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哥,我知道現在來找你,你肯定不待見我,我知道我錯了還不行嗎?”徐佳妮忙說道。
“我不想見你!”我忙對着門口走了進去。
“陳楠,你站住,朵朵住院了,朵朵需要你!”徐佳妮忙開口道。
“你說什麼?”我眉頭一皺。
“朵朵前天晚上突然一口氣喘不上來,要不是張丹打我電話,我送醫院及時,她現在都不知道在哪裡了!”徐佳妮繼續道。
聽到徐佳妮這麼說,我呆愣當場,難以置信地看向徐佳妮。
我承認張丹出軌,朵朵不是我親生的,這件事對我的打擊很大,但是現在,當我聽到朵朵住院,並且好像是鬼門關走了一遭,我一下子慌了神。
七年,七年的父女關係,就算她不是我親生的,但是她起碼叫了我七年的爸爸。
我和周若雲在老家舉辦訂婚宴,那時候張丹一家人來鬧場,那天朵朵也來了,那天的朵朵很健康,只是她叫我幾聲‘爸爸’我都沒有迴應,雖然我知道孩子是無辜的,她對我有誤解都是張丹灌輸的思想,但是現在,我不免心慌意亂起來。
就算朵朵不是我親生的,我都希望她可以過的好,但是張丹卻是讓朵朵過成了那樣子。
“到、到底怎麼回事?”我緊張道。
“醫生說是心臟病,今天剛剛出ICU,也就是重症監護室,我本不該來找你,但是張丹家裡根本就拿不出錢來。”徐佳妮繼續道。
“怎麼可能,朵朵怎麼可能有心臟病?”我說道。
“陳楠,醫生是這麼說的,我也不知道,但是朵朵現在在醫院,就在住院部。”徐佳妮繼續道。
“拿不出錢是什麼意思?”我繼續道。
“醫生說手術費用估計要五十萬上下,據說是心臟血管中的血栓脫落,堵住血管,導致心臟供血不足和缺氧,醫生說孩子太小,根本就不可能去做心臟支架,所以首先要檢查孩子是不是心臟發育不良,進而針對性的安排手術,但是治療的費用,的確不少,我估計五十萬還是醫生保守的計算。”徐佳妮解釋道。
“什麼時候安排手術?”我問道。
“這、這我不知道,都是張丹和我說的,我就傳話而已。”徐佳妮尷尬一笑。
“現在暫時脫離危險期沒有?”我說道。
“脫離危險期了,但是前天晚上,真的嚇死人了。”徐佳妮忙說道。
“爲什麼張丹沒有找我,找我的卻是你?”我上下打量了徐佳妮一番。
“張丹說上次去你老家鬧事了,還攪了你的訂婚宴,她沒臉面對你,但是她說現在只有你可以幫她了,她知道你對朵朵有感情的。”徐佳妮僵硬一笑,隨後說道。
“我知道了,你帶路吧。”我點了點頭,拿出了車鑰匙。
很快,徐佳妮開車,而我開車跟在後面,差不多二十分鐘後,徐佳妮帶我來到了濱江人民醫院的住院部。
在心血管科的住院部,我來到一間病房,見到了張丹,見到了朵朵。
朵朵躺在病牀上,病牀上有銘牌,上面寫着‘向朵朵’三個字,顯然張丹和向陽結婚後,孩子的姓也改了。
朵朵臉色有些蒼白,但是看上去還好,應該是脫離了危險期,只是朵朵現在估計有些累,她睡着了。
“陳楠,你來啦?”張丹起身,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我。
“說說具體。”我問道。
“前天晚上,朵朵作業寫完,突然說胸口悶,然後快喘不上氣了,我忙找佳妮,佳妮開車送來的醫院,脫離危險期後,醫生說朵朵的血壓還是高,所以在ICU呆了兩天,今天剛出來。”張丹解釋道。
“五十萬是怎麼回事?”我繼續道。
“醫、醫生說如果手術,最少需要五十萬,我、我也是沒有辦法。”張丹苦澀一笑。
“你弟弟和你爸媽呢?”我看向張丹。
“陳楠,你知道的,一旦我需要錢,我弟弟弟媳怎麼會出現,他們躲我還來不及,今天上午他們來過,聽說五十萬,就走了,反正他們說沒錢。”張丹爲難地看向我,眼神有些躲閃。
“哪個醫生說的朵朵需要手術?”我雙眼死死盯着張丹。
“這、這--”張丹不知道怎麼回答。
“陳哥,是那個孫醫生,心血管科的孫醫生。”徐佳妮忙開口道。
“你帶我過去!”我說道。
很快,徐佳妮忙帶着我去了醫生辦公室,至於徐佳妮跟在了我的身邊。
在辦公室,我見到了孫醫生,他剛巧有空閒。
“孫醫生,我是向朵朵的家屬朋友,我想問一下,這孩子是不是要手術?”我忙客氣地問道。
“先生你貴姓?”孫醫生比較豁達,歲數在四十多歲,是一箇中年男子。
“我姓陳。”我露出微笑。
“陳先生,是這樣的。”孫醫生扶了扶眼鏡,繼續道:“孩子送進醫院的時候,情況比較嚴重,心血管堵塞造成急性的心肌梗塞,雖然現在沒有大問題,但是我們濱江醫院,在心血管,特別是心臟病這方面,並不是權威,急救暫時可以做到,但是徹底治癒,或者說該怎麼針對性的後期治療,並沒有充足的經驗,所以我建議孩子家長最好帶孩子去魔都或者京都的專科醫院進行治療。”
“孫醫生,我和孩子家屬都不知道權威的醫院是哪家,你可以詳細的指條明路嗎?”我不免發問。
“復旦大學附屬中山醫院非常權威。”孫醫生開口道。
“這家醫院在哪裡?”我問道。
“魔都。”孫醫生繼續道。
“手術費是五十萬嗎?”我繼續道。
“先生,我可沒有說過具體需要多少錢,需不需要手術,這孩子現在度過危險期了,我只是建議孩子出院後,去一趟權威的醫院讓專家醫生好好看看,好對症下藥,畢竟我們這邊,不管是醫療資歷還是設備,總歸沒有權威醫院好。”孫醫生忙說道。
“好的醫生,謝謝你,我知道怎麼做了。”我點了點頭。
離開醫生辦公室,我臉龐有些抽搐,看來五十萬是子虛烏有的,這張丹在信口雌黃,藉着孩子問我要錢來了,按照醫生的說法,這一切只有到了權威的醫院,還能瞭解透徹病情。
“張丹,醫生可沒說什麼五十萬,他只是建議去權威醫院檢查一下,好了解具體的病情,你是什麼意思?”我走進病房,質問張丹。
“陳、陳叔叔,你怎麼來了?”
就在我質問張丹的時候,一道柔弱的聲音響了起來。
轉身看去,只見朵朵在病牀上撐起半個身位,她勉強露出微笑,有些驚訝或者是期待地看向我。
“叔叔?”我一挑眉。
“陳叔叔,其實我媽媽給我改名字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是我的親爸爸,從小到大,你一直都那麼疼我,我一直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夢,一直希望陳叔叔你就是我的爸爸。”朵朵說着話,她的眼中泛出淚花。
“朵朵你說什麼呢?”張丹難色道。
“媽媽,我知道陳叔叔對我很好,對你也很好,是我們對不起他,我不是小孩子了,我都懂,媽媽你就算再說陳叔叔的不對,他都是我心裡的好爸爸。”朵朵繼續開口,她的話讓我一時間嘴脣發抖,眼淚一下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