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離再次一笑,眼神絕世犀利,環視着場地上的人,又意味深長的盯了盯墨良,身影飛快的竄進草叢密林內,如電芒,似清風,直至即將靠近房間的時候,這纔在一處陰暗的角落裡拿掉了草帽,再次恢復到了原先的模樣,心情愉快的踏着臺階走近房間。
“回來了……”一聲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再次從晦暗的角落傳出,那一雙漆黑如墨般的眼睛卻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墨離,猶如毒蛇般緊緊的盯住自己的獵物,臉上的疑惑卻是更濃了!
“墨伯,我回來了……”墨離轉身朝着一處陰暗的角落抱拳躬身,神色恭敬的說道。
“該休息了,我也該休息了!”墨伯迴應道,聲音漸傳漸遠,身影也漸行漸遠。
寂靜的房間呢,跳躍不停的燈芒仿若精靈般忐忑難安,墨離從腰間取出藥罐後倒出了血液,綠光點點,詭異非凡。
“這到底會是什麼東西呢?”墨離神色遲疑,神識如網狀包裹着綠液,能夠看到綠液內的那一滴血液還沒有融化。
“分!”墨離手指捏訣,向着綠液一拍,蘊含的勁氣瞬間拍散了綠液,緊接着他手疾眼快,再次端起藥罐呈放好分離的綠液,又將血液用另一個藥罐放好。
“這綠液能讓那斷飛如此抓狂,一定對他很重要!”墨離掌心一握,收好藥罐後再次無聲無息的竄出房門,又悄無聲息的從墨良的房門內鑽入,數息過後再次巧然無聲的飛出,又一次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雙腿交叉,雙手垂放,內心淡然如水,腦海裡再次浮現出斬天裂地的法訣,手掌時不時的向前比劃,但隨着時間的緩慢流逝,墨離的比劃也持續不斷,只見他的手掌卻是不知不覺間有了一絲光弧浮現,而隨着他的手掌的划動,刀弧也所映出的痕跡也變得愈加清晰……
然而,這一切的修煉對於那步履蹣跚走來的墨良卻是絲毫不知道,此時的他內心不斷的咒罵,連那潔白如皙的臉龐也是浮現出憤怒,但他卻不敢發作,只因他的修爲弱小,若是對上了修爲高的人幾乎沒有半點勝算。
“這羣混蛋,真該死……”
“阿公曾經說過,這世間並沒有公平,就算是有,那也是強者對於弱者的一種憐憫,一種施捨!”
“試問蒼天,這萬物有誰能夠看得到盡頭……”
墨良內心慨嘆,慢慢的推開房門但隨即卻是滿臉驚詫,滿臉震驚的盯着牀頭上擺放的一瓶藥罐。
“這是……”墨良嚥了嚥唾沫,隨手關緊了房門後快步的衝向牀頭,打開藥塞,一滴嫣紅的血液自動懸浮而起,令茫然無措的墨良臉色大喜。
“那人會是誰?又怎麼會幫助我呢?”墨良內心再次疑惑,但還是張嘴吞下了血液後盤膝而坐,手指時不時的掐指捏訣,心神沉浸於體內,對於這突然回來的血液,他必須抓緊時間融進體內,對於時間留給他的已經不多了,而這些不管那黑衣人打的什麼算盤,他都必須融合這血液,這關係到蠻榜的成績,也關乎到部落的榮譽與尊嚴!
但是,在塔山部落的另一個房間內,斷飛卻是奄奄一息的躺在擔架上,面色難看的盯着天花板,隱約間能夠聽到沉重的呼吸聲,壓抑的房間內此時坐着三道人影,彼此間並沒有說話,但地板上卻是碎裂了茶杯。
“飛兒,到底是誰,奪了你的精血,還把你打成重傷?”坐於廳前的一名粗曠的漢子揮起手掌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滿臉憤怒的盯着他,渾身更是散發着一股蠻荒般的野性,磅礴的氣血映照在斷飛的臉上,顯得猙獰恐怖。
“斷崖,稍安勿躁,先讓你的兒子說說當時的情況,或許有我們想要知道的線索!”
“阿公,能從我的人手裡奪過精血,還能打成這樣,對方也一定是個不簡單的人!”廳前最爲偏僻的一名略顯病態的青年人咳了咳,又用手指夾着絲巾抹了抹嘴脣,露出了一雙陰暗森冷的眼睛,緊緊的盯着斷飛,盯得讓人發麻,讓人心寒!
“上蠻,少爺,那人一直潛伏在草叢裡,直到我要融合那些血液的時候這才衝出來,而我全然沒有防備,猝不及防,僅僅數息間我便被打趴下了,連到手的精血也飛了!”
斷飛一口氣吐出了內心所有的話語,身子再次躺睡,就連呼吸間也是感到了陣陣抽痛,令他面色愈加慘白,一雙黯淡無光的眼睛緊緊的盯着天花板,沒有人知道他再想什麼。
“上蠻,傷我兒的會不會就是塔山部落的人或者是荒古部落的人?”斷崖小心翼翼的說道,內心滿是憤懣,卻絲毫不敢發泄,殺意涌動的雙眼更似收縮成兩道尖錐。
“都不會!”司馬昭微微一笑,卻並沒有再次說話,而是稍微側臉,凝視着身旁的少年,悠悠然道:“信兒,你來說說看!”
“呵呵,能傷斷飛少爺的人一定不簡單!”
“能潛伏,說明他的性子很穩定;出手快,也間接表明了他的時機拿捏之準確無誤,也遠非常人能比,而能夠在數息間就撂倒了他,修爲至少也在凝血境第七層,但蠻榜上的人都沒有這樣的人存在!”
“並且他能夠在塔山部落出現,而無懼於九黎部落的威信,也說明了不是常人能比,但他一定是在塔山部落裡!”
“卻不一定是部落裡的人!”
“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誰從他手裡搶走了我的東西!”
司馬信捋了捋額頭間的秀髮,聲音柔聲說道,那漆黑無光的眼睛卻是突然間閃現出兩道墨綠色的幽光,攝人心魂,嘴角間更是揚起了一抹不易察覺,卻又令人寒慄的笑容。
“或許這也不是一件壞事,但對於接下來的計劃卻是影響甚遠,你們先下去,稍後我會給他治療!”
“諾!”斷崖滿臉悲慟的擡起斷飛退出門外,整間房間內壓抑的氣息卻是再次變得濃郁,讓人窒息,呼啦呼啦的火焰跳躍不停,彷彿似那火棒般不斷的攪動着兩人的內心。
“你爲什麼不發怒?”司馬昭意味深長的說道,連眼神不曾動彈過,彷彿房間內的一切東西在他面前都不存在。
“你爲什麼不立即救治斷飛?”司馬信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卻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目光炯炯的盯着那跳躍的火焰!
“因爲,他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