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纔不信他的屁話,伸手拉地藏後背的手,結果用力太猛,竟然把他的手拔了下來。
原來是假肢?
有這技術,爲什麼不做個假鼻子呢?
鼻子更影響自身的形象吧?
蔡根拿着假肢,有點不好意思。
人家咋說也是殘疾人,自己這樣是不是有點欺負人了?
看見自己的手被蔡根再次奪取,地藏的眼睛紅了。
第二次了,這是第二次了,假肢都不放過?
“蔡根,你欺人太甚。”
看着地藏馬上就要發飆,蔡根心虛了。
自己也沒用自殺大法,這裡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能打過地藏嗎?
把假手扔給地藏,蔡根退後了幾步。
“行了,行了,還給你。”
假手打在地藏的身上,掉進了黑暗中,地藏的眼睛更紅了。
蔡根這語氣動作,明顯是在可憐自己身體殘缺啊!
這是明目張膽的羞辱啊!
什麼修爲,什麼心境,什麼佛理,什麼禪道,全都煙消雲散。
真的心疼了才知道,什麼是憤怒。
“蔡根,我跟你拼了。”
說着,地藏王大菩薩,一手還藏在背後,另一隻斷臂揮舞着就衝向了蔡根。
蔡根一看這是要拼命啊,瞪着大紅眼珠子,還沒鼻子,無論是形象還是氣勢太嚇人了。
不斷的想後退,但是背後像是有堵牆,退無可退,蔡根慌了。
“改革春風吹滿地,中國人民真爭氣...”
急促的手機鈴聲,把蔡根拉回到牀上,睜開了眼。
感受一下背後的門板,暈,確實退無可退。
拿起手機一看時間,這都後半夜了?
自己是在那空間裡漂浮多久啊?
再看電話號碼,不認識呢?
一般後半夜不會有推銷電話啊?
蔡根小心的接起來。
“你好,哪位?”
“蔡根嗎?我是你李姨,二驢他媽,你媽家鄰居...”
對面的聲音很慌張,不斷的在證明身份,蔡根也聽出來了,這是有啥急事啊。
確實是李姨,還是老媽家的鄰居,難道,小區着火了?
蔡根一下就坐了起來,一掃剛醒的迷糊,趕緊說。
“李姨,我知道是你,我是蔡根,咋滴了,你慢慢說。”
“蔡根啊,咋整啊,你姨夫摔到廁所了,我也搬不動他.
咋整啊,咋整啊?”
哦,原來不是着火,蔡根稍微放下了心。
“李姨,你先別慌,冷靜一下,叫救護車了嗎?
我姨夫啥症狀?意識還清醒嗎?”
“我叫了,救護車還沒來,你姨夫醒着,但是說不出來話,不停的流口水,也動不了,這可咋整啊?我害怕。”
聽着症狀,有點像突發腦血栓啊?
東北這邊,老年人心腦血管疾病高發,腦血栓最多,蔡根看到不是一次兩次。
蔡根快速的分析着情況,兒子不在身邊,但凡有別的親戚也不會給我打電話啊。
聽着對面無助的聲音,蔡根也沒咋猶豫,自己得幫忙啊。
“李姨,你彆着急,還醒着就沒啥大事,我現在就過去。
如果救護車比我先到,你就告訴我去的哪個醫院。
我現在就去,你彆着急。”
“行,蔡根,你趕緊來,我害怕,你趕緊來。”
掛上電話,蔡根就開始穿外套。
小孫已經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看樣拼錢也很耗神。
聽見蔡根接電話,小孫也醒了,趕緊過來。
“三舅,咋滴了,你着急忙慌的,出啥事了?”
“我媽家鄰居犯病了,孩子不在身邊,電話打我這來了,我過去看看。”
小孫聽完,二話不說也要穿外套。
蔡根覺得,人去太多不好,尤其是生人,可能會讓李姨感覺不方便。
“你就在店裡吧,我自己去就行。這也不是人多能幫的忙。”
“那三舅,我去叫貞水茵,讓她送你去?”
“不用,我有她車的備用鑰匙,這麼晚了,不叫她了。”
說完,蔡根從錢盒子裡翻到了備用車鑰匙。
本來貞水茵把車鑰匙送來的時候,蔡根還拒絕來着,老用人家車不太好。
貞水茵也沒墨跡,直接就把車鑰匙放在了錢盒子裡,蔡根拒絕無效。
後半夜,一點多,路上基本沒人,車也很少,零星有幾個酒蒙子在扶着小樹吐,也比較稀有。
本來就不太遠,道上還比較順,沒有等紅燈,三分鐘不到,蔡根就到了老媽的小區。
剛進小區,後面的救護車跟着就進來了。
蔡根趕緊把手伸出去,示意帶路,省着打電話確定位置耽誤時間。
救護車的司機也很機靈,跟着蔡根的車,就到了李姨家樓下。
領着救護人員,敲開了李姨的門,看到了躺在廁所的老頭。
睜着眼,可能是想動,但是身體不聽使喚,蔡根看着很揪心。
趕緊想上去扶,被急救車的大夫扒拉到了旁邊。
蔡根一看,也是,自己不是專業的,亂動手容易造成二次傷害。
大夫又是檢查,又是問話,推測是腦血栓,趕緊安排上了擔架,往車裡送。
看了看發呆的李姨,又看了看蔡根
“你是他兒子嗎?跟着上救護車,帶好證件和錢。”
蔡根想解釋,一想,他兒子還真不在這,除了李姨就自己能頂事,還解釋啥啊?
“李姨,我姨夫醫保本啥的呢?”
李姨手忙腳亂的翻找證件,緊緊的攥在手裡,心裡沒有主意。
“蔡根,我給二驢打電話,也打不通,這咋辦啊?”
平時挺精神的老太太,現在非常慌亂,好像丟了魂一樣。
蔡根一看,這不行啊,本來歲數就挺大了,再有個好歹,壞事成雙哪成?
伸手拉着李姨的手,想給她一些安慰。
只是她的手,冰涼冰涼的,真害怕了。
“李姨,沒事,我不在這呢嗎?
咱倆先跟着救護車去醫院,沒事,我陪你去。”
李姨看向蔡根的眼睛,溼潤了,眼瞅着就要哭出來了。
可能蔡根溫暖的手,和靠譜的話,給了她莫大的安心。
蔡根也沒有給她時間感動,扶着她就上了救護車。
到了車上,病人很穩定,大夫也做了緊急的處置。
老頭這時候嘴稍微能動了,口水沒有停,不斷的想要說話,但是吐字不清楚。
蔡根趴在他身邊聽了很久,才分辨出來,老人喊的是兒子。
“二驢...二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