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皇后有一面魔法鏡子,只要問這面魔法鏡子,鏡子就會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是誰,或者,這面鏡子的用處還不止這一點,但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擁有這樣一面鏡子的人,絕對,絕對不可能僅僅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所以當無數的衛兵圍着瑪麗皇后,手裡的長劍長槍不停的朝着她的身上插去的時候,大廳裡所有的人都已經忍不住捂着眼睛,害怕看見血濺三尺的殘忍畫面,這位風情萬種的瑪麗皇后卻好像是沒事人一樣從人羣的中間走了出來。
這種詭異的狀況,已經讓衆多的人心驚膽戰了,讓他們的大腦完全被現在的狀況驚呆了,可是,更加讓人無法移動自己的身體,連意識都無法移動的情況卻是從這位瑪麗皇后的嘴巴里風輕雲淡的說出來的事實。
瑪麗皇后輕輕的拖了一下自己的裙襬,對着所有來參加婚禮的人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她的手指像是跳舞一樣在空氣中無意識的轉動,“你們有沒有覺得自己對於這場婚禮非常的熟悉,有沒有覺得好像以前也在這裡參加過婚禮?甚至總是覺得王子好像已經娶過新娘,可是就是不記得。”
她的這些話根本就不是試探也不是否定,甚至不是誘導,而是直接坦蕩的描述,就像是她所描述的這件事就是一件事實一樣。
或者,她說得根本就是事實。
所有的人雖然嘴上沒有迴應瑪麗皇后,可是已經不由自主的點頭,確實,他們的心裡便是這樣想的。
“那是因爲你們面前喝得酒,裡面都摻雜了毒藥。”
這個消息簡直像是一個炸彈落在了人羣中,嚇得參加宴會的人一個個連忙跳起來,甚至趕快將面前的酒杯丟掉,還有不少人開始不停的挖自己的喉嚨,準備讓自己吐出來。
一時間,整個大廳裡到處都是嘔吐聲,尖叫聲和慌亂聲,白馬王子繼續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竭嘶底裡的大叫,希望能夠控制住局面,而白雪公主卻好像是一下子變傻了,癡癡呆呆的坐在那裡動彈不得。
至於小矮人們……
估計小矮人們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只是來經歷一場婚禮,爲什麼會接受到了這樣大的一個信息,他們甚至保持着剛纔自己的坐姿,目瞪口呆,只有馬蒂諾忽然拉了拉身邊人的袖子,低聲說:“我敢確定,剛剛消失掉的那個年輕人,就是我們認識的外鄉人。”
瑪麗皇后對於自己造成的一片混亂非常的滿意,她吃吃的笑了幾聲,這才又高聲的說:“當然,你們不用擔心,這個毒藥不是會要你們性命的毒藥。”
不會要自己的性命,最恐怖的危機立刻解除了,大家的狀況似乎便得好了一點,但是還是臉色蒼白,目光驚恐的看着瑪麗皇后,這回他們不再端着自己的架子,甚至已經有人開始主動問起瑪麗皇后:“那是什麼毒藥?”
“是會讓你們忘記今天發生一切的毒藥。不過,這並不是你們第一次喝了。”
“爲什麼不讓我記得今天發生的一切?”
“不是第一次喝,那是第幾次?”
“原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和瑪麗皇后的氣定神閒比起來,王子確實要顯得瘋狂了很多,他看着衛兵們一直沒有辦法刺中瑪麗皇后,直接從自己的座位上走了下來,他衝到了瑪麗皇后的面前,“唰”的一聲便朝着她的心臟的位置上將自己的佩劍直接插了進去。
“你們跟她廢話什麼!你們難道真的相信她說得話嗎?你們沒有看見,這麼多的衛兵都沒有殺死她,她根本就是一個女巫啊!”
王子一邊朝着瑪麗皇后的身上不停的捅着,一面朝着幾乎瘋癲的對着所有參加婚禮的人大叫着。
瑪麗皇后似乎被王子插中了,她的神情露出了一絲痛苦,王子看見這樣心裡非常高興,更加提高了頻率朝着她的心臟的部分插着手中的佩劍。
這真是一副殘忍的畫面,無論是什麼原因,看到平日裡溫和而雅的王子現在變成了一副這樣的模樣都會讓人不寒而慄,但是更加讓人不寒而慄的畫面是原本應該被插成了篩子的瑪麗皇后卻還是完好無缺,甚至連一根頭髮絲兒都沒有少。
她哈哈的笑着:“我是女巫?那麼大家看看,現在的王子難道不比我更像是一個魔鬼?”
“不不。”說着,瑪麗皇后又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答案,她笑着說:“他並不是像是一個魔鬼,他就是一個魔鬼!”
“你給我閉嘴閉嘴閉嘴!”瑪麗皇后輕而易舉的將白馬王子推開,也不知道她手上到底用了多少的力氣,人高馬大的白馬王子居然被她直接推得退出去老遠,重重的摔倒了地上,他連忙從地上爬起來,三步並做兩步的還要朝着瑪麗皇后衝過來,殺過來。、
都到了這個情況之下,所有人幾乎都確信,這件事肯定有秘密。
“你到底還有什麼秘密?”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在裝作吉祥物坐在椅子上的白雪公會紅腫着一雙眼睛,對着瑪麗皇后問,忽然之間,她好像一下子情緒崩潰,她尖叫起來:“不要繞圈子!告訴我!我要知道所有的一切!”
大概這個世界上沒有比白雪公主更加可憐的新娘的,原本以爲是自己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可是就在這一天裡她遭遇了自己的丈夫是個負心人的打擊,甚至還感覺到了自己的生命可能受到了威脅的恐怖,如此的情況之下,她會崩到現在才情緒崩潰,也是一件非常不得了的事情了。
瑪麗皇后也被白雪公主突如其來的情緒崩潰報弄得愣住了,隨後她的臉上露出了真誠的笑容,她提着自己的裙襬,快速的走向了白雪公主。
白雪公主從來都是害怕瑪麗皇后的,但是此時此刻,她看着朝着自己快速走過來的瑪麗皇后,她連動都沒有動,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臉上面沉如水,彷彿立在暴風雨當中堅定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