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東揮手示意丁管家坐下來,丁管家這次是想不聽話也不行了,他只好老老實實地坐在地上,賈東也跟他一樣席地而坐,“丁兄爲什麼這麼心急想請我東家?”
“這是我家老爺的意思,具體爲什麼在下實在不知。”
“既然丁兄只是請我家老爺,爲什麼跟蹤我到這裡來了?”
“沒有!我只是偶遇賢弟,所以想既然請不到吳公子,把賢弟請到府上去說話也算給老爺有個交待了。”丁管家看來還是一根老油條了。
賈東見丁管家還真是個難纏的主,把事情都推得乾乾淨淨,他便想了想說道:“阮大公子這幾天可好?”
聽賈東這麼問丁管家臉上紅一陣青一陣,“大公子很好呀!”
“是嗎?可我聽說阮大公子在賭場里豪賭了一把,結果輸了兩萬多兩銀子。”
“賢弟怎麼知道此事?”
“此事在金陵都傳開了,說是水部司的阮大人家大公子在賭場輸了兩萬多兩銀子,但阮大人依仗自己是朝廷命官,不但強行將他的大公子從債主手中搶了去,還賴賬不還。”
“什麼人敢如此詆譭老爺!”丁管家此時義憤填膺地罵道。
“全金陵都傳開了,是不是詆譭還是次要的,如果讓阮大人的上司或者敵人知道此事,我想阮大人的日子肯定不好過吧,而且空穴來風事出有因,如果此事被一些別有用心之人利用,我想到時大人的地位…”賈東故意把話只說一半。
丁管家不說話了,他知道這些事沒人會聽解釋的,誰都喜歡看官員倒黴,無論這個官員是否是一個好官,“我想這事跟吳公子脫不了干係吧?”
“放屁,我東家到金陵才幾天,有什麼能力控制賭場中人,定是你們老爺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別人報復吧?”賈東把火引到阮方籍的頭上。
“你才放屁,我家老爺堂堂正正地做官,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看來這位丁管家到他老爺到是非常忠心,“這樣說來丁管家對阮大人是很瞭解的了?”
“我跟隨我家老爺二十多年,我當然瞭解我家老爺了。”
“既然這樣,你家老爺爲什麼不告訴你爲什麼請吳公子過府?”
“這…”丁管家一時無言以對。
“這樣吧,我想丁兄明白是什麼事讓阮大人這麼急,我想都這個時候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不妨我把我知道的說出來,丁兄聽就是了。”
丁管家到是沒想到賈東這麼說,他看着賈東不說話了,賈東看了他一眼說道:“阮大人不是爲了他家大公子的兩萬兩白銀的賭債操心,這筆債總是要還的。”
丁管家的嘴角動了一下,但他還想聽賈東都知道了些什麼,“我東家前些日子託令老爺運送的貨不明不白的丟了,你們只回了一句被人半道給劫了就算了事了,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那批貨確實丟失了!”丁管家趕緊辯解道。
“丟失沒丟失我們不知道,這是你們說的,但就處是丟失了你們該不該賠我們的貨?”賈東一句話就讓丁管家無言以對。
“我東家大度沒跟你們一般見識,只是請你家大人通融一下,讓我們在這金陵有個立足之地,別的也沒多大要求,沒想到你家大人推三阻四就是不肯答應。”賈東繼續逼迫丁管家。
“哪有此事,這次我奉我家大人這命請吳公子過府一敘就是爲了此事!”
“是嗎!我東家那批貨就值三間鋪面,而且那三間鋪面送我們也罷了,結果還是阮大人出面作保租給我們的,我東家那批貨就值三間鋪面的保單嗎?而且此事就這樣也就還可以談談,但事情真是這樣怎麼會有官府的人不時阻撓我們建酒樓,當時我東家跟貴府說好了的,我們那批貨失了也沒辦法,但如果讓我們在金陵建家酒樓就行了,丟貨的事我們也就過去了,但爲什麼我們開家酒樓也會有如此多的官差關照?”
“哪有此事!”丁管家一時之間也是懵了。
“丁兄的意思是我們酒樓的事貴府老爺是不知道的?”賈東明知故問,他在裝修酒樓的時候故意叫人往樓下亂丟東西,又把木材這些亂放在街上,讓路人都沒法走路,官府當然會出面找他們的麻煩了。
“當然不知道了!而且我家老爺管理的是水部司衙門,你們裝修之事怎麼會輪到我家老爺來管了。”丁管家顯得有點委曲。
賈東微笑道:“本來在金陵開張一家酒樓是不用貴府老爺管,但前些天在玄武湖的時候我東家就跟貴老爺說過了,這家酒樓明面上是一家酒樓,但…”賈東又只把話說一半。
“但什麼?”丁管家那天被他老爺罰站,他們的談話是一句也沒聽到。
賈東冷笑道:“如果只是開酒樓,我家公子在金陵開上十家也不成問題,爲什麼就開這麼小小的一家酒樓也要告知你家大人,而且還舍了那麼大的一船貨不要,只是請你家老爺行個方便,這你都想不通嗎?”
“我家老爺請吳公子過府不就爲這些事嘛!”丁管家開始和稀泥了。
“一邊叫我東家過府說話,一邊叫人攪我們的生意,你家老爺安的什麼心?”
丁管家眼珠一轉說道:“正因爲你們做事沒經過我家老爺同意就在做,所以我家老爺纔給你們點顏色瞧瞧!”
賈東心裡暗笑這位簡直蠢到家了,嘴裡卻說道:“現在我家公子準備開張的是一家正規的酒樓,在什麼地方這樣的生意都是合了王法的,你家老爺管得也太寬了吧?還有就是我家公子只是暗地裡跟阮大人勾通過,這事還沒成你家老爺就出面阻止,這也太不合規矩了吧?”
“這我就不知道了,當時我不是被老爺罰站嗎?”丁管家又把事情給推開了。
“你不知道就說得過去嗎,你這個管家是怎麼當的,老爺有什麼事你都推給你的老爺,要不要我把此事告知你家老爺?”
這下丁管家受不了了,“賢弟別急,我家老爺是爲了貴公子好才這樣做的。”
賈東這下心裡真是樂開花了,這小子不明就裡就把事情攬到阮方籍的頭上,這次可把這位阮大人套進去了,“丁兄請說明怎麼對我東家好了?”
“吳公子開張的生意雖然表面上是正規生意,但暗地裡是什麼我們心中都有數,但這些生意一旦開張就會影響到金陵方方面面的勢力,所以我家老爺是想敲打一下吳公子,讓明白這地界上什麼人說了算。”
“正因爲如此我家公子才事先跟阮大人商量了一番,雖然貴老爺還沒有答覆,但我們把事情做在前面,而且現在我們做的都是正經的生意,但阮大人這時就急着敲打我們,難道這其中的道理我們不知道嗎?”
丁管家見自己說不過眼前這小子,“這樣吧,我們兩人在這裡也說不清,不如我回去稟報我家老爺,我們改天約見如何?”
賈東搖頭道:“我看這就不必了吧!”
“爲什麼?”丁管家有些不明白。
“前幾日我見到有股勢力到了金陵,這些人到了金陵後約見了朝廷裡的一個大人物,然後這些人就在金陵暗中做了些事情,比如在賭場…”賈東又只說一半。
“在賭場幹什麼?”賈東的話正好點到痛處,丁管家趕緊追問。
“這些人剛來金陵幾天,爲着的一個姓什麼單吧!”賈東把水系堂主推到他們的面前,他知道那個跟老三見面的就是單堂主,這些人自然知道這裡是怎麼回事。
丁管家當時就沒說話了,看來他知道些什麼事的,賈東見自己挑起了事端,就說道:“好了,今天我們就說到這裡了,我們都是下人,主人的事我們也知道得不多,你的夥計都被我綁在林子裡,你去救他們吧!我先走了。”
丁管家看着賈東離開的背影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不是這小子的對手,現在還是先把自己帶來的夥計救出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