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報那段時間,她一不小心打翻水杯後,使得電腦機身進了水。可後面被公司集體出遊等一系列事情纏住脫不開身,所以如今空閒了纔想起來還有這麼一茬。
溫馨舒適的套間裡。
“呼!趁着老佛爺外出散步,快,荏荏,聽我吐槽!豎起耳朵好好聽着!否則我就要被憋死啦!”尤里把沙發上的桃子狸抱枕緊緊攬在懷中,可憐兮兮地望向陸荏,模樣磨人得很,滴上幾滴眼藥水就可以cosply梨花帶雨的林黛玉。
陸荏聞言下意識地看了看門口,生怕一個不留神,陸家的小老太太就杵在那兒惡狠狠地盯着她倆。
畢竟,如今這世道“曹操”很忙,根本就不經唸叨啊!
她確定楊曼麗沒有突然出現後,才放下了心思,語氣輕鬆地調侃道:“你們家的準婆婆真有這麼嚇人?你可是尤大膽啊!怕過誰?”
尤里方纔注意到了陸荏回頭觀望的小動作,對於小妮子此刻的打笑行爲頗爲不啻:“你還說我呢?剛剛是誰緊張得望風來着?我只不過讓你當聽衆,左右出了事又不會算到你頭上。而且你和老佛爺無仇無怨,怕個雞毛哦?”
陸荏一聽,嘿,這不是變相笑話她慫來着!當下就不樂意了,直嚷嚷着:“誰怕了?誰怕了也不能是我怕啊!不就是一阿姨麼......我連一幫熊孩子都能hold得住,還怕廣場舞主力軍不成?壓根兒就沒在怕的!”邊說着,她還神氣十足地擡起了下巴嗑兒,以示“遇到大媽,我不怕不怕啦......”
“阿姨,您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呀!”尤里像是沒聽到她的話,剎那間臉色突變。
陸荏背對着門窩在沙發裡,尤里與她相對,正好衝着門坐,可以第一時間看到屋裡的來人。
啊哦,不帶這麼玩兒的!她是不是出門沒看黃曆,近來命犯太歲啊?楊女士怎麼說回來就回來呢?
陸荏緊張得像是隻被人踩了尾巴的炸毛貓,擺出一副吃了黃蓮的苦瓜臉,看着格外傻。
“哈哈哈哈哈哈......”客廳裡突然爆發出一陣放肆的狂笑,在陸荏看來,對面的女子沒準真像肖燁然說的,屬羊駝。
她把沙發上的阿狸抱枕扔過去,語氣不佳地埋怨道:“尤里!你大大滴壞!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你不知道啊?”
敢情這人是自己不快活了,也絕不讓別人安生呢?還是說被楊曼麗整得厲害了,開始黑化變身,打算用報復社會的方式來平復心情?
尤里伸手,輕鬆接住了迎面飛來的“暗器”,化解了一場屠戮。她把兩個抱枕並排放在沙發上,然後毫不掩飾臉上的鄙視,對着陸荏挑釁道:“剛剛是誰大言不慚地說不怕來着,哈?陸老師,我們從小就不能扯謊,對吧?聽說,講大話的孩子和長鼻子更配哦......陸老師,你的鼻子又長了不少呢......哇咔咔咔咔咔......”
“幼稚鬼
!”
這時,在書房裡專心修電腦的陸飛也聞聲趕來:“什麼情況,剛剛是什麼怪聲?”
陸荏在尤里這兒受了欺負,心想着“出來混遲早要還的”,雖然口頭上佔不了她的便宜,但對付程序猿還是綽綽有餘的。
“哦,你家方纔跑進來了一隻沒心沒肺的傻狍子,不礙事,已經被警察叔叔抓起來關進局子裡去了......”她對着陸飛解釋道,眼神卻一個勁兒地朝尤里開炮。
喂,傻狍子,說你呢!
“哈?狍子?什麼鬼?”陸飛以爲自己聽錯了,想要問的清楚些,卻不料被自家女友各種嫌棄。
尤里揮揮手,向打發叫花子似的把他往書房裡趕:“電腦修好了麼?趕緊的,打哪兒來,回哪兒去,別耽誤我們聊天。”
無法,陸飛只得遵命,邊走還邊在嘴裡嘀咕着“狍子?哪兒來的狍子......”
陸荏不得不承認,尤里是她認識的朋友裡最幸福的唯二人選。
其一是正和男友小別勝新婚的表姐沈玖熙,另一個就是家有程序猿,再也不用麻麻操心技術問題的尤里同學了。
“尤里,你行啊!你家陸飛對你的話真真做到了言聽計從哇!中國好男友,中國好忠犬......”
還不待陸荏把話說完,就聽得尤里唉聲嘆氣地打斷她:“要真是我家的就好咯!可惜啊,他的母上大人似乎並不願意讓我把他領回家。”
近段時間以來,陸荏一直在聽尤里抱怨自己是如何與陸飛的媽咪不對盤,兩看兩相厭。但究其原因,她卻怎麼也想不通。
“爲什麼呀?你究竟做了什麼惹到他媽了?”她不甚好奇地問出了口,一雙大眼閃着精光。
這其中肯定有故事!
尤里見她擺出一副“嗑瓜子聽故事歡樂多”的架勢,本想嗔上兩句,但轉念一想,罷了,就當給她看個笑話吧。這姑娘平日裡也沒少被大夥兒娛樂過,算是一報還一報了。
她癟癟嘴,說得一臉真誠:“天地良心!我對他們老陸家的太太和少爺可算是半點二心都沒有!自從他媽來了之後,我無時無刻不是孫子一般鞍前馬後地招呼伺候着,就差讓她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了。”
對此,陸荏點頭表示認同。
楊曼麗女士來到他們公寓之後,據說尤里做到了如非必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專心留在公寓裡陪老人家。要知道,她可是僅次於肖燁然的社交小能手!
平日裡陸飛去上班了,她絕對不會讓自己閒着——今天和這個出去看一場電影,明天和那個到商場裡買一個包包,後天還要和預約了好久才排上號的小夥伴去做頭髮呢......生活如此多嬌!
然而,這一切,在陸飛他媽的到來後,通通變成了策馬奔騰、瀟瀟灑灑的回憶。
不僅如此,陸飛在尤里那兒得到的待遇也瞬間從解放前邁進了新世紀,脫貧致富奔小康,農民翻身把歌唱。
他們一衆公寓住戶看在眼裡。
“那.
.....難不成真是你和她八字不合、五行犯衝?”陸荏訕訕地提問,話一出口就覺得,扯淡至極!
尤里五官端正,品相極佳,江南水鄉小女子的溫婉氣質楚楚動人(當然,這是外在表現),按理說應該深得媽媽輩老人家的歡心纔是啊。試問,哪個婆婆不希望自己的兒媳婦長得俊?別的不說,拉出去和七大姑八大姨嘮家常也倍兒有面子不是。
肯定不是外表的問題。
那再來說說性格。尤里的性格雖說有點兒糙,火爆起來真和淑女半毛錢關係也沒有。但,她再怎麼不講究,也不至於二百五到在楊曼麗面前暴露本性吧?
尤里自然不知道陸荏心裡的猜測。她聽小女子說出無憑無據地鬼神之說,竟破天荒地沒有擠兌她,反而認爲言之有理:“沒準兒還真是這樣!你說說,我不就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唐突了一丟丟,她至於嫌棄成這樣麼?”
她把自己和楊曼麗第一次見面的情形告訴了陸荏,陸荏聽完後也表示那絕對不是主要原因。
“且不說她是在你們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搞突襲。就說你近來對她無可挑剔的關照,她也沒有理由找茬......要不,你再想想,還有什麼事情可能引起你們倆之間的分歧和摩擦?”陸荏登時化身半吊子“福爾摩斯”,眯着眼慢條斯理地分析着。
尤里習慣性地把食指放進嘴裡,囁着指甲。她把秀氣的眉頭擰成了“川”字,表情十分糾結。
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小老太太恁地不待見自己呢?
“啊!我知道了!”突然,她靈光一閃,整個人都精神了,“她一定是嫌棄我沒有正經工作,整天無所事事地在家當米蟲。嗯,肯定是這個原因,沒跑了......”
陸荏也記起來,前些天肖燁然住院那會兒,尤里似乎說過,楊曼麗來了沒多久,卻因爲“工作”一事把尤里唸叨得耳朵都快起繭了。
“我說呢,她這幾天怎麼不說了,敢情是化言語爲行動,在這裡等着我呢!”尤里邊說,邊恨恨地磨着牙。
她心裡憋屈哇!姐有沒有工作跟你有雞毛關係啊?左右沒有讓你養,也沒有多花你兒子半分錢,她有自己的經濟來源好伐?而且掙得並不比陸飛少!
陸荏一聽,不對啊,她不是把代購和微商做得風生水起麼。
“你沒跟她說你在網上賣東西?”
尤里攤攤手:“說了,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小老太太保守,沒有正經的事業單位,在她看來都是編制外的遊離人員,都不是什麼好鳥!”
“哎!”陸荏拍拍她的肩膀,“對於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
“同情能吃麼?你倒是幫我想想辦法啊!再這樣下去,我估摸着真得和陸飛一拍兩散了......”尤里長嘆一口氣,明眸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陸荏一聽,急了。散什麼散,你當過家家呢!
“別介啊!這話可別亂說,辦法總是會有的......要不,你試試重操舊業,做回你的老本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