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東這時都快要瘋了,他只好說道:“這就是你們大人管事不嚴造成的,孩子不聽話你們就得想辦法,我們是外人沒辦法管教你的孩子呀!”
那婦人還是站在一邊不肯走,“郎中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呀?”
這時坐在院子裡等着賈東給瞧病的那些人都在一邊無奈地嘆氣,賈東只好說道:“養不教,你之過,教不嚴,師之惰,你們平日裡管教孩子就得讓他聽話。”
肖二媳婦還站在賈東身邊問道:“可我這孩兒怎麼說就是不聽該怎麼辦呀!”
賈東一擺手說道:“這得你們自己想辦法了。”
“可是我們一點辦法也沒有呀!”肖二媳婦還纏着這個問題不放。
賈東此時都想哭了,但是他見到剛纔那位想阻止這位肖二媳婦的老漢都拿她沒辦法,自己也沒有辦法了,“你孩子不聽話我也沒有辦法了,只好你自己去想辦法了,藥方你拿去吧!”賈東此時真的投降了。
“可是…”
肖二媳婦剛張嘴,這位祖氏醫館的總管事總算是忍不住了,“你再可是我把你毒啞了!”
院子裡的人聽賈東這麼一說,先是一愣,然後就哄的大笑起來,整個院子裡是一片笑聲,賈東瞧病的那個小兒見大家笑了起來,他也跟着傻笑起來,只有這位肖二媳婦笑不出來,她不敢罵賈東,知道郎中不能隨便得罪,所以她轉身就向着衆人罵道:“有什麼好笑的,你們上山砍樹扭傷了腰,疼死活該!”說完就抱起她的孩子出院子走了。
賈東看這婦人走了後又說道:“寧醫十壯男不醫一婦人,寧醫十婦人不醫一小兒,現在我算是深知其中三昧了。”衆人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賈東又忙了一個下午,把剩下的人都治完了,這時天色都開始黑了,這時候賈東纔想起符陵中坐在一邊一直都沒有說話,他正想陪符陵中說話,這時院裡的那個老漢見賈東把人都打發走了,就叫自己的老伴給他們準備了些吃的,自己就坐了下來賠賈東二人。
賈東見桌上放了許多的銅錢,他就抓了一把給帶他到院裡來的老太婆說道:“今天到這個時候了,大娘給我們準備一間屋子如何,我們想休息一晚再走。”那老太婆得了這許多的銅錢很是高興,趕緊答應下來後給賈東二人準備房間去了,那個老漢則從屋裡端了些吃的放到了二人面前。
符陵中見賈東把這家人拉攏得差不多了,就趕緊叫這老漢跟自己一同吃飯,符陵中問道:“老丈貴姓?”
這老漢坐下後就說道:“我姓肖,我們這裡叫清河村,全村裡大多數人都姓肖。敢問先生貴姓?”
符陵中樂了,這老漢到是好,不用自己多問就把自己想問的都說了,“我姓何,是個算命的,這位郎中姓齊,這些人都是到什麼地方去砍樹才把身子給傷了?”
這時肖老漢面有難色,不願作答,賈東見狀插嘴道:“何先生怎麼這麼不通事理,這些人都是私砍樹木。”
這時肖老漢趕緊說道:“郎中小聲點,這些事知道就行了,不能說的。”
符陵中迷惘地看了賈東一眼,賈東笑道:“這山林中的樹木砍伐需要通過官府審批才能砍,但這樣一來中間的環節就太多,稅也不少,所以有的人就偷偷跑到山裡來找這些村民買木材,這樣一來價格就低了很多,村民也得到好處。”
符陵中聽賈東說完才知道其中原因,想必這小子也做過這樣的勾當,而肖老漢這時也坐在一邊笑而不語,符陵中也就明白了。
吃完飯後賈東和符陵中二人被安排到了側旁的草房裡,剛進到屋裡就有兩隻耗子前來查看,符陵中把油燈舉高看了下這屋子,地面上放了幾張板子,在板子上鋪了厚厚的乾草算是牀了,還有幾把小凳子算是桌子了,符陵中把油燈放到了凳子上,坐到“牀”邊嘆了口氣。
賈東笑道:“符先生嘆什麼氣呀!今天我倆可是有屋可眠的了。”
符陵中問道:“子佩可知昨日夜裡那些人的來歷嗎?”
賈東聽到符陵中哪壺不開提哪壺,心裡還真是着急,“那些人是南方的巫醫這一類的,他們擅長用蠱,昨夜我看他們像在制蠱。”
符陵中又問道:“這蠱是什麼?”
賈東真是後悔,他本來想說這些人善於製毒的,但現在改也來不急了,所以只好說道:“這蠱所說是一種慢性的毒藥,制蠱的方式根據地方不同方法也有所不同,但用途都是一樣用來控制別人的。”
“怎麼控制?”符陵中這次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賈東無奈,他知道這個不能跟符陵中講多了,“符先生想下,如果我給你下了毒,但又暫時毒你不死,但你需要我給你解藥,而我又不給你徹底解了這毒,但這毒別人又解不了,所以先生爲了活命只好聽我的要求了。”
符陵中這時纔算是明白賈東的意思了,這時他又說道:“子佩今日可對這些受傷的村民有所懷疑?”
賈東迷惘地搖了搖頭,符陵中接着說道:“及算是他們偷偷盜砍山中的樹木,也不會有這麼多人的受傷。”
賈東這時一愣說道:“他們不但是盜砍木材,還在作別的什麼重活。”
“對,光就盜砍這一項他們不會對我隱瞞的,而且也是這方面的老手了。”
賈東一愣,馬上就來了一個撞天屈,“哪有呀!我也是江湖走多了,看的聽的多了罷了,我哪有買過盜砍的木材嘛!”
符陵中噗嗤地笑了出來,良久他又說道:“子佩不用冤枉了,這事我可是記下了,以後找到機會再算賬,你今日醫的那小兒你可知我當然很是吃驚嗎?”
賈東恨聲說道:“我不是先生肚子裡的蛔蟲,不知道先生所想!”
符陵中知道賈東因爲他說的記住賈東偷買私砍木材這事惱他,但他沒管賈東心情不好,繼續說道:“這樣的村子裡,怎麼會經常有肉吃?”
這時賈東說道:“我在城裡的時候不就天天吃肉,這裡不是天天吃也可能經常吃。”
符陵中搖頭說道:“村子裡一般只有過年,過壽還有就是紅、白事的時候纔會有肉吃,一般情況下是吃不到肉的。”
這時輪到賈東沉默了,這到是他沒想過的,符陵中接着說道:“今天子佩醫治的這些人都是些出窮苦人,但這些人身上穿的都是上好的衣服,他們哪來這麼多錢?”
賈東沒說話了,他知道這方面符陵中比他考慮得周全,所以最好就是閉上嘴巴聽就是了,符陵中接着說道:“這些人看樣子也不是手藝人,所以他們一定是靠體力掙錢的人,但靠苦力掙錢的人是不會捨得穿這麼好的。”
賈東往“牀”上一躺,“這個就看先生明日怎麼套話了。”
符陵中一愣,“我怎麼套他們的話?”
賈東恨了他一眼說道:“你不是算命先生嗎!”
符陵中拍了下腦袋哈哈一笑,和衣躺在賈東身邊也睡了。
第二天一早,賈東醒來後沒見到符陵中,他趕緊起身出屋來,見肖老漢正在砍柴,老太婆在一邊餵雞,符陵中獨自坐在角落想着什麼,賈東走過去問道:“何先生怎麼起得這麼早?”
符陵中恨聲說道:“我昨夜跟一頭豬睡在一起,又打鼾、又磨牙還不停地亂拱,搞得我一夜都睜着眼沒法睡。”
賈東一聽,知道這是在說自己,他趕緊找到肖老漢,想使些錢讓他們準備點吃的,但肖老漢說什麼也不收,趕緊叫他的老婆子給賈東二人準備吃的。
二人剛吃完飯,村裡的一些人就跑到院裡來找賈東瞧病了,賈東又開始忙活起來,而符陵中這時把他的旗幟也立到了牆邊,這時有人看到這裡還有一位算命先生,就有幾個人湊到了符陵中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