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接到命令就立即去聯繫楊文準備資料,姜旭看着死者被挖去的心臟處,陷入了沉思,一旁的秦沫看着發愣的姜旭,許久他也發現了姜旭的異樣。
他搓搓手又抿抿脣才問道:“姜法醫爲何一直盯着死者的心臟看。”
姜旭依舊盯着死者的心口,許久才緩緩說道:“沒什麼,只是想到了一些事而已,”這話正好被走進來的蘇陽聽到了,之前的事他也是有一些瞭解的,他站在門口也偷偷打量了一下死者的心口,才故作輕鬆地道:“搞定了。”
姜旭點了點頭,沒說話,依舊盯着死者的屍體再度陷入了沉思。
舒情和吳磊駕駛着車去到了村口,吳磊下車問了一下墓地的所在地,村民驚愕的看着他們,順便指了指方向就跑來了,舒情覺得奇怪但工作要緊也沒多管,山路崎嶇且村民指的方向很是模糊,他們開了好一會兒看到有警車才找到了墓地。
只是他們一下車就引來了不少村名的圍觀,村長看到他們走下了車,不懷好意的盯着他們,大聲質問:“你們是什麼人?來墓地幹什麼?”
值班的警察也趕緊警惕的起來,趕緊走了過來。
來的路上他們已經和蘇陽瞭解了一下這裡的情況,想到蘇陽說的話,再結合面前這男子不善的表情猜測到他應該就是村長,吳磊走上前正要說些什麼,卻被舒情拉住了。
只見舒情從兜裡拿出自己的工作證,又亮出了省廳下達的文件,對着警察直接開口道:“省廳法證部門舒情,專門來爲這次的案件來勘察現場的。”
警察一聽是省廳來的,立即變了一副嘴臉,笑着恭敬的打招呼:“原來是省廳來的,來,這邊請,”一邊做出請的姿勢一邊給旁邊的另一個值班警察使了使眼色。那警察接到信號後,立即就走開了。
村長一聽是省廳來的,還要查看現場,臉色突然白一塊黑一塊,手也不自覺的抖動了一下,正好村長的這些反應都被舒情看在了眼裡。
“你們警察還真是有時間,一個都下葬了的寡婦,一會兒起屍一會兒又是勘察現場的,這是不想讓死者安寧呀,求你們放過死去的人,也請你們不要再做這種詛咒我們村的事了。”
村長一發話,村名全都附和了起來,舒情仔細看了看村長,他的手總是不由自主的不知放那纔好,一副孩子做錯了事的恐慌模樣,舒情結合起剛纔村長的表現,一種懷疑的眼光頓時在村長的身上上下游走着。
村名的抱怨聲讓舒情和吳磊兩人無法順利進行工作,吳磊看着舒情,一副我也很無奈的表情。
這時一輛警車朝着這邊駛來,剛纔還像菜市場一樣吵鬧的場面,隨着警車的到來安靜了一些。
剛纔和舒情打招呼的警察趕緊恭敬的走上去,低着頭說道:“局長。”
村民一看是局長來的,這才稍微安靜了一下,舒情又重複了一下的目的,隨即吳磊的手機也受到了楊文發來的文件,他在舒情的耳邊低語了一句,只見舒情原本還有些愁容的臉上,頓時就綻放出了花。
舒情拿過吳磊手機裡的文件遞給局長看過後,直接就往守墓人辦公室走去,局長看着躁動的村民又看着前去的兩人,一臉的愁雲。
村民又要躁動起來,局長無奈地嘆氣,對着村民不停解釋:“這是省廳下達的命令,我也沒辦法呀。”
舒情看着簡陋的辦公室,同樣注意到了桌邊一個角落裡的白色痕跡,她蹲下去仔細觀察着,一隻手從兜裡拿出口罩一隻手直接伸向了吳磊,吳磊直接遞給她一個證物袋裡。
他們一起辦案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點默契度一早就練了出來,吳磊朝着窗戶外看到局長被村民圍住,無奈的說道:“看來,這事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麼簡單呀。”
舒情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走出了辦公室。
“小夥子,再難的案我們也要把它拿下,走吧,去真正的案發現場看看吧。”
現場早就被封鎖了起來,沒有得到允許的村民只能遠遠的看着舒情和吳磊的現場觀察,雖然離得遠但舒情依舊看到了站在人羣最前面的村長,他死死的盯着墓地,眼裡都是兇狠的光。
舒情打量了一下村長,從兜裡拿出手套和證物袋就低頭工作去了。
由於之前起屍,破壞了現場的棺材,取證有些困難,舒情仔細打量這棺材,這棺材木材質一般,且刷的油漆不僅薄而且不均勻,農村的土葬大多采用黑色油漆漆過的棺材,一般都會刷的比較均勻,但是明顯這具棺材漆的很是匆忙,只是簡單的處理了一下。
而且棺材還有些被手指抓過的痕跡,舒情心想起屍的時候肯定不會有抓痕,舒情輕輕掰下一些棺材木放進了取證袋裡,準備帶回去再研究。
吳磊也沒閒着,一直沿着棺材的邊沿觀看,裡面沒有問題,外面卻出現一處有抓過痕跡的土,他索性也取了一些。
檢查的差不多後,舒情帶着吳磊就出來了。
村長最先圍了上去,看着他們手裡拿出來的東西,不屑的說道:“請問,這些東西能證明些什麼嗎?”
舒情正要開口,吳磊對着局長直接說道:“這些都是現場留下的比較可疑的物證,我們會拿回去檢驗,等結果出來了我們會再來。”
局長還沒說話,村長最先開了口怒吼:“這種事肯定就是你們這些人來了我們村,害的我們村被詛咒了,然後嚇壞了陳福,才讓陳福做出了這樣的事,你們要走了,我們村就不會再有這樣的事了。”
舒情聽到村長如此一說頓時頭大,果然,一羣附和他的村民,場面又一下陷入了混亂。
舒情也不管場面多麼混亂,直接拽着吳磊開着車就去向了蘇陽他們所在的簡易解剖室。
舒情一進門就怒氣衝衝的道:“這羣村民真難糾纏,”,直到看到姜旭才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吳磊提着從現場取回來的東西,在秦沫的帶領下,找了個簡易的裝置就開始檢測現場帶回來的東西。
因爲陳福的嫌疑比較大,蘇陽還特意去醫院去取了他的DNA。
但是市區的機械有限,且取回來的棺材木裡有着多人的DNA,吳磊連夜趕回省廳去繼續檢測。
在市區簡易的解剖室裡,蘇陽看着窗外正下着小雨的夜晚,發起了呆,似乎籠罩在這個村的可不止小雨這般簡單。
舒情看着窗前的蘇陽,緩緩靠近他,和他一起打量着外面的雨。
“我總覺得村長一定和這件事有着什麼聯繫。”
“連你都懷疑了,那他一定是嫌疑人之一,這件事情註定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蘇陽看着窗外淅淅瀝瀝下着的小雨,村長兇狠的眼光似乎還歷歷在目,依着進專案組辦案以來的經驗推測,村長一定和這事脫不了干係。
夜再深一點的時候,吳磊傳來消息,棺材木上有的DNA和陳福的DNA吻合度高達百分之九十,這一點就足以證明,棺材是陳福打開的。
這下連舒情都一起陷入了沉思,陳福值班的當晚,他還是正常的,而且他爲什麼要去開王花的棺材,他是如何知道王花的死一定沒那麼簡單的?
一連串的疑問全都涌上了他們的心頭,陳福這一動舉的動機是爲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