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罡氣……”
王衝感受着體內的變化，心中若有所思。
砰，下一刻，沒有絲毫的徵兆，王衝突然一掌拍在桌上。本該四五分裂、化爲齏粉的場景並沒有出現，王衝擡起手，堅硬的紫檀木上，赫然出現一個拇指大小的孔洞。
而透過孔洞望過去，這一道氣勁甚至打穿了地板，打到下一場的房間去了。
“原來這就是罡氣穿透！”
王衝看着紫檀桌面上的孔洞，心中若有所思。在出掌的一剎那，王衝清晰的感覺到手掌中的一部分罡氣突然聚成了螺旋形，穿透力和鋒銳程度突然成倍增加，並且藉此一舉打穿了堅硬的紫檀木。
單論鋒利程度，那一部分氣勁已經相當於王衝的劍氣了。但是穿透能力卻是成倍的增加。
“這種能力其實和劍氣很相像，但是破壞力還是有些不足，對於頂級的高手恐怕威脅程度還是很有限。如果能把這種能力和劍氣相配合，以劍氣來代替正常的罡氣，威力一定會成倍的增加。”
王衝在武道方面敏銳的直覺讓他迅速的察覺到了這種“罡氣穿透”的隱含能力。
嗖！
下一刻，王衝手指一擡，對着遠處的牆壁遙遙一點，但是令人尷尬的事情發生了，王衝預想中的情況並沒有發生。
王衝手指裡什麼都沒有衝出來。
“汗，倒是忘了罡氣穿透是有一定觸發機率的。”
王衝呆呆的坐在那裡，記起了什麼，心中也是一片尷尬。一時用得痛快，倒是忘了，“罡氣穿透”的這種能力是不受控制的。
“命運之石”改變了自己罡氣的性質，而不僅僅只是形態變化，轉個螺旋那麼簡單。
接下來，王衝坐在那裡，手指不斷點出，到第十六下的時候，轟，終於一道白灼的罡氣扭曲如電光一般從王衝指尖破空而出，在對面的牆壁上轟出一個巨大的洞口。
巨大的動靜也引起了止戈院裡其他學生的注意，一片嘈雜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過來。不過很快就被老鷹壓了下去。
在那個房間裡能引起那麼大動靜的，也只有王衝了。
不管出什麼事，那裡面都不值得怎麼大驚小怪的。
王衝聽着外面的動靜慢慢的小了下來，嘴角透出一絲笑容，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這種破壞力……就算面對真武五重的高手，也足夠造成致命性的危肋了。”
王衝看着對面牆壁上的破口，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雖然只發出了一道指氣，但配合這種“罡氣穿透”的螺旋氣勁能力之後，破壞能力數以十倍計的提升。
換句話說，即便不借助戰馬衝鋒的威力，王衝現在也能夠憑藉自己的罡氣，傷害到真武五重的高手了。
而且，王衝還有了另外一個發現：
“命運之石雖然沒有說明‘罡氣穿透’的觸發機率，只說是微弱，但是從效果來看，基本上每滿十六次應該是可以觸發一次，也就是說，觸發機率相當於百分之五！”
王衝盤坐在地上，眼神中透露出陣陣睿智的光芒。
有很多東西，不必說明，只要足夠聰明，其實是完全可以試練出來的。百分之五的觸發機率，看着是很低，一掌拍出去，基本上不可能觸發。
但是如果戰鬥足夠激烈，出掌足夠多，那麼當數量達到一定程度，“罡氣穿透”出現的次數就會足夠的穩定。
而如果精於計算的，那麼王衝完全可以自主的控制“罡氣穿透”按照自己想要的時機出現。
“嗖！”
心念一動，王衝又是一指點出。
接下來，王衝不斷的試驗，最後的結果也驗證了王衝判斷，“罡氣穿透”出現機率確實是百分之五左右。
這個概率只要精於利用，是非常有效的。
“喔哦！”
正在樓閣裡修練的時候，突然之間一陣沸騰的歡呼聲從外面傳來。這突然的動靜吸引了王衝的注意。
王衝心中一動，突然站起身來，推開門，走了出去。下一刻，饒是王衝心神鎮定，也呆在了門口。
只見大門外，天空陰冷，不知道何時，天地間飄起了片片的鵝毛大雪。
“下雪了！”
王衝怔怔的伸出一根手指，接住天空飄下的一片雪花，神情一陣恍惚。武功修練達到深處，漸漸不覺寒署。
不知不覺，自己轉世重生，到達這個世界已經有一年多了！
“一年啊！……”
王衝心中喃喃自語，呼出一口氣，早已是寒氣成霜。雖然才一年的時間，但在王衝的感覺中，卻早已如這寒霜一般。
“哈哈哈，下雪了，下雪了……”
止戈院裡人聲鼎沸，就連遠處的昆吾訓練營裡，都是呼歡滿天。一處處山頭上，人頭攢動。
賽馬的、爬杆的，比武的，射箭的……，所有人都在漫天雪花裡興奮的歡呼起來。
雪下得很大，又大又密集，只一會兒，天地之間就迷濛一片，而羣山、樹木更是銀妝素裹，蒙上一層薄薄的積雪，遠遠看去，美妙如畫。
“蹄噠噠！”
風雪之中，突然一匹戰馬突然呼嘯而來，馬蹄聲穿過風雨，顯得份外的響亮。馬背上，一名王家的護衛急匆匆掠過山坡，進入止戈院內，然後在王衝的閣樓前翻身下了馬背。
這奇異的舉動立即吸引了王衝的注意，也吸引了院子裡其他考生的注意。
“公子，亮少爺，亮少爺他回來了!……”
一身勁裝的護衛雙手扣拳，單膝跪在地上，連吸了幾口氣，才說出這句話來。
“什麼？”
王衝本來只是隨意的看了一眼，但是聽到這句話，整個人身軀一震，如遭電殛，滿臉的不可思議。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回公子，亮少爺，亮少爺他從海外回來了。我們已經收到他提前發出的信，說他不日就要返回京師了！”
護衛跪在地上，再次重複道。
“轟！”
一石激起千層浪，王衝雙手攏在袖中，猛的握緊了拳頭。整個人的衣襟衣袍隨之急劇擺動。
在整個王氏一族，只有一個被稱爲“亮少爺”。那就是王衝已經被派到海外，已經半年多沒有消息的表兄“王亮”！
王亮回來了！
他終於從海外航行回來了！
——這可以說王衝今天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太好了！”
王衝滿臉通紅，興奮的差點從地上跳了起來：
“信件呢？拿給我看看！”
一封帶着海水和汗漬的信箋很快落到了王衝手中，連續的海風和潮溼的氣侯，使得這張信箋看起來皺巴巴，髒兮兮的。
王衝沒有細看，而是直接翻到了信箋的最後一頁。當看到信紙右上角，用新鮮墨汁畫的一朵望眼欲穿的細小火焰圖案，王衝的心中終於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成功了！他真的成功找到天外隕鐵了！”
一股狂流從心中洶涌而過，這一剎那，王衝全身緊崩，血液都要沸騰。當初表兄王亮離開的時候，王衝就已經和他約好。
如果這次航行毫無所獲，就用墨跡在信紙左下角畫一個石頭的小圖案。而如果真的成功找到了自己猜想中的天外隕鐵羣……，那就在信箋最後一頁的右上角，畫一朵黑色的火焰圖案。
表兄找到了，他真的按照自己的猜想，在海外的那些羣島上，找到了那些遺落的，無人問津的“天外隕鐵”。
——在另外的時空裡面，它們將因爲“馬來西亞劍”而聞名，但在這個世界，它們還無人問津。
它們是屬於自己獨享的寶藏！
經過了一年多的時間，自己終於擁有了立足於這個時代，並且真正改變這個時代的力量！
“呼！”
調過頭，王衝望向羣山，天地間寒風呼嘯，大雪越下越大了。
……
“舵手左滿舵，河面結凍，注意冰層！”
“帆手快點，手腳麻利點，收起兩面風帆，我們現在是順風，用不着多帆了。”
“所有水手準備，聽我號令，隨時準備拋錨！”
“其他人各就各位，廚師準備熄火，今天我們在岸上渡過。所有人我們今天好好的吃上一頓！”
……
十多天後，隨着一連竄的命令，轟隆隆，冰層四碎，一艘巨大的樓船如同一口重劍一般，穿過重重阻撓，首先靠落在海港之中。
砰砰砰！
兩隻重達六七百斤的巨大鐵錨從樓船左右兩側拋了下來，鐵錨撞破冰層，落到水中，濺起陣陣的白色霜霧。
一艘、兩艘、三艘……，隨着第一艘樓船到達海港岸邊，其他的艦船也紛紛抵達了海港之中。
在靠岸的一剎那，整個艦隊之中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歡呼聲。
“回來了！我們終於回來了！”
“哈哈哈，老子終於不用再吃土了！”
“烈酒，美女，這次我要玩個夠！”
“今天晚上，不醉不歸！”
“好！”
……
整個艦隊中一片片歡呼。嘩嘩譁，隨着一個個繩梯和木梯從船舷上拋了下來，一名名滿面風霜，皮膚糙礪的水手通紅着臉孔，從樓船上爬了下來。
有些厲害的，直接從上面跳了下來。
只一會兒的時間，原本空蕩蕩的冰雪海港裡，立即人頭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