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消失了是什麼意思?”
成墨不敢相信曾經朝夕陪伴的呆子就這樣永遠離開自己了。
鶴隱語氣冰冷:“就是我們再也找不到它了。”
“500年的檀木珠串對付一個百年的鬼魂,綽綽有餘。”
鶴隱想要現在就去吊死鬼消失的地方再看一看,但是醫院這邊還得有人守着。
就在這個時候車窗被人敲響,成墨趕緊消失了。
“你好,麻煩配合一下調查。”
唐知意敲響車窗。
來的這麼快?鶴隱鬆了口氣,這裡的官差辦事效率可比他們古代高多了。
鶴隱搖下車窗,對着唐知意就是一拱手:“這裡就交給閣下了。”
唐知意滿臉問號,隨後直接掏出手銬銬在鶴隱扒拉在窗邊的手腕上:“我們接到報警說你們搶了他們公司的車,還從小魚條託管中心帶走了兩個小孩。”
“請你下來,跟我們走一趟。”
鶴隱和唐知意是不認識的,但是鶴隱聽鬼友們說過沈言鹽在凶宅內抓了三個通緝犯立功獲獎的事情,他連忙報上沈言鹽的大名,隨後將事情都和唐知意說了一遍,隱去了玄幻的部分。
“事情就是這樣,你們趕緊跟我上樓保護一下那兩個孩子吧!”
“這麼猖狂!”唐知意聽到鶴隱的話,心中涌起一陣憤慨,現在法治社會還有人這麼囂張?
不過她沒有見到沈言鹽本人,不能完全相信鶴隱的話:“您還是要跟我走一趟,我不能留你在這裡。”
“額,您能不能把頭先轉過去,我要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
唐知意看着衣冠整齊的鶴隱一臉懵逼,她把另一邊手銬靠在自己手腕上隨後轉頭,另一隻手掏出手機給沈言鹽打電話確認。
三分鐘之後鶴隱下了車和唐知意一起去醫院找嶽馳和路芝。
後排車座上留了一根木質的髮簪是鶴隱平時用的。
成墨拾起髮簪,又扒拉上一輛回到爆胎現場的公交車。
鶴隱讓他再回一趟現場,當這根木簪掰斷看能不能夠收集到吊死鬼的幾縷殘魂,到時候再想辦法。
20分鐘後,成墨從公交車上下來,此時那輛中途爆胎的大衆車已經不見了蹤影。
成墨飄蕩在寬闊寂寥的公路上,握着手裡這枚木簪子。
跟着鶴隱混過這麼久,他自然知道這木簪子絕對不是一般的物件,對於鶴隱來說應該非常重要,這種貼身之物掰斷,寓意是非常不好的。
不過鶴隱心裡應該有分寸,而且他看出來小沈大佬身上藏着許多秘密,說不定之後能夠幫到鶴隱。
成墨兩手握住木簪的兩端,他手剛要用力將簪子判斷,一雙素淨的手捏住了他的手腕。
“痛痛痛!!!”
成墨一擡頭,自己面前站着一位長得很美的女人,只是她手上的勁兒和她的長相全然不符。
女人將他手中的木簪奪過來:“小友,幹嘛要毀掉這麼好的物件?”
“這簪子看起來上千年了,而且靈氣很充足。”
女人將髮簪收入自己的衣袖之中:“既然你不要就留給我吧。”
成墨這才注意到她的衣服很寬鬆,素淨的絲綢上有蓮花的紋路,這衣服特別像玄門服飾。
她身姿挺拔優雅,身軀中散發着一種淡淡的氣質。她站在那裡,靜謐而從容,彷彿與這世界有着一絲距離。
“強盜!”
成墨被鉗制的動不了,只能夠嘴上反抗:“還給我,這簪子很重要的,我要拿它來救人,呸,救鬼。”
女人淡淡開口,聲音十分惋惜:“那你可來晚了一步。”
成墨聞言掙扎的越發激烈:“你對他做了什麼!他到底哪裡招你了?你爲什麼要幫那種十惡不赦的惡棍!”“
女人臉上的神色風輕雲淡,她眉毛揚起來:“我送他去轉世投胎了。”
“你怎麼敢——”
成墨罵到一半突然覺得不對勁,嗯?轉世投胎?
這不是他們要在陰間世界打工50年換來的獎勵嗎?
吊死鬼那小子直接被這人送去投胎了?!
“他憑什麼呀?”
成墨態度立刻變得和小綿羊似的溫順:“那您也送送我吧!大師!”
要不是被女人攥着手腕,他直接就抱大腿了。
女人看到才成墨的態度兩極反轉,“噗哧”一下笑出來。
成墨忽然覺得這女人笑起來的神態和沈言鹽好像:“我覺得你和我一個朋友長得很像。”
女人聽到成墨的話,嘴角揚起來:“小友,你這套近乎的方式也太爛大街了。”
“我能送他轉世投胎,是因爲他身上有功德加深,而且還有兩層。”
“正好他魂魄散了,我就順水推舟,將他超度了。”
“至於你,沒有這個機緣,還是乖乖的走你自己要走的路吧。”
女人這話說的意味深長,她眼睛很亮,彷彿能夠直接將人心看透。
“簪子我收下了,就當是你們給我的酬勞了!”
女人鬆開成墨,轉身招招手走了,身影消失在街角。
成墨站在寬廣的路中央一臉茫然,他來這幹嘛來了,合着是趕急趕忙把簪子送給別人來了?
但是知道吊死鬼沒有魂飛魄散而是轉世投胎之後,他高興極了,撒開腳丫子在馬路上狂奔。
“你小子,真是有福氣的!”
*
江城市第二人民醫院。
“我的孩子!”
“你終於回來了!”
兩位嬰兒的父母連夜被接到了醫院,看到他們許久不見的孩子,父母們都泣不成聲。
唐知意容父母們將情緒都釋放出來之後,這才上前爲他們遞上紙巾。
“我們已經大概瞭解了詳細情況,這件事情性質很惡劣,而且影響重大,還請你們有什麼知道的都和我說。”
唐知意語重心長:“請你們相信我們警方,一定會爲你們找回公道。”
粒粒的父母看了看唐知意,隨即掩面埋頭。
而楊氏木業產品受害小孩米米的母親,則是激動的上前握住唐知意的手:“請你們一定要保護好我的孩子,現在他在醫院接受治療,實在是經不起折騰了。”
唐知意回握住米米母親的手:“我的同事們現在正在趕來的路上,他們會在病房門口值守,您別擔心。”
米米母親點頭,老淚縱橫:“好!等其他同志趕過來,我就和你回局裡做筆錄。”
“我也是,實在沒想到現在居然還有人敢這麼猖狂。”
“不過——”米米母親冷靜下來之後,視線轉向躺在走廊過道長椅休息的嶽馳。
“那一批甲醛超標的木板已經被他們處理掉了,現在沒有證據,我就怕立不了案,不能把這羣壞人繩之以法。”
唐知意拍拍米米母親的手背:“沒事,您先把詳細情況和我們說,剩下的交給我們警方。”
米米母親手指向嶽馳:“那位是曾經幫助過我們的嶽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