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纔想起自已兩天沒洗澡,我臉一紅,點點頭,“好。”可是,醫生叮囑我的傷口還不能碰水,只有一隻左手的我要怎麼洗澡?如果有女性朋友還可以幫幫忙,可這房間裡只有他呢!正當我因爲胡思亂想而感到臉紅心跳時,擡頭,卻發現池漠風也是一臉思考的望着我,直接道出我的窘態,“對啊!你現在這個樣子,要怎麼洗澡?你的傷口不能碰水的。”
我臉熱起來,點頭道,“嗯!”擡頭,卻見他斂眉望我,“要不,我幫你?”
我一口水在喉嚨裡嗆住,我猛咳道,“不用。”
“怕什麼,我又不是沒看過。”他毫不知羞愧的出聲。
我瞪他一眼,立即堅持道,“不用,我自已能行。”大不了,就搓搓身體吧!也不一定就要碰水。
見我堅持,池漠風也不說話,我喝完水,他就扶我進去了浴室,我右小腿纏着紗布,右手臂也是,所以,這一半都不能碰水,我還真不知道是要淋浴還是用浴池,而且站立也不方便,雖然這樣,我還是在池漠風把浴泡掛好之後,催他出門,將門關起,我想這個時候,這樣的我,任何男人也看着沒有慾望的,連我自已都害怕看到那猙獰的傷口。
我艱難的將病服脫下,將浴池注滿了水,利用左手搓洗着身體,可想到這裡是池漠風家裡,我還是感覺渾身熾熱不自在,洗了一半,又冷了起來,我只好起身穿衣,如此一弄,弄了半個多小時,我推門而出,只見池漠風正倚在沙發上無聊的翻看着電視,見我出來,目光投望過來,卻是皺眉,立即丟下搖空器過來扶我,因爲他遞給我的是睡袍,而我右臂穿衣不上,像個獨臂大俠一般,看他是想笑,卻沒有。
我有些獨自氣惱,搖頭道,“我不去外面吃飯了,你家裡有沒有吃的,我隨便弄點就行了。”
“怕什麼?”他皺眉。
“我現在只有左手吃飯,在外面不被人笑話。”想起今天中午的時候,最後還是他餵給我吃的,真尷尬。
他挑眉,“誰敢笑話你?再不成,我餵給你吃就行了。”
不等我拒絕,他伸手抱起我上了二樓,將幾件衣服遞給我,出聲道,“是要我幫你,還是你自已穿?”
我腦熱的咬着下脣,搖頭道,“我自已穿。”
“你確定你能穿?”他將一件胸衣拿到我面前,一臉壞笑道。
“你……”我窘得想要鑽地洞,我右手已經像一根木頭一樣,哪裡還能穿?
他收斂了臉上不正經的表情,恢復認真道,“我幫你。”見我仍然別開頭,沒好氣道,“我現在又不能對你怎麼樣,你怕什麼?”
這種狀況似乎已經逼着我要接受他的幫助了,我心一橫,心想,就把他當作閨密吧!這樣我的心裡會平靜點,我點頭,“好。”
就在他修長的手指觸上來,接觸到我的肌膚時,我閉上眼睛,再也不想睜開,黑暗中,只感覺他動作輕柔熟練,這一點讓我誤認爲他經常做這種事情的,心頭一酸,見他沒有一點慌亂,而我卻全身僵硬了,我想我的肌膚一定是粉色的,因爲在他熾熱的目光下,我就算閉着眼睛,也能感覺到炯炯的眼神燙過我的肌膚,還有他微微急促的呼吸,似乎他也不能平靜,這種暖昧得氣氛,似乎隨時會爆炸一般。
當將厚厚的外套披到我身上,我整個人也被他摟進了懷裡,我嚇了一跳,剛想掙開,他低喘在我的發間,喃道,“你知道你這樣是在折磨我嗎?”
我知道他話中的意思,腦子一轟,輕輕推開了他,感覺到他語氣裡的沙啞,我也渾身發熱,我想是自然的生理現像,更何況,我們彼此都年輕氣盛,我垂眉低聲道,“我餓了。”
見我破壞氣氛,他有些不悅的捏了我一下,我吃痛的盯着他,抗議道,“你虐待傷者。”
他眼神更深沉了起來,自身後抱了過來,抵住我額際道,“誰虐待誰了?”說完,修長的指用力擡起我的下頜,我沒有抵抗的擡起頭,他的脣霸道的覆下來,在我嘴裡狠狠的攪動一番,才低喘道,“我現在的忍耐,將來一定要加倍償還。”
聽到這裡,我嚇了一跳,難道他認爲我們之間已經可以過正常的同居生活?我柔和了目光,抑止不住的傻傻的問了一句,“你……你真得喜歡我嗎?”爲什麼我感覺他是喜歡我的?就像他逼着我承認喜歡他,他是不是也喜歡着我?
他愕了一下,墨眸有些浮燥,卻是以玩笑的口氣輕敲了一下我的頭,“你才知道嗎?反應夠遲鈍的。”
“你又沒有表現你喜歡過我。”我搖頭苦笑道,如果不是這次受傷,我怎麼知道他會爲我做這麼多?或許又是他爲了感動我的一種方式?
“我沒有嗎?我讓你陪我一起出差,讓你跟我朝夕相處,我故意喜歡李小楠,引得你吃醋,可你呢?你表現過在乎嗎?是你一直不肯承認自已的內心罷了。”他理直氣壯的數落過來,只是讓我想不到,他說這些話竟然是這麼順口,我以爲讓他說喜歡我,會是一件比登天還難的事情,可是,我真得能擁有他嗎?其實,他爲什麼糾纏小楠,我已經知道了一些,是啊!一直都是我作視清高,我不肯承認自已的內心,我明知道他在我面前,拿着小楠打過來的電話問我,我知道上次在池氏公司,他抱着小楠,似乎有意讓我看見,我知道他說打高爾夫球故意要叫上我,我知道去出差是他故意按排的,還有很多的細節……那些小細節裡的不經意,我都可以切身體會他對我的喜歡,只是我一味的忽視,一味的不敢去承認,一味的想着他對我別有所圖,他想要玩弄我,總是害怕交付自已的心,我就是一個自我防備意識太強的人,還沒有先踏出,就已經認爲自已會是受傷害的那一方,可誰知道,踏出之後,卻是陽光明媚,春暖花開,是幸福的到來。
可是這些都是真的嗎?難道不是他另外一種想要得到我的方式?可池漠風爲什麼需要爲我一個普通的女人做這麼多?如果不能說明他也喜歡我,他有大把的時間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可你爲什麼每次出現都嘲諷我?”我禁不住咬脣尋問。
“因爲你每次做得事情,都讓我看不順眼。”腦後傳來他低咒聲。
“我做什麼了?”我委屈的笑。
他氣惱的低咒出聲,“誰讓你跟莫耀風糾纏不清,你知道他是我姐夫,還有那個男孩,還有你的前男友……你知道我從小沒有被人無視過,只有你,許然,只有你把我當做透明人。”
“我什麼時候把你當透明人了?是你一直嘲諷我,卑鄙的威脅我,讓我不得不裝做恨你,討厭你。”我噴噴不平道。
“那麼現在就是喜歡我嗎?一切討厭都是你假裝的?”他得意的垂眉問道。
在他面前表露自已的內心,我沒好氣的迎頭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麼可以這麼可惡?”
“我爲什麼威脅你?你難道不知道嗎?我要是不這麼做,我們哪有機會再相處?你總是像一隻刺蝟一樣,一靠近你就豎起了刺,我當然要爲我們創造一點相處的空間。”他說得彷彿他纔是委屈的那一方。
“可你大可以跟我說?你喜歡我。”我皺眉,心度卻是默認了他的話。
“不,我要先聽見你說喜歡我,我纔會說,這是我的自尊。”
“自尊就這麼重要嗎?重要到你傷害我,來維持你的自尊?即然這樣?那你爲什麼要喜歡我?”
“拜託,在你面前,我除了自尊已經沒有什麼可炫耀的了。”
“呃?”我不解的擡頭。
“我的人,我的家世,我的產業,擺在你面前,都不能讓你主動撲向我,至少我還有自尊吧!”
我把頭埋在他結實的胸前,不知不覺,含著笑……
原來,踏出我那自閉的心,得到的竟然是完整的他,我不知道今晚我會看見他的內心,聽到他從來不曾給我說過的話,難道在這場愛情裡,我們一直都是在互相傷害,互相喜歡嗎?
來到餐廳已經是八點了,他訂了包廂,我的右臂藏在寬大的衣服裡,也沒有讓人看出我受傷的痕跡,點了餐,他的目光與燭光輝映,顯得無比溫潤,習慣了一慣酷酷的他,這樣的他,倒讓我不適應起來,我故做酸酸的眨了眼道,“你經常帶女孩子來這種地方消費吧!”
他皺眉過來,搖頭道,“不會吧!”
“上次在帝豪酒店,你不是和一個美女很親熱嗎?”我打趣着,原來知道了這個人的內心之後,會讓我奇異的從容,這就是情侶之間的小情趣吧!明知道他心裡裝得就是你,可你就是要說一些他與別的女人的事情,來滿足自已一絲絲促狹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