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嬌還有這樣的秘密,湯茹說得沒錯,無論是我和言歡和林雪嬌相處在一起的時候心裡都會有一種莫名的熟悉與親切的感覺,我已經不記得了,當時在我第一次插手林雪嬌踢倒瑪尼堆的事情時誰就說過,我和林雪嬌之間還有着另一層淵源,原來是應驗在這個地方。
我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湯茹是木靈,她一定有着她自己的靈力,她也應該是有法術的,還有那就是林雪嬌是五木通靈體,一旦讓別有用心的人發現那她就會隨時都處於危險之中,湯茹又怎麼會放心林雪嬌一個人去深南那麼遠呢?很顯然,林雪嬌一直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與衆不同,湯茹難道就不替林雪嬌的安危擔心麼?
我突然問出一句:“雪嬌的身邊是不是一直隱藏着一個高人,他一直在保護着雪嬌?”
湯茹說我很聰明,竟然想到了這點,她說林雪嬌的安全一直是木靈之首在負責的,也就是兩年前那個晚上和湯茹說話的那個“人”,我苦笑了一下,若是這樣,林雪嬌的安危根本就用不着我們擔心,操心,偏偏我還真把自己當一回事。
“你別誤會,其實我們也沒想到你的出現,你的出現對於我們來說是件好事,你也知道,不管怎麼說,在你們人類的眼裡,我們是妖,所有修煉成精的在你們看來都是修,你們永遠不會把我們真正看做自己的同類,雖然木兮一直在暗中保護着嬌嬌,可是倘若在嬌嬌危急的時候她真的現了身,那並不是一件好事,很可能連她也會陷入困境,她守護着雪嬌那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湯茹說得沒錯,我們常常說的妖、魔、鬼、怪,把妖排在第一位,因爲妖在通過修煉而獲得了靈性,而且它們的智慧也是在魔、鬼、怪之上,法術也比它們更勝一籌,它們的人形已經不是幻化出來的障眼法術,而是真真正正的人身,它們能夠在本體與人形之間自由的變化,一般如果不是知根知底,就是修爲再高的法師或是術士都很難一眼看出來。
花鳥魚蟲,飛禽走獸,甚至一些看似沒有生機的物件只要經過苦修,都有成精的可能,當然,那應該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其中也需要一定的機緣,它們與鬼怪不同,鬼怪是怨氣生成,而妖精則是具備一些靈性的生物在生長的過程中對天道有了領悟,讓自己的生長更符合自然的法則,當它不斷地提升自己對道的理解,達到一個高度的時候,它們便具備了更高的靈性與智慧,這就成了精。
精是精於道,至於妖這個字眼是人類強加給它們的,佛家有云,衆生平等,這衆生指的並不只是生於這世上的人,甚至包括有生命的萬物,既然衆生平等,人有修煉的權利,那些在我們眼裡低級的生物也同要有修煉的權利,偏偏人類的本性是自私與狹隘的,人自己修行到了一個高一點的層次就是大法師,大仙道,可其他生物靠着自己的力量修煉到一個高級的層次,就成了妖精。
其實很多修行者走到最後都忘記了自己修行的初衷,就連提出天下大同觀念的佛家也忘記了,或許並不是忘記了,只是它的大同必須是它所構建的大同,它同樣是容不下其他的神的,任何宗教的教義的第一條大抵都是除了本教的神,信徒的心裡不能有別的神!
至於說同時修習幾家法術的人,那是少之又少,且他們在普遍意義來說是很難被認可的,除非他太優秀,導致各教派又爭着相認,而在他們看來,那難得的奇才也只是屬於他們這一教派的。
所以我很能理解湯茹說的,木靈之首或許也是個厲害的角色,否則也不可能成爲木靈之首,但她再厲害畢竟這個世界是人在掌控着,倘若真讓一些修行者知道她的存在,對她來說還真可能是個大災難,畢竟不是每個修行者都象我一樣,真正懷了慈悲心,想做個現世佛。
湯茹說在嬌嬌最危難的時候,我就出現了,這樣那個一直暗中保護着嬌嬌的叫木兮的女人就沒有出手,從始至終她都一直在暗處看着,一直到林雪嬌安然回到燕京。
“唉,也怪我,我一直都沒敢把這事情告訴鵬飛,他纔會老是想要讓嬌嬌回燕京來,我倒是寧願嬌嬌一直呆在深南,至少不會被燃燈發現。”
其實她倒是大可不必要自責,她還是關心則亂,有句話說得沒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如果林雪嬌的命中註定有些一劫的話,她就算是躲到國外去也逃脫不了這樣的厄運,不過有一點我倒是覺得她說得沒錯,她是早就應該把這一切告訴林鵬飛的,如果她真的在乎這個男人,愛這個男人。
我相信就算她把真相說給林鵬飛知道,林鵬飛也不會對她有什麼看法的,她是人也好,妖也罷,她爲林鵬飛做的事情已經夠多的了,她的愛林鵬飛應該感覺得出來,林鵬飛如果真是愛她的,這一切都不會是什麼問題。
“你找我來說這些不只是想要向我做解釋吧?”在我看來她是不用和我解釋的,因爲她需要解釋的人是林鵬飛,她找我說出這許多,應該是有別的什麼目的,而且多半應該是與林雪嬌有關係。
“我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她一臉的誠懇,我點了點頭:“你說!”其實我原本就是個異類,我和很多人不一樣,我覺得妖也好,鬼怪也好,有時候比起很多有着險惡居心的人來說要可愛多了,要真誠多了,甚至我會有這樣的感覺,與妖精魔鬼打交道比和很多知面不知心的人交往要愜意得多。
因爲林雪嬌的關係,也因爲我所知的湯茹的爲人,所以我根本就想不到拒絕她的請求的理由。
她的眼裡充滿了感激:“嬌嬌已經長大了,她同樣擁有木靈者的靈氣,又是五木通靈體,我想啓發她的潛能,讓她能夠有一些自保的能力。”如果林雪嬌能夠有自保的能力那自然是件好事,我問湯茹我該怎麼做。
她的臉微微一紅:“我知道嬌嬌對你有意思,可是你卻有了言姑娘,看得出你和言姑娘情投意合,我自然不能夠強人所難,讓嬌嬌奪人所愛。小白那孩子不是一直對嬌嬌有意思麼?我看過他的氣色,他和你一樣仍舊是童男之身,你幫我撮合他們,要開啓嬌嬌的潛能,首先要元陽與元陰相調和!這事兒最好是你去和他說,而且最好是在這個月的十五月圓之夜,到時候我和木兮會替嬌嬌完成啓靈,屆時還希望你和言歡替我們護法。”
我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是讓我去教顧小白和林雪嬌那個啥,我自己都是雛雞一隻,卻要去幹那王婆的活。不過看湯茹那樣子我還真不忍心拒絕,我說雖然她是林雪嬌的母親,可是這件事情也算是林雪嬌的終生大事,怎麼着也得讓林鵬飛知道吧,再說了,林雪嬌此刻對顧小白還是有感覺的,顧小白又是孤兒,從小跟着他們在一起的,只要湯茹和林鵬飛好好溝通一下,根本就可以讓他們合法的結合,用得着弄得這麼偷偷摸摸,搞得象行苟且之事一樣。
湯茹長長地嘆了口氣:“你覺得以現在林家的處境,這事情能聲張麼?燃燈那兒就不說了,還有那個龐家的人,他們都在虎視眈眈,至於你林叔,這事兒我會和他溝通的。”
從湯茹的房間出來,言歡和林雪嬌都好奇地拉住我問我湯茹和我說了些什麼,她們不好奇才怪,湯茹因爲生病,變得話不多,也很少和人接觸,就連林雪嬌都說她生病以後整個人的性情都變了。
我望着林雪嬌,一臉嚴肅地說:“這事兒和你有關係,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說罷我就往自己的房間去,言歡追了進來,她關上門:“你裝什麼大尾巴狼啊,快說,湯姨找你到底有什麼事?”我輕咳了兩聲:“她是希望我能夠幫顧小白和林雪嬌一把,讓他們在十五月圓之夜那個啥,對,元陰與元陽能夠融爲一體!”
言歡張大嘴,瞪大了眼睛:“天哪,那你不成了拉……”我瞪了她一眼:“好了,這事情不象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告訴你吧!”我把和湯茹的談話說了一遍,言歡的反應比起我聽湯茹說到這事情的時候要顯得誇張得多了,她自然沒有想到湯茹竟然是木靈,更沒有想到林雪嬌還有那樣的秘密。
“你答應了?”言歡問道。
我點了點頭:“答應了,雖然我感覺這事情我去做有些怪怪的,可是這件事情對雪嬌來說應該利大於弊!”言歡搭住了我的肩膀:“二子,你難道不知道如果這件事情是你去做,那你就揀了大便宜了,五木能靈體可是修行者提高修煉速度的一個催化劑,有這樣一個靈體在你的身邊,要不了多久我想你就能夠趕上賴布衣了!”
我淡淡地說道:“那樣我和燃燈、龐康有什麼不同?再說了,我一直把雪嬌當妹妹看,從來就沒有這樣的心思。”
言歡“啵”的一聲,在我的臉上親了一口:“呆子,愛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