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巖的直接,讓我心下也是明白,不過有一點我還不太清楚,那就是今天我來到韓巖的老家,見到了他的父母,但是遲遲沒有見到他的女兒。
他女兒不在家呢?還是住校讀書去了?
當然了,到了這個時候,我也不好意思去問。
“有了!”我忙抽起魚竿。
隨着我的動作,一條昂刺魚被我提了起來。
“可以嘛,我還沒釣到這種昂刺魚,你運氣不錯。”韓巖點評一句。
“嗯嗯。”我點頭。
這邊我和韓巖就坐在這裡釣魚,時間也是緩緩流逝,而隨着我們釣的魚越來越多,也打開了話匣子。
“小陳,你多大了,老家哪裡的?”韓巖淡笑地看向我。
“我三十二歲了,老家徽省宣城的。”我解釋道。
“瞭解,你們徽省的,在魔都不少,不過我看你這打扮,應該混的不錯吧?”韓巖繼續道。
“還湊合吧,韓哥你呢,女兒不在身邊嗎?”我順杆一爬,一聲‘韓哥’套個近乎。
“在家裡自學呢,這不是馬上要考試了嘛。”韓巖說道。
“哦哦,一月中旬就是考試,然後就是放寒假,二月中旬就開學了。”我面露恍然。
“你孩子多大了?”韓巖繼續道。
“我老婆懷孕了,預產期八月份吧。”我說道。
“你們外地比較苦,能夠在魔都站住腳跟真的不容易,我是混了大半輩子了,早就看開了,其實錢這玩意,每個人都不會嫌多,但是最幸福的,還是有家人陪伴。”
“韓哥你說的是,我爸媽也都在魔都,在我身邊,我是家裡獨子,他們雖然在老家也可以過得不錯,但是在這裡,一家人團聚在一起,也很好。”
“哈哈哈哈,你還挺有孝心的,魔都這房子可不便宜,你買在了哪裡?”
連續的聊天之下,韓巖對我開始好奇起來,特別是聽到我說房子就在陸家嘴,而且一大家子住,肯定面積也不小。
“韓哥,我其實是創耀集團的採購經理,周耀森是我老丈人,針對魔法小鎮的項目,設備採購的任務已經完成,這纔有空出來走走。”我開口道。
“什、什麼,你是周總的女婿?”韓巖眉頭一皺。
“嗯,大年初二就辦婚禮,證是已經領了。”我繼續道。
“周耀森是什麼人物,你和她女兒結婚,按道理,他估計會反對吧,這些大人物講究的都是門當戶對,難道你家境也不差?你爸媽是做什麼的?”韓巖吃驚道。
“我爸媽都是農民,沒有什麼背景,我上大學,還是親戚給我湊的學費。”我尷尬一笑,隨後道。
“說說唄,你一個普通的農村大學生,能混到這一步,可不簡單。”韓巖開口道。
隨後的時間,我將我這些年大學畢業後的事情和韓巖講了一遍,當然了很多細節我直接忽略了,只是我那一段失敗的婚姻,讓韓巖產生了共鳴。
我沒想到韓巖現在單身,也是因爲老婆出軌,而且也是賺不到錢,不過他離婚的時間比較久。
早年韓巖大學畢業,留校當起了老師,而他老婆是通過朋友介紹認識的,韓巖結婚晚,生孩子也晚,因爲做老師拿的都是固定工資,那時候其實一個月拿一萬多,很了不起了,不過她老婆顯然覺得他賺錢少,然後就是一直在學校,賺不到什麼大錢,就天天數落他。
最重要的是,韓巖的老婆是魔都市區人,眼界很高,希望韓巖在市區可以有一套大房子,而爲此,韓巖拿出多年的積蓄,的確買了一套,只是那時候是貸款的。
好景不長,因爲韓巖的老婆特別漂亮,外面誘惑也比較大,據說是跟大老闆跑了,反正就是離婚了,孩子留給了韓巖。
韓巖既要帶孩子,又要工作,不得不請保姆,但是陪孩子少,孩子還身體不少,所以他辭去了大學的工作,陪着孩子讀書,他說那些年,不管是mba、經濟學、也或者其他的課程,該讀的,他都讀了,並且進入了一家培訓機構,做起了培訓師,培訓師的課程是固定的,但是自由,不會被約束,加上收入也是水漲船高,被外聘到了美華建築。
而後面的事情,我大致上有些瞭解,不過韓巖培訓師的名號,在當初早就已經打響,據說很多企業老總都聽過他的課,感觸極深。
“我這個人比較普通,大致上就是這樣,雖然能賺錢,但是在家庭方面,的確是不盡人意,孩子她媽至今都沒有和孩子見面,到底去了哪裡都不知道,每當孩子問我媽媽在哪,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現在孩子也長大了,知道我和她媽早就離婚了,她表面上恨她媽,但是內心深處,還是挺想她媽的!”韓巖說道。
“韓哥,你這一路走來,夠艱辛的,真的是帶着孩子一路拼過來了。”我說道。
“我們這種大學講師,本來對於培訓人才方面有一定的優勢,所謂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並沒有真正跨界那麼複雜,倒是小陳你,你這些年的遭遇,可謂是人生的大起大落,我雖然也有失落的時候,不過我可沒你起伏這麼大。”韓巖開口道。
“嗯,我的確是經歷的狗血事情比較多,現在想起來,也就每當那麼回事。”我苦笑道。
“老婆出軌,孩子不是親生的,老婆還和你爭家產,還幾次三番這麼對你,你要不再去查一查,你腦部是不是真的沒事?”韓巖笑道。
“韓哥你是說我不正常是吧?”我無奈一笑。
“哈哈哈哈,我看人這一輩子吧,都是禍福相依,你得到了什麼,肯定會失去什麼,而你一旦失去了什麼,你纔會明白這個世界什麼對你纔是最重要的,其實人性這玩意,是最經不住考驗的。”韓巖繼續道。
“韓哥,你怎麼一眼就能看出來我是創耀集團的呢?”我問道。
“你這胸牌都沒摘。”韓巖說道。
這話一出,我低頭看了看,頓時臉上一個大寫的‘囧’。
還別說,只要是上班,我就戴着,一出門就這樣了,哪知道一直這麼掛着,我就是不知道呢。
將胸牌放進兜裡,我看了看天氣,現在已經差不多下午四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