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酒桶倒地後受衝擊力飛快滾向正在搬花瓶的兩人!
滾動的木酒桶撞到阮時的膝蓋上,工作人員也受到酒桶波及,二人手中的花瓶脫手而出,砸到了沈言鹽身後的翡翠釉花瓶上!
“砰”的一聲,瓷器碎裂的巨響,在整個片場內炸響。
沈言鹽瑟縮了一下脖子,一切如同多米諾骨牌推倒一般發生。
目睹了一切的沈言鹽都看傻了,在場所有人也看傻了。
一件白瓷,一件翡翠釉瓷花瓶,兩件價值連城的寶貝撞在一起,碎裂一地,白色與綠色的碎片交織。
可以說是摔的稀巴爛。
阮時沒見過這樣的場面,他已經傻在了原地,這麼貴的道具碎掉了!
雖然說起因是因爲賀恩熙不小心絆倒,可畢竟是從自己手裡脫手而出的。
賀恩熙趴在地上,看着一地狼藉,沉着臉爬起來。
這種連鎖的倒黴反應沈言鹽頭一次見在別人身上發生。
倘若倒黴程度有個評級的話,這絕對是王者級的表現!
自己被賀恩熙竊取的黴運,這麼快就兌現了?!
沈言鹽驚訝地都放棄了表情管理。
呆在沈言鹽腰間玉佩裡的鶴隱也驚呆了:“僅僅是你的兩絲黴運,在旁人身上就能產生這麼猛的效果?”
“丫頭你這命真是太硬了,我都不知道你這二十年是怎麼活過來的。”
聽到動靜,李導立刻從他的小躺椅上,站起來手裡的大喇叭已經掉到了地上。
在看到地上花瓶碎片的那一刻,李導心臟都要驟停了。
李導捂住自己的太陽穴。對身邊的工作人員喊道:
“降壓藥!快給我拿降壓藥。”
工作人員立刻熟練地從離李導放在桌上的小揹包中,掏出一個白色的小藥瓶,倒出兩片藥丸塞進李導嘴裡,給他灌了一口水。
李導服了藥之後,一臉安詳。
現場所有的工作人員和演員都驚呆了,不少人都清楚這些花瓶是從尋花谷富商別墅裡面借來的真古董。
李導是個對於服化道要求非常高的導演,也正因爲如此他的他拍出來的劇,每一幀的畫面都精緻到可以當屏幕壁紙。
別的導演參加頒獎典禮都會擔心自己會不會陪跑,而李導不用。
而近年的電視劇行業的鬱蘭獎最佳服化道獎項都被李導包攬。
如此高質量的劇和他的嚴格要求是分不開的。
李導嘴脣已經慘白,他扶着助理導演的手:“小王,我的頭好痛。”
這一刻他真的恨自己,爲什麼會有完美主義的毛病。
李導長嘆一聲:
“不是讓你們小心,小心,再小心了嗎!”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誰弄的?”
賀恩熙見了李導這副暴跳如雷的樣子,表情有些僵硬。
雖然她家家底厚實,但是李導這種圈內頂級的導演,本身也不差錢,而且手握影視資源腰桿直。
這下可糟了,她要得罪李導這個人脈了。
她不安地摸着自己手上的紅玉手串,自己不是氣運的寵兒嗎?
今天怎麼會這麼倒黴!
就連這樣蝴蝶效應的荒誕事兒都能發生。
李導又問了一遍:“誰幹的!”
片場許多人都看到是賀恩熙撞的,但是他們都不敢說話。
畢竟站出來指認的人肯定會被針對,還是讓李導去查現場監控吧。
這個時候,依舊是那位直男演員曲鑫站了出來,他幸災樂禍地開口:
“導演!是賀恩熙剛剛磕到桌子上,桌子撞到酒桶,酒桶撞上了搬花瓶的工作人員!
“這才導致工作人員脫手,花瓶飛出去的。”
“更慘的是花瓶飛出去正好撞到您借的那個最貴重的翡翠花瓶。”
“這下攤上大事咯~~”
旁邊有人拉了拉曲鑫的袖子,掩面低聲道:“曲鑫,你少說兩句吧。”
曲鑫看到李導氣紅的臉和氣的豎起來的頭髮,這才做了個給嘴巴拉上拉鍊的手勢閉嘴。
李導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下,怎麼辦。”
“我和歐總打了包票的。”
“恩熙,你說話啊!”
賀恩熙能怎麼說?難道她要說是因爲閒言站他旁邊沈言鹽身上的黴運影響了自己,所以自己才撞上去的?
李導氣不過:“而且,你們爲什麼要搬動這個已經佈置好的花瓶?”
之前賀恩熙安排搬花瓶的工作人員這時候已經不見人影了,她鬆了口氣。
這個時候,谷越站出來說話了:“李導,現在這個情況是誰造成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咱們該怎麼向那位借出古董的歐總交代。”
“要賠的錢,恩熙家是不缺的。主要是這古董的稀缺性,很難再找到一樣的了。”
“咱們劇組該怎麼辦。”
谷越這句話一出來,片場的大部分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沈言鹽望着地上那一堆碎瓷片,她開口,打破了沉默:“李導,要不還是繼續拍戲吧。”
“不是還有三場戲,是不需要拍全景的嗎?”
“先拍那三場吧讓攝像大哥注意角度就行,不要穿幫。”
李導沉默,沈言鹽說的很對,戲總是要拍的。
李導作爲主心骨安撫地開口:“大家不要因爲這件事影響心態,而總有辦法的!”
此時,曲鑫又發話了:“這還有啥辦法呀,這獨一件的古董又買不到。”
沈言鹽見李導血壓又要上來了,她趕緊道:“那可不一定哦。”
“先拍戲吧!那位借出古董的歐總不可能把咱們全劇組的人都殺了吧。”
沈言鹽這句話讓不少人笑出聲,大家的心態緩和了一點。
“有些古董是能找人修復的。”
“讓人先把碎片收集起來。”
大家聞言又多了幾分希冀,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沈言鹽經過賀恩熙的時候,賀恩熙突然對她說了一句:“沈言鹽,你看我倒黴是不是很開心?”
沈言鹽搖頭:“爲什麼這麼說?這些意外耽誤了劇組的拍攝進度,我有什麼可高興的?”
她側過臉,眼神銳利:“還有,你不是說要和我當朋友嗎?才裝幾個小時就裝不下去了?”
“爲什麼你對我的敵意這麼強呢?你對所有競爭關係的人都是如此嗎?”
賀恩熙沒有說話。
這倒沒有,畢竟以前討厭的人,要麼變成了她賀恩熙的附庸者,要麼被她整得很慘。
只是,她不能夠接受,自己已經奪了許多人的星運,居然還比不過天生衰神命格的沈言鹽。
賀恩熙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的道:“我不得不承認,我很討厭你。”
沈言鹽聞言笑着聳肩:“那沒辦法,你只能接受我啦~”
說完這句話,她走到自己的宴席位置坐下等待開機。
太陽落山,下午的三場戲勉強拍完。
就在大家收工的時候,有一對夫婦走進片場。
“老李啊!我來接我的寶貝古董回家啦~~”
一位穿着夏威夷熱帶襯衫,趿着人字拖的中年人大搖大擺的走進來,他滿意的打量着擺放在宴會廳裡的寶貝古董們。
這位就是借出古董的土豪富商歐總。
和他同行而來的,還有一位打扮的珠光寶氣的婦人。
婦人臉上帶着笑意,眼中充滿了期待。
這位貴婦是歐總的夫人,沈言鹽的頭號粉絲,也是她說服歐總把古董借給劇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