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龍脈被熊巖斬斷的時候,林陽就開始倒黴了。
只不過最初之時,他還剩下一些氣數,林家千年以來還積累了一些氣數。
可是,伴隨着時間的發展,一個問題接着一個的出現,形式也越來越嚴峻了。
而等到海外義士胡某反正之後,局勢更是大不如前。
趁着大頭目反正的機會,冀國公發現戰機,直接帶着足足四十三名陽神真人,六十二名武道大宗師,五百一十二位陰神真人,六百三十四位宗室高手,發動了一場大會戰。
這一戰之中,光是普通士兵,便調動了足足四十萬,戰場遍及十數座縣城,平均下來,每一座縣城之中,都能有兩三萬軍隊。
到了最後,雙方都不在講究什麼策略,什麼計謀了。實際上,幾十萬大軍的交鋒,也不存在太多的計謀。
無數道法之下,更是毫無隱私。就像是明牌鬥地主一樣,軍隊行動,根本就瞞不住。
這一戰,前後持續了半個月,最後,林陽扛不住了,主動後退,地盤也不斷縮水,從之前最多的五十座縣城,變成了此刻的八座縣城。
軍隊,也從烏合之衆三十萬,變成了烏合之衆五萬。至於林家的根基,最能打的黑甲精兵,更是隻剩下三千之數。
也正是有着這三千黑甲精兵的震懾,五萬烏合之衆,纔沒有立即造反。
可即便如此,林陽絞盡腦汁,用盡一切辦法,也只能勉強維持局面。
如果此刻朝廷進攻的話,興許還能利用朝廷的壓力,來平衡內部勢力。
可是,冀國公卻一點兒也不貪功冒進,而是老老實實的轉變了風格,繼續結硬寨,打呆仗。
一下子,八縣之外的地盤,被朝廷經營的如同鐵通一樣,可就是不進攻。
當然,大規模的進攻沒有,可小規模的,針對斥候的斬首戰術,卻一直都沒有停止。
同時,無數流言直接誕生,往往一夜之間,就會傳遍八座縣城。
面臨着人心劇變,林陽當然知道這不正常,可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這些流言的誕生,肯定和本地豪強有關係。可到了此刻,他早已沒有威懾豪強的本錢。
無奈之下,林陽思考再三,便決定拿出家族全部底蘊,進行拼死一搏。
可這一戰卻結束的更快,僅僅只有三個時辰就結束了。
因爲從一開始,就有無數的線人,爭着搶着向朝廷高密。
整個戰爭的謀劃,一切計劃都沒有任何隱秘可言。
於是乎,冀國公便順道佈下陷阱,等着林陽進來。
故此,一開始那羣烏合之衆,便損失殆盡。之所以大戰了三個時辰,不過是林陽以及手中的黑甲精兵,死戰不退罷了。
實際上,到了這一步,林陽哪裡還不明白自己被出賣了。臨死之前,反而忽然清醒了過來。
儘管林陽天資不凡,儘管他的潛龍命格,已經得到了激發,可這一戰終究還是落幕了。
反賊林陽,授首!
只不過,遺憾的是,最後自爆了自己的陽神,沒能抓活的,實在是太可惜了。
不過,此事只能算是一點兒小瑕疵罷了,和冀國公平定叛亂的功勞比起來,根本就不算什麼。
故此,最終功勞下來的時候,冀國公的爵位,便又一次增加了一個。
以往之時,老冀國公擁有很多爵位。比如,冀國公這個爵位本身,是一個世襲九代,賜田兩萬多畝的珍貴爵位。
除了這個爵位之外,他老人家還有幾塊封地,這些封地都不是很大,但是都在內地,相對比較繁華,也很有價值。
其中包括鄉一級的伯爵封地,世襲六代。也有縣一級的侯爵封地,世襲三代。甚至,還有村一級的世襲九代的子爵爵位。
之所以爵位這麼複雜,當然是爲了更好地酬功。大楚從不擔心功臣功勳太大,功高震主。真要是功勞多了,還可以直接賞賜一個邊疆藩國的名額,自己組織人手開拓去。
而這一次,冀國公的賞賜,便是一個永久世襲的公爵之位。當然,這個公爵之位,名下沒有封地,有的只是三萬畝賜田。
可即便如此,冀國公也開心得不得了。這個爵位本身,是永久性的,是真正的世襲罔替。
前面的那些爵位,都有代數限制,你開發的再好,代數一到,就得減等世襲。在過幾代,子孫後代就成平民了。
可這一回新賞賜的爵位不同,這是世襲罔替的爵位,是真正的與國同休。
在勳貴的圈子之中,可以算是最高級別了。至於理論上更高一級的藩國國主,終究只是理論。
當然了,這一次平定叛亂,冀國公乃是首功,其他人功勞也不小。光是賜田侯爵,就新誕生了五位。賜田伯爵,新誕生了八位……
不過,這些賜田爵爺們,大都是減等世襲。他們的兒子,繼承爵位之時,要減一級,他們的孫子,繼承爵位之時,還要減一級……
而熊巖,作爲最先發現林陽造反的人,作爲第一個打響反擊的朝廷官員,自然也是有不小功勞的。
宜城伯,升級成了宜城侯。仍舊是世襲九代,地盤從一鄉之地,擴大到了一縣之地。
理論上講,九代之後,熊巖這一脈認認真真開發的領地,就得被朝廷收回一部分,變成宜城伯了。最終,數代之後,仍舊還是平民。
故此,講道理的話,世襲九代,實封一縣之地的宜城侯熊巖,單論地位的話,是無論如何都沒有老冀國公高的。
可是此刻,涼亭之中,情況卻恰好反過來。
“臣冀國公拜見殿下。”
說着,老冀國公便抱拳一禮,拜完之後,熊巖才裝模作樣的客氣了起來,直接伸出雙手,很有禮貌的將之扶了起來。
此刻的老冀國公,在熊巖看來,真真是老當益壯。雖然已經二百多歲,快要三百歲了,可一身修爲卻不進反退,隨着歲月的流逝,越發的老辣起來。
接着,各種好聽話,更是和不要錢一樣,直接說了出來。
看着說話都很好聽,也都很不要臉的二人,熊森卻恍如視而不見,一直保持着軍人的姿勢,站在原地,目不斜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