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籲一口氣,將心中的雜念按下,按照唐棠剛纔所說的,用意念驅使陰司印記,隨着我一想,我發現我的前額便發出一絲涼氣,跟剛纔從唐棠體內進入我體內的那股涼氣一樣。
我不由有些詫異,怎麼我也可以釋放鬼氣了,隨即反應過來,這應該就是我可以驅使陰司印記的關鍵。
我看了唐棠一眼,見她正一臉期待地看着我,看來唐棠剛纔名沒有騙我,我們兩個額頭相抵,她在我額頭上銘刻那朵花,難道就是爲了讓我也可以釋放鬼氣。
但是很奇怪,額頭只是有些發涼,並沒有釋放鬼氣,我疑惑間,腳踝處的陰司印記真的有至陽之氣流出,我頓時將疑惑拋之腦後,興奮地說道:“動了,動了,真的可以啊。”
唐棠也跟着笑,很是欣慰,語氣疲憊地說道:“那就好,總算沒有白費我的一番心思,但是你還是要多加練習,控制陰司印記的反應速度和至陽之氣的大小,不然遇到比較厲害的鬼物,你是傷不到她們的。”
我感激地看着唐棠,終於有了自保的能力,面對鬼物,我將不再是被動地等她們附身了。我心中興奮極了,百感交集,聽到唐棠的話,便笑着說道:“知道,就比如你。”
唐棠身體一震,不敢相信地看着我,一副很受傷的模樣,顫聲說道:“你爲何要傷我呢?”
我沒有想到隨口一句話,唐棠反應這麼大,心中很是不解,忙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陰司印記對你沒用。剛纔我們,我們抱着的時候,它傷不到你,沒有其他的意思,唐棠,你怎麼了?”
唐棠怔怔地看着我,知道是誤會我了,便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眼神有些茫然,她說道:“既然你已經學會了怎麼驅使陰司印記,那今天就到這裡吧,你早些回去休息,儘快找到一塊古玉。”
我沒有動,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唐棠,她被我看得有些窘迫,光潔的臉頰上染上了一抹嫣紅,側過身子,又語氣怪異地說道:“你明天還要上課,早些回去睡覺吧。”
我心中終於證實了,這真的不是我所認識的唐棠,唐棠性格開朗活潑,天真爛漫,以她的性格,巴不得我多陪她一會兒,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催促我回去休息呢,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她的性格突然變得如此的嫺靜冷寂呢?
我試探地問道:“是不是因爲剛纔你傳授我驅使陰司印記方法的時候又受傷了?”
唐棠猛地看向我,眼神有些慌亂,不過隨即便穩定下來,淺笑着說道:“沒有,只是有些耗費功力,精神有些不濟,我修養幾天就可以了,你快回去吧,我也要走了。”
唐棠越是這樣,我就越是覺得有事,恍然間,我記起剛纔我們額頭相抵的時候,她好像說過些什麼,便問道:“我們剛纔額頭挨着一起的時候,你好像說過什麼話,是什麼啊?”
“啊”
唐棠驚呼一聲,神情有些慌亂,粉嫩光滑的臉頰越發紅潤了,好似三月的桃花,她背後身子幽幽說道:“沒有說什麼,只是一段銘文而已,我很累了,我先走了,你也回去早些睡吧。”
“唐棠……”
我想喊住她,但是唐棠依然在我眼前消失了,我又叫了幾聲,四周一片寂靜,到底發生了什麼,唐棠的異常將我心中因爲可以驅使陰司印記的激動和興奮打得七零八落。
我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但是唐棠依然沒有回來見我的跡象,我嘆了一口氣,看來只有明天再過來問一下了。
我滿懷疑惑地回到寢室,寢室一切照舊,玩遊戲的玩遊戲,看小說的看小說。
許力見我回來,打趣道:“你們還真是纏綿啊,明天馬上要開始同居生活,今天還這樣難捨難分的,這麼晚纔回來。”
我敷衍了一句,情緒低落地坐到我的位置上,當視線劃過顯示屏的時候,我悚然一驚,額頭上的花居然沒有了。
呃,好像剛纔許力也沒有說什麼,要是我額頭上有花,他怎麼可能沒有反應呢?
我忙起身進了洗手間,鏡子中我的額頭光潔如故,哪裡有什麼花,但是我剛纔明明用照的時候看到我額頭有朵綻放的花,而且唐棠也說我額頭上也有花的,怎麼現在看又沒有呢。
我心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不禁疑惑叢叢,還好沒有花了,不然我還真是沒臉見人了,一個大男人,額頭居然刻了一朵花,真是要多娘有多娘了,我又不是李玉剛。
我回到位置上,打開電腦,唐棠額頭上的那朵花我看得清清楚楚,花瓣纖細妖嬈,鮮紅色,很妖豔,很漂亮的花,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話。
我百度了一下花的圖片,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不過還好我的手繪不錯,我按照記憶將唐棠額頭的那朵話畫出來,然後用拍照傳回到電腦,放到專業的搜圖網站,才一放上去,就有結果了。
居然是彼岸花,別名曼珠沙華。
我心中不由一慌,怎麼會是彼岸花,我雖然不瞭解,但是也知道這個花代表離別傷心的意思,是死亡之花。
唐棠怎麼會將這朵花刻在我們額頭上呢,這讓我很不解,難道她以後都不會見我,想到這裡心中不由有些失落。
沉默了一下,我見時間不早了,便收拾心情準備沖涼了,懷着幽思,我急衝衝地洗了一個澡,一出來,就聽到在響,拿起來一看,是楊薇。
接通後,楊薇便關切地問道:“怎麼樣,你沒事吧?什麼時候回寢室的?”
我拿着走到洗手間那邊的陽臺,笑着說道:“我會有什麼問題,剛剛回來,才衝完涼,怎麼了,等急了。”
楊薇沉默了一下,不開心地說道:“又是打了你幾個電話都沒有接通,談得怎麼樣?唐棠有沒有教驅動陰司印記的方法?”
我笑了一下,電話接不通,肯定有事唐棠這丫頭的傑作了,想到唐棠的怪異,我心中不由有些沉重,我下意識地懷疑唐棠性格上的轉變可能是跟教我驅動陰司印記有關。
楊昭君爲了救我魂魄有損,現在被困在金蟬蠱內,唐棠爲了教我驅使陰司印記,現在變得性格迥異。
我到底是怎麼了,難道所謂的天赦之命,只能利己,最後都會禍害身邊的人嗎?
楊薇見我半天沒有做聲,又在電話中問道:“怎麼了,不能說嗎?到底學會了沒有?”
我回過神來,對於學會了驅使陰司印記,頓時感到有些索然無味,淡淡地說道:“學會了。”
楊薇高興地說道:“太好了,那明天搬家就沒有什麼問題,呃,怎麼感覺你的情緒有些不對啊,你不高興嗎,難道是又發生了什麼?是唐棠?”
“嗯”
我本來是想對楊薇坦白剛纔發生的事,但是話到嘴邊,卻有些遲疑了,便說道:“感覺又欠了她一個人情,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還。”
聽到電話那邊,楊薇明顯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她說道:“她不是讓你幫忙找一枚古玉嗎,你快些找到就是,這樣她就可以脫離學校這個牢籠了。”
楊薇的話提醒了,我心中頓時一震,確實啊,只要我找到古玉,那麼唐棠便可以跟在我身邊了,到時有什麼問題就可以問得清清楚楚了。
又跟楊薇聊了幾句,然後商量了一下明天搬家的事,互道晚安後,我便將電話掛了。
一進寢室,濤哥便一臉鄙視地說道:“需要黏糊到這個地步嗎?晚上纏綿了一個晚上,這又聊這麼久,你們真是可以的啊,你看看人家許力,兩地分居,也才每天晚上一個電話。”
我爬上牀,一臉挑釁地說道:“幹嘛呢,羨慕嫉妒恨就直說,今天都提供了那麼好的信息給你,你自己不動心,怪誰呢?”
想到這裡,我就朝正在玩遊戲的猴子喊道:“猴子,陳欣加你微信沒有啊?”
猴子頭也沒有回地說道:“加了,不過沒有說話。”
我在牀上躺好,一邊玩一邊問道:“那你等什麼呢?”
猴子說:“我都不急,你急什麼呢,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呵呵。”
“尼瑪,老子算是看穿了。”
我又罵了一句賤人,就沒有再理他,轉頭對濤哥說道:“濤哥,你真的對方芳沒有興趣啊?”
濤哥放下,遲疑地說道:“這不是還沒有分手嗎,等分手了再說吧。”
我鄙視地看着他,憤然道:“現在不去刷存在感,等分手了,還輪得到你。搞得好像是人家女生哭着喊着要追你們似的,媽的,一個兩個都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懶得理你們這些賤人。”
躺着牀上,我用查了一下古玉的信息,看得我膛目結舌,貴的要幾百萬,雖然便宜的小件也有隻要幾千塊的,但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百度百科說明代以前的玉叫古玉,戰國和漢的以前的玉器叫高古玉,這個就不要想了。
看網上最便宜的就是清代的玉,不知道是否可以,因爲按住古玉的劃分,清朝的玉器不能劃分爲古玉的。
不過網上都說古玉只有收藏價值,不能佩戴的,因爲古玉一般都是從墳墓裡邊出土的,每一個古玉身上都記憶着前主任的恩怨情仇,特別是帶有血沁的古玉,大多是被屍水污染過的。
看來真的要去問一下唐棠,看她要古玉到底有什麼講究沒有,要是真的只能要年代久遠的高古玉,那這個任務就任道重遠了。
我都不知道何時可以賺到幾百萬,纔可以買到一枚高古玉,倘若明代的玉也可以,那機會還蠻大的。
不過我心中大概也猜到了,唐棠所指的古玉應該是指漢代以前的高古玉,玉乃是君子之器,溫養久了,可驅邪避兇,乃陽物也。
但是被埋在古墓之中,年歲久了,自然便會染上陰氣,所有便是內陽外陰,跟金蟬蠱類似,適合鬼物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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