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在精神病院看到許雁秋的時候,我感覺他和其他精神病人沒有任何區別,感覺他真的是瘋了,但是不知爲何,我總感覺這件事非常蹊蹺。”我說道。
“爲什麼呢?你要知道所有人都知道許雁秋是瘋子,如果他不是瘋子,他沒有必要放火燒燬研發部,還毀了第二代芯片的研發成果,他這麼做的意義又何在呢?”沈勁開口道。
“是呀,我雖然匿名讓許沫沫和許雁秋接觸,但是我也沒有想到龍騰科技會發生這麼大的變故,當然了,許沫沫的作爲,的確給了我們機會,是她刺激了許雁秋,否則許雁秋也不會發瘋,但是許沫沫被踢出局,許雁秋又瘋了,這龍騰科技至今是羣龍無首,胡勝和龍騰科技的董事會成員,又到底有什麼計劃呢?他們應該現在只想維持龍騰科技的可持續性發展吧?”沈冰蘭說道。
“或許是我多疑了,但是我看到許雁秋的眼睛,我就覺得他眼睛裡有東西,他就好像知道我會到精神病院看他,他就好像故意演戲給我看,至於許沫沫,的確吃香有夠難看,但是我至今都不明白如果許雁秋沒瘋他又爲何裝瘋賣傻,難道他不知道這樣會讓公司陷入不可挽回的局面嗎?”我說道。
“這--”沈勁單手託着下巴,開始思量起來。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這是牧峰的電話,我一看來電,就接起電話,接着對着大廳外走去。
“冰蘭,開一下門。”我說道。
隨着我的話語,沈冰蘭跟了出來,我們一起走出別墅大門。
一輛黑色轎車已經停在那裡,此刻牧峰幾步上前,他看了看我,隨後看向沈冰蘭。
“自己人。”我開口道。
“陳總,這是錄音,是那個女人和那個男的對話。”牧峰點了點頭,將一支錄音筆交到了我的手中。
“對話清楚嗎?”我問道。
“可以聽清的。”牧峰說道。
“嗯,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有事要處理。”我說道。
聽到我這麼說,牧峰點頭答應,隨後和蠻乾開車離開了別墅門口。
看着車子離開,我轉身,此刻沈冰蘭驚訝地看了看我,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我點頭微笑,示意她進別墅再說。
走進別墅大廳,我對沈勁揮了揮錄音筆。
“小陳,我們去書房。”沈勁心領神會,忙起身。
跟着沈勁和沈冰蘭,我走上樓梯,不久之後,來到了兩樓的一間書房。
只見沈勁將書房的門一關,隨後開口道:“冰蘭,給小陳泡一壺茶。”
“好的爸。”沈冰蘭點頭答應。
隨着沈冰蘭泡茶的工夫,沈勁拿出一盒煙,給我遞了一根,接着開了室內的排風和空氣淨化。
將煙一點,我吸了口煙,彈菸灰之餘,我看了看沈勁,又看了看一邊的沈冰蘭。
“小陳,可以聽了吧?”沈勁笑道。
“嗯。”我點了點頭,開始操作錄音筆。
連接手機藍牙,我將手機音量調到最大,算是一個外放播放器。
隨着我的動作,沈冰蘭忙幫我和沈勁泡了一杯茶,在我對面坐下。
一按播放鍵,我雙眼一閉。
“我只要錢,要不是看在蔣志傑給我賬戶上打了一些零頭,我都不會出來。”這一開場,夾雜着周圍的一些吵雜聲,我聽到了許沫沫的聲音。
“我說許小姐,一百萬不少了,你真的覺得你掌握的這些信息就這麼值錢嗎?”男人的聲音傳了出來。
“我說了,我要和蔣志傑談,他爲什麼不肯見我,他也太不把我當回事吧?還是他對以前的事情還耿耿於懷?”許沫沫繼續道。
“我們蔣總最近非常忙,他沒有時間和你談,你把你知道的和我說就可以。”男人繼續道。
“說什麼,你告訴我我要說什麼?蔣志傑的膽子可夠小的,都不敢和我見面。”許沫沫冷笑一聲。
“許小姐,你也知道這些都是商業機密,我們蔣總哪能輕易見人?誰又能擔保蔣總出來不會被人監視和跟蹤?至於你要說的,當然是關於許雁秋的事情,你和許雁秋,據我所知,你們是走的最近的,許雁秋到底是怎麼瘋的,他現在到底在哪?龍騰科技爲什麼突然有錢了?這些你都知道嗎?”
“許雁秋受不了刺激,的確是瘋了。”
“真的瘋了?可是不對呀,當初你已經離開了許雁秋,怎麼又和許雁秋在一起了,然後你又怎麼突然又被胡勝一腳踢開了,你不是許雁秋的合法妻子嗎?你們不是領證了嗎?”
“有人告訴我,許雁秋和鼎立集團的孔菲菲,孔大小姐走的非常近,並且鼎立集團早就打算投資龍騰科技,我不想許雁秋被人利用了,所以要想方設法接近許雁秋。”
“是誰?是誰告訴你孔菲菲接近的許雁秋。”
“一個匿名電話,是誰我不知道。”
“許小姐,你這樣,我們獲取的信息是非常模糊的,你要知道一百萬資金到你賬戶,我們這邊可以隨時凍結你的賬戶,一百萬可不是那麼好拿的。”
“我要的是一千萬,一百萬你打發叫花子呢?怎麼了,得不到有效的信息,你就打算威脅我嗎?”
“希望你可以坦誠一點,如果掌握有有效的信息,餘下的九百萬蔣總肯定給你,但是你的說辭如果都是模棱兩可,有紕漏,那麼很抱歉,這筆錢你是拿不到的,我知道許小姐你非常需要錢,你需要錢過上富庶的生活,人嘛,只有有錢了,出門纔會腰桿都直一些。”
“行,我懷疑是天虹集團沈勁的女兒,沈冰蘭派人給我打電話的,因爲她以前跟蹤過我,這個小丫頭片子特別的狡猾,壞了我不少好事!”
“沈勁的女兒,沈冰蘭?”
“我只是懷疑她,人家不可能將自己的大名告訴我吧?我又不是什麼私家偵探。”
“好,那許雁秋是被你刺激後,進了精神病院的嗎?”
“我們那天晚上吵架了,他本來是一個很內向的人,但是那天,不知道爲什麼,他情緒無法控制,亂砸東西,還罵人,他叫我滾,我感覺無法挽回他,我就走了,誰知道後來說他發瘋了。”
“後來呢?”
“後來我得知他去了宛平南路600號的精神病院,我假裝她的妻子去看她。”
“假裝?你不是和許雁秋有結婚證嗎?不然你怎麼能混進去,怎麼做許雁秋的家屬?”
“結婚證是假的!”
“什、什麼?”
聽到這裡,我按下暫停鍵,接着深呼口氣,睜開了雙眼。
“怎麼了?對話結束了嗎?”沈勁忙說道。
“是呀陳哥,對話結束了嗎?”沈冰蘭也是看向我。
“錄音還有,不過暫時我們需要把事情先捋一捋,這對話裡有很多環節需要我們去思考,這裡包含很多信息,我們可以從側面知道蔣家對龍騰科技,對許雁秋瞭解多少,也可以從許沫沫的話裡,知道許沫沫到底隱瞞了多少?”我開口道。
“隱瞞?”沈勁疑惑地看向我。
“對,在一些談判和重要的社交中,大家都習慣性去聽對方說的是什麼,卻忽略了那些沒有說的部分,而那些沒有說的,纔是重點。”我擡眼看向沈勁,掃了一眼沈冰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