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信!!”墨離神色平靜的盯着眼前的人,眸光微微一凝,此時的司馬信彷彿在這天寒地凍之時露出了蟄伏已久的獠牙,與之前在塔山部落所表現的迥然不同。
“沒想到在我塔山部落的地方你能蟄伏如此之久,但無論如何,你都沒有機會在逃脫!”司馬信咧了咧嘴笑道,貪婪的目光此時更盛了幾分,就連他心裡壓抑許久的寒蠻氣息也在自行運轉。
“多行不義必自斃!”墨離神色依舊平靜,又伸手擋住了那欲要上前的族人,以此時的氣勢若是再讓族人上前無異於羊送虎口!
況且,場地上的族人也已是傷亡過半,但依然保存着一定的實力,拔刀持擊,滿臉憤懣的盯着前方的太阿部落的人!
“在蠻山你能依靠威壓來獨佔鰲頭,但現在是實戰,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幾斤幾兩!”司馬信陰陽怪氣的說道,整個人的氣勢也在剎那間陡然攀升,轉眼間從凝血境第七層破入第八層,俊美的髮絲在他耳垂間繚繞,笑容裡充滿着猙獰!
“呼!”司馬信身形如鬼魅,袖袍獵獵作響,只見他忽的探出手掌成爪,如鷹爪,似虎嘯,虎虎生風,每一招一式都充滿着凌厲的勁氣,彷彿連空間也變得呼呼作響。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墨離身形略微向後倒退,但雙手卻是成掌,以掌對爪,每一招都似提前知道了他的出路,竟然是擋住了他的攻擊。
“重嶽!!”司馬信再次怒吼,爪印忽變,似遊滑的泥鰍變成掌心,掌心變得如泰山壓頂般沉重,連帶着空氣也在於洞中被擠壓的成噼裡啪啦脆響。
“轟!”墨離倒退,對方掌心隨之狠狠的拍打在大地上,似亂石穿空,穿金裂石般碎屑紛飛。
“斬天!”後退中的墨離忽的止住了腳步,腳後跟向前踏出,一腳踢回了對方的攻擊,手掌成刀,於悽迷而蒼涼的月色下隱約間有着寒芒爍爍隱現。
“嘭!”司馬信瞳孔微縮,雙手飛快的捏出數道印訣,體內凝血境第八層的修爲轟然爆發,而避無可避的掌刃瞬間切割在他的胸膛上。
“鏘!!”胸膛傳出如刀劍的鏗鏘聲,緊接着司馬信的袖袍頓時化爲粉末,露出了白皙的臂膀,隱約間更有着條條如青筋般的血線在浮現,寒光盡斂,氣勢逼人。
“重擊!!”司馬信再次揮動着一雙強壯有力的臂膀,似銅金鐵骨般與墨離再次對決,而他身上的血線伴隨着他的出擊而聚集出澎湃的氣血,每一招一式都盡顯殺伐之氣!
猝不及防之下,司馬信眼睛毒辣的窺探到破綻,毫不遲疑的揮動着拳頭重擊而去,嘭的一聲悶響,墨離口噴鮮血,整個人也向後倒飛而去,重重地狠狠的撞擊到枯樹上,連體內的肋骨也不由得發出咔嚓的脆響。
但這樣的一切卻是未能令墨離有絲毫的退縮,縱然是如今這樣的境況亦是如此,那一雙仿若少年老成的眼睛有着鮮爲人知的精芒轉瞬即逝,但此時對方的攻擊再次襲來!
“墨離!!”荒古部落的族人滿臉悲慟的喊道,更有着似年輕氣血方剛的揮動着刀刃向外突擊,不甘於被困。
“所謂的蠻榜第一也不過於如此,看來倒是讓我高估你了!”
攻擊中的司馬信臉色笑容更盛,但攻勢卻是愈加的凌厲,一招比一招狠,只因他知道,獅子搏兔亦要盡全力,意外的事他不想發生!
“嘭嘭嘭!”兩人再次交戰於一起,但伴隨着時間大漸漸流逝,天邊上的月牙兒變得更加圓潤,距離滿月也差不了多少了!
墨離且戰且退,掌心時而向前攻擊,身子時而晃動,避過了對方的狠招,身子隨後雖然再次遭到擊打,卻沒有傷到根本。
但此時的墨離卻彷彿陷入了一種玄乎其玄的意境,整個人仿若融合於了這一方天地,那每一招一式雖然平淡無奇,卻能在這奇妙的意境裡變腐朽爲神奇,堪堪避過了對方的攻擊。
“嘭!”兩掌再次相擊,碰發出低沉的悶響,但經過了數次的攻擊,此時的墨離卻是沒有了之前的向後倒退,反而是穩如磐石,手掌借力打力,每一招一式都仿若天成,而此時在墨離的腦海裡卻是不覺間回想起了與妖獸相互搏鬥的一幕幕,時而雙手如獵豹,猛烈攻擊,氣勢洶洶,凝血第六層的修爲轟然爆發,體內的氣血似蟒身般凝聚,入微之術更是伴隨着攻擊而傳開。
“嘭嘭嘭!”“嘭嘭嘭!”
司馬信揮拳相擊,澎湃的氣血再次似龍遊出海般滔滔不絕的滾蕩而出,似山河莽莽,源源不絕。
但此時對於沉浸於玄妙意境裡的墨離卻是怡然不懼,身影唰的一聲似泥鰍般從他的手背滑過,隨後又如那兇戾的猛虎,剛猛而有力,掌心的猛地拍打在司馬信的左手!
“啪!”
一擊得手,墨離不再留手,似星穹般的汪洋的氣血瘋狂的灌注進掌心乃至於十指,或拳或掌,或指或肘,每一擊都是在與妖獸的搏鬥中所領會的術法,這術法就是以肉體爲武器,只要肉體足夠強大,縱然是神兵利器亦能徒手撕裂。
招式滔滔不絕,連綿不斷,每一招都變幻莫測,但每一擊落在司馬信的眼裡卻是仿若一把把死亡的刀刃,逼迫的他不得不去被動防護,而這卻是堂堂凝血境第八層被如此逼迫的這般狼狽,令他更爲陰沉,殺意涌動。
“啪啪啪!”“啪啪啪!”
似節奏極具韻律般,骨絡不斷的傳出脆響,司馬信發起劇烈的反抗,只見他渾身的寒蠻氣息在此刻轟然運轉,順着體內的青筋爆發,就連他的體表也仿若凝現出了一層墨綠色的幽光。
“怦怦怦!”掌心拍打於上發出如青銅般的響音,隨後他身體一震,震飛了墨離,但惱羞成怒的司馬信此時早已是暴跳如雷,雙手飛快的捏出印訣,只見他的雙眼亦是在漸漸變得虛幻,變得模糊,取而代之的似魔蝙虛影般凝聚,而他更能後感受到體內的氣血在此刻如開閘的洪水,順着血管,乃至於青筋瀰漫於周身,連帶着他的模樣也在月色的籠罩下變得異常猙獰,皮膚似泛起了幽光般爍爍亮麗,卻是瀰漫着一股極爲陰森冷冽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