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纖纖的動作很快,等我將熊貨扔到地上的時候,她已經將那些野山蜂給掃得七七八八了。一回頭,見那姚吉吉還在跟我糾纏,擡手就對他打出了十八道道符。
“要不,留一顆種子給他吧?總歸是守了這麼多年!”姚吉吉被我二人揍得鼻青臉腫的坐在那裡哇哇大哭。我撓撓頭,對身邊把玩着夢魘之花的顧纖纖說道。我心裡確實是這麼想的,總歸是人家受了百把年的東西。這說拿走就拿走,是有些不合適。要不是有這個想法,我也不會跟他糾纏,早下死手了。
“老爺就是心慈手軟,你以爲夢魘之花,僅僅靠着幾條魚就能喂大?錯了我的老爺!你想想,一顆夢魘種子,都需要種入人的體內,依附人體內的血氣才能成長。那麼這朵花,上邊沾染了多少人的血肉?”顧纖纖一句話,倒是讓我猶如醍醐灌頂一般清醒了過來。我倒是忘記了那顆種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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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老爺別被他的外表騙了。守了百年,爲了這朵花,他手裡到底沾染了多少人命,恐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顧纖纖瞥了瞥姚吉吉,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道。聞言,姚吉吉的臉色變了變。我見他臉色變幻莫測,心說顧纖纖這番話,怕是戳到了他的痛處。
“既然還說不聽,那就別怪我下狠手了。夢魘之花,已經很久沒有養料供養它了。”姚吉吉翻身而起,雙手快速掐起訣來說道。脆脆的童音,裡邊卻是包含了重重的殺機。
隨着他結印,那朵黝黑的夢魘之花兀地沒入了顧纖纖的體內。我正欲上前催動道力將花逼出來,卻被顧纖纖一擡手給制止了。姚吉吉連番結印,想要讓夢魘之花控制住顧纖纖,然後吸取掉她的力量。可是不管他如何催動夢魘之花,那花卻始終沒有如同他所想的那般發揮出自己該有的威力。
“百年的功力得來不易,遇到常人你自然無往不利。可惜,你遇到了我!”顧纖纖雙臂一橫,滿頭青絲無風自動道。這話不虛,顧纖纖都差不多有上千年的功力了。跟姚吉吉比起來,她就如同是一個20來歲的青壯年,在欺負一個3-5歲的孩子一般!隨着話語聲落地,顧纖纖精緻的左肩鎖骨上,赫然出現了一朵黑色的夢魘之花。夢魘之花被她壓制得成爲了她身上的一個紋身。
“啊...你...”隨着夢魘之花變成了顧纖纖身上的一道紋身,姚吉吉慘叫一聲,雙手抱頭面露痛苦之色。他的慘叫聲越來越烈,他的面相也在急速地蒼老起來。面容蒼老的同時,他身上的骨骼也開始生長着。只是骨骼在生長,他體內的肌肉和體表的皮膚卻沒有生長。
“噗!”一根骨頭從姚吉吉的肩頭穿透出來。骨頭上沾滿了粘液和鮮血,這些液體,順着撐破的傷口開始往外噴薄着。
“要不,給他一個痛快吧!”看着姚吉吉的身體被一根根骨頭穿透,我側過頭去對顧纖纖說道。
“老爺,你的心腸要學會硬起來。你想想,換個處境,他們會對你心慈手軟麼?”顧纖纖擡手輕輕撫摸着我的臉頰,眼神中流露出濃郁的愛戀道。說完,她還是聽從了我的意思,一朵桃花穿透了姚吉吉的胸膛送了他一程。
我的心腸有時候很軟,可是有時候又硬得出奇。心腸的軟硬,得看具體的環境和遭遇到的具體的事情。不過顧纖纖的意思我明白,她是怕我在這上頭吃人家的虧。畢竟現在很多事,你心腸一軟就會掉進人家的套裡。例如扶個老頭老太太什麼的。不是老百姓的心腸不好,而是壞人依舊壞,好人是被壞人給坑怕了。說一千道一萬,還是犯罪的成本低廉。遇上那些碰瓷的,逮着扒光了褲子當街抽20藤條。他二回再幹這事,心裡就得掂量掂量。還有那些詐騙的,以某部門之力,當真逮不住他們?逮住了先在臉上刺青,給他留個念想。左右是乾的不要臉的活兒,還給他們留臉做什麼?跟罪犯講人權,那是對遵紀守法的人的褻瀆!
江城,是本省的省會。可是有兩點,是不符合它省會的身份的。第一個,是下一場雨街道就給淹了。第二個,就是隔三差五的停水停電。今天這條線停,明天那條線停。氣候溫和的季節還要好點,天兒熱的時候你給停水停電,那感覺就是在家蒸桑拿。眼瞅着這就到了4月底,即將迎來五一小長假。各條線就又開始檢修檢查。起碼,要保證放假那幾天水電正常不是。
“賓館也停電?沒有備用線路麼?房間又不帶窗戶,悶人!”遊麗華一家是來江城旅遊的,順便,她也想看看當年高中時候的同學。打高中畢業之後,跟同學們分開有20多年時間了。人生能有幾個20年呢?沒想着去打擾同學,她帶着閨女和老公選擇了一家賓館住下了。原打算自己先玩兩天,剩下一兩天的時間再跟同學見見面,吃個飯敘敘舊什麼的。可沒成想,住進來當天就趕上了停電。
“真的不好意思,整條線都停了。我們已經安排師傅去準備發電機了,空調用不上,換氣扇和照明還是可以用的。”前臺的妹子有些無奈的對客人們解釋着。
“要不,給你那同學打個電話?看看他那邊停電沒。不行的話,我們換地方吧。”遊麗華的老公在一旁抹着額頭說道。近五月份的天,江城就已經有些燥熱的感覺了。他不敢想象,晚上要是還不來電,自己該如何入睡。
“算了吧,爲了這麼點事去麻煩他,別人會說咱矯情。再說了,咱住進來有幾個小時了。現在退房人家給你算全天入住,那多不划算。”遊麗華拿出手絹兒,替丈夫和孩子擦抹了一下額頭上的細汗道。
“我到門口抽根菸!”大堂裡的人很多,空氣也顯得有些渾濁。遊麗華的男人掏出一支菸,對自己的妻子打了個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