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到三號法庭去等,待會十點就要開庭了。”方豔芸開口道。
聽到方豔芸的話,大家忙答應下來。
方豔芸帶頭在前面走着,我們在後面跟着,走進法院的大門,我們來到了五號法庭外面的過道。
這過道里有一排長椅,只是我們剛到,就見到了王慧這一大家子。
王慧,王慧父母和孩子,除了他們一家外,還有十幾個人,估計這些人是王慧的親友團,好傢伙,估計是王慧家裡把七大姑八大姨,只要是有空的,都叫來了。
“你這個畜生,昨天還來我家打擾我們慧慧!”王慧她爸見到張雷,突然咆哮地罵出一句,整個人臉上青筋暴突,一臉兇狠。
“張雷你這個畜生,我表妹對你這麼好,你居然還出軌,出差在外面搞女人,我們是不會饒過你的!”另一位三十歲出頭的女子,也罵出一句。
這兩人前後罵人,讓我眉頭皺了皺,而張雷頓時臉色一變。
“說誰出軌呢?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們搞搞清楚,是王慧要和我離婚,她以爲我失業了要和我離婚,她想要買保時捷,她要打腫臉充胖子,管我屁事!”張雷怒道。
“你還想污衊我到什麼時候,張雷我告訴你,今天我一定會讓你淨身出戶!”王慧冷聲開口,而此刻王慧她媽抱着孩子,一雙死魚眼看向我們這邊,一臉的嫌棄。
“王小姐,你們兩邊都冷靜一點,這裡的法院。”一位戴着金絲邊眼鏡的男子忙起身,他本來還在整理一些資料,而此刻,顯然是來提醒大家沒有必要爭吵。
隨着眼鏡男子的話語,兩邊都安靜了下來,而方豔芸倒是笑道:“哎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趙剛,趙律師呀!”
方豔芸的話,讓男子擡眼看向我們,當他看到方豔芸後,雙眼瞳孔一縮,他雙眼微眯:“方大律師?怎麼會是你,你不是應該在魔都發展嘛?”
“我不可能回來接案子呀?”方豔芸笑道。
“當、當然可以。”叫做趙剛的律師尷尬地笑了笑。
這氣場上,我就看出來趙剛已經弱了一分,要知道方豔芸雖說在魔都剛剛打拼沒有什麼名氣,但是在濱江的律師界,還是名氣很大的,方豔芸大大小小打過的官司可不少,甚至還有一些外行人不知的名場面,但是趙剛是混這個圈子的,他當然明白方豔芸的實力,今天方豔芸出場,這趙剛已經感覺有些棘手。
“哎呦,張雷你這孫子還請律師呀,請個律師也就算了,還請個女律師,她能給你打官司嗎?不會是黃毛丫頭吧?”王慧陣營,一個男子開口道。
“王亮,你說什麼呢,忘了去年結婚你要租婚車,還問我借了五萬塊錢嗎?你啥時候還我?”張雷怒道。
“我呸,這錢我早就還給我表姐了,還有我告訴你,你別在我面前人五人六的,我跟你說,你充其量就是一個下崗工人,你耍什麼橫呀!”叫做王亮的男子,忙開口道。
“王先生,可以了!”律師趙剛忙呵斥一句。
“我就是看不慣這外面偷女人,還被公司開除的混蛋!”王亮繼續頂了一句。
現場雖然火藥味不是太大,但是看得出來,今天王慧這邊人氣旺得很,這麼多親戚給她站臺,她在自信方面已經爆棚,殊不知待會她哭都來不及,而且還會丟人丟到家。
“雷子,你先坐下,待會有的他們哭的,叔叔阿姨你們別擔心,他們也就是人多。”我忙安慰,示意大家都坐下。
很快,我們這邊都坐下,不再言語,而王慧那邊卻是一個個在嘀咕,在咒罵,說的話特別難聽,什麼‘待會一定不能放過張雷這個畜生’,‘什麼出軌就要槍斃’,‘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還說什麼‘家暴必死’,這些話聽上去,簡直是在誹謗,他們這一家這樣發泄着不滿。
而反觀我們這邊,張雷雖然生氣,但一直壓着,只是張雷的父母,卻是臉色極差,我甚至看到張雷她媽眼眶紅潤。
“阿姨,他們都在瞎說,你別難過。”周若雲拿出紙巾,給張雷她媽擦拭眼淚。
“那個王慧女士,我這邊都開錄音了,你們繼續罵哈,如果罵的不屬實,我可以代表我的當事人告你們誹謗的,特別是剛剛說什麼出軌和家暴這種的,污衊詆譭我當事人,只要覈實,可以採取刑拘!”方豔芸懶洋洋地起身,接着開口道。
隨着方豔芸這話,對面王慧那一羣人掃了我們這邊一眼,而趙剛忙開口道:“行了,大家的心情我都理解,都別說了,我們法庭上有的是機會說。”
“這女律師還挺嘴硬,我說趙律師,待會一定要讓她哭鼻子回去!”王慧的一個大伯,恥笑地冒出一句。
就在這話剛剛說出不久,三號法庭的門緩緩開啓,幾位穿着制服的公務人員走了過來。
“這裡都是王慧和張雷的家屬,家屬到法庭裡,不能大聲喧譁,坐最後幾排,王慧女士,張雷先生,你們過來一下!”其中一個工作人員忙開口道。
聽到這話,方豔芸忙帶着張雷起身,對着這個工作人員走了過去,並且示意我們待會坐在他們身後就行。
走進法庭,我四下打量了一番,只見法警已經就位,審判長和審判員分開做好,現場還有書記,記錄案件發展過程的,而方豔芸和趙剛,帶着張雷和王慧,在一個文件上簽字,隨後被安排到了各自的位置。
法庭的門已經關閉,看着面前的張雷,我深吸口氣,至於張雷的父母,雙手緊緊地握着,顯然是特別緊張。
另一邊,王慧一家趾高氣揚,王慧後面的幾排位置,居然被他們給坐滿了,這幫人可真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一個個露出恥笑的模樣,就好像我們這邊必敗。
“現在開庭!”審判長拿起法槌,這一敲,所有人齊齊起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