶物,賠了衆多門人弟子的性命,黃鬚早就對四翼魔熊一族恨到了骨子裡。
黃鬚的想法大家都懂,但是卻沒人戳破,實際上此時他們幾位的想法已經發生了轉變,得不到九品蓮子那也要滅掉幾個大族,端了他們的寶庫,這樣才能不虛此行。
吞天古鱷族原本也是他們的目標之一,可惜鱷通突破成了神級,而且是直接跨入了最頂級神火境的行列,如果真要血拼到底,他們中必然會有人被帶走,無奈之下,才把目標轉向了四翼魔熊族。
幾位大佬達成了一致,下方的小嘍囉們自然不會繼續拼命。
只是看着滿地的鮮血和屍體,看着身邊所剩無幾的同伴,這些妖獸的心裡都有些不是滋味。
“大家不要打了,此次我們爆發衝突都是四翼魔熊族熊霸搞的鬼,我們的親人兄弟都是因他們而死,現在,隨我們殺過去,爲死去的同伴討個說法!”
龍無極聲音中充滿悲痛和肅殺,但聽在很多妖獸的卻像是一場冰冷的鬧劇。
他們打生打死,付出了數百條性命,到最後卻只是一個誤會?
然而,大荒是一個典型的強者爲尊的地方,他們再多的不滿也只能放在心裡。
而且對於這些妖獸來說,雖然朋友同伴隕落了不少,但是活着的卻都收穫頗豐,別的不說,單單是戰死者身上收集到的寶物就足夠他們消耗許久了。
最主要的是,他們不敢說話,質疑強者的決定往往都會死的很慘。
種種因素影響之下,原本慘烈的戰場變得非常安靜,只有幾個妖獸默默收斂同伴屍體的聲音不時的響起。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戰場打掃完畢,龍無極也再次開口。
“大家不必悲傷,他們都是因爲四翼魔熊族的陰謀和野心犧牲,我們很快就會讓整個四翼魔熊族爲他們陪葬,而四翼魔熊族的寶物也不會少了大家的。”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頓。
“現在,我們就前往四翼魔熊族,爲戰死的兄弟討個公道。”
說罷袖袍一卷,屬於萬龍殿的妖獸直接被他捲到了身邊,明顯是要帶着他們趕路。
其他幾位神級妖獸也紛紛出手,捲起了自家的弟子,除了吞天古鱷族沒有帶弟子前往之外,就只有秦昊帶來的妖獸孤零零的站在原地。
幾位大佬對視一眼,最終還是少年鱷祖出手,將秦昊他們捲起。
“你們就爲我跑跑腿吧,若是表現的好,此次入侵我吞天古鱷族的事情我可以從輕發落。”
秦昊心中暗罵。
“欺軟怕硬的東西,我們只是來幫忙的,不敢對付幾方大勢力,就對我們出手,真不要臉。”
這種命運被別人操控的感覺他打從心底反感,對於提升實力也更加渴望。
一股滔天戰意在他心底升起,又被他死死壓制,他的戰道神意也在不知不覺中提升,只是始終差了那麼一點,最後的窗戶紙無法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