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緊張的聽着,丁雲山繼續給我們說起來了。
村長的兒子丁建國死了後,村裡麪人就開始給他操辦喪事,而且兇手蘇雲清已經跳井自殺了,所以村裡面也沒有驚動警方,村長家哭的死去活來,喪事大肆操辦,跟暴屍荒野的蘇雲清形成鮮明對比。
所有的人都不去看蘇雲清,就連她曾經教的學生,也沒有一個敢去看她的屍體,村長把他的兒子埋葬在距離不遠的田野裡面,九幾年的時候,那會並沒有流行火化,一般都是放在棺材裡面埋掉。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就在丁建國頭七的那天晚上,整個村莊就聽到嗚嗚的哀嚎聲音,那聲音驚悚的要命,所有的人都不敢出門了,春節還沒有過去,就死了兩人,這大晚上誰敢出去看啊!
等第二天早上,村長家剛剛開門,就看到門口躺着一個人,他起初以爲是有人喝醉了,睡在他們家門口的,但是很快,他就發現那個人是自己的兒子,他瞬間就撲了過去,抱住他兒子的遺體,就罵道着,“是誰幹的?誰把我兒子的墳給挖了,擡到我們家的?”
村長這麼一咋呼,許多村民就圍攏過來了,丁雲山也混在其中,村長就跟瘋子一般,喊道着,“是誰幹的,你現在出來,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要是讓我給查出來,都吃不了兜着走。”
村民們戰戰兢兢,自然沒有誰敢出來了,有人就說道,“是不是建國他想家了,頭七回來看看?”
其他村民也隨聲附和着,村長的臉這纔好點,只是誰都沒有想到,那晚是丁建國的頭七,也是蘇雲清的頭七,村長眼淚又流了下來,嘴裡面唸叨着,“我兒連媳婦都沒有娶,就這麼走了,他是不甘心啊,建國他媽,你到鎮子上再給他買幾個紙人新娘回來,到墳前給燒了吧!”
丁建國又被重新的安葬了,只是丁雲山那天卻留意了,因爲在那個墳地旁邊,他看到了一雙帆布鞋,那帆布鞋他認識,就是當初蘇雲清留下來的,等丁建國被安葬後,丁雲山回到家裡面把這事情跟父母說了下,想過去看看蘇雲清。
他爸媽就說道,“別過去,那女人晦氣的很。”
丁雲山並沒有聽他爸媽的話,而是偷偷的到了那邊,想看看蘇雲清的屍體,但是讓他驚悚的是,蘇雲清的遺體不見了,村裡面的人沒有誰敢給蘇雲清收屍的,蘇雲清的鞋出現在丁建國的墳墓前面,丁雲山就隱隱感覺到要出事情了。
果不其然,當天晚上,那種奇怪的聲音又出來了,跟之前那晚上的聲音一模一樣,人們立刻就想起來丁建國屍體被挖出來的情景了,這一次有人就出去看了看,果然在村長家門口,那具屍體被挖出來了,被放在村長家的門口。
如果之前還可以用頭七解釋的話,那麼這一次就沒法用頭七解釋了,有人顫顫巍巍的說道,“會不會是蘇老師回來報仇了?”
“好像蘇老師的遺體不見了。”
有人也發現了蘇雲清的遺體不見了,所有的人開始恐慌起來了,畢竟鬼怪的事情,誰不怕?
而且之前是村裡麪人風言風語,而且蘇雲清死後,竟然沒有人給她收屍,導致她憤怒了,而壓死蘇雲清最後一根稻草的人,就是丁建國,所以蘇雲清不打算讓丁建國死的安心。
有人議論後,村長老婆就罵道着,“是那個破鞋殺了我兒子,她竟然還敢回來報復,我明天就找個道士收了她,把她打入十八層地獄,這樣才能給我兒子報仇。”
我聽到這裡,感覺到很悲哀,如果不是丁建國想要侵犯蘇雲清,怎麼可能有丁建國兒子的死?
如果丁建國的父母平日裡管一管他的兒子,怎麼會出現這一幕?
丁雲山繼續說道,“就在村長老婆說完那句話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我立刻集中精神,繼續聽丁雲山講述,那個村長老婆平日裡就飛揚跋扈,本來村長就是一村最大的,他老婆也自詡村裡第一夫人,但是她剛剛說完,躺在地面上丁建國突然站起來了,他的眼睛充滿了憤怒,直接就掐住了他母親的脖子。
村長跟其他的人立刻就衝過來了,村長嚇得臉都蠟黃了,顫抖的說道,“建國啊,這是你媽媽啊?你快放手!”
但是丁建國的力量很大,甚至其中一根手指頭都被扳斷了,他也沒有鬆手,村長夫人是被她兒子的屍體活活掐死的,那一幕嚇壞了所有的人,人們意識到是蘇雲清回來報復了,有人就高喊了一聲,“蘇雲清回來了,蘇雲清回來。”
嚇得所有的人都落荒而逃,村長也嚇得一屁股坐在地面上了,這個時候,就聽到丁建國陰冷的聲音,“你們誰也逃不掉。”
說完,丁建國立刻倒下來了,所有的人都不敢給丁建國收屍了,村長一直就這麼守着他的兒子跟他的媳婦,然後哭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村裡面幾個德高望重的人來找村長了,這些人都是村長家的本姓,商量着請個道士回來做個法事,把蘇雲清給收了。
村長家還是蠻有錢的,他剛剛死了兒子跟媳婦,鐵了心的就要滅了蘇雲清,然後就跟幾個人說道,“你們幾家隨便湊點,餘下的我來拿。”
他們幾個商量好之後,村長就去請了一個道士來,那個道士聽到後,直接說了一萬塊,九幾年的時候,一萬塊非常多了,村長家是萬元戶,他狠狠的咬了咬牙,就拿出一萬塊給了道士,道士說晚上要做法事收了蘇雲清。
村裡面的人都等着做法事,那個道士擺下法壇,然後就開始做法事,法事剛剛做到一半的時候,周圍的黃紙開始打着漩渦了,漩渦一圈一圈的轉着,特別的詭異,道士就喊道着,“如果再敢作惡,我就收了你。”
“收了我?我生前做了什麼,是我用身體換了一千元,給學生蓋了這麼一棟房子,可能你們呢?你們每個人把我當成什麼,破鞋?好像我蘇雲清很願意似的,那是我用一杯酒一杯酒換來的,我是被人灌醉了,揹回來的,是被人侵犯的,你們做了什麼?還有你,村長,我找你的時候,我說小學快要倒了,想讓你出錢,哪怕幾百塊也行,你說你沒錢,現在花了一萬塊錢來請個道士來滅了我,這還有沒有天理,既然沒有天理,那麼你們都陪我下葬吧!”
那晚,蘇雲清歇斯底里的喊出來了。
她死的冤枉,但是沒有人同情她,沒有人給她收屍,蘇雲清的頭髮猛然伸長,抓住了那個村長腦袋,裹着他的腦袋就朝着井水中走去。
村長嚇得啊啊啊的大叫起來,急忙喊着道士幫忙,那個道士嚇得趴在地面上了,誰敢過去幫忙,最後大家眼睜睜的蘇雲清把村長拖到井水中。
井水中的村長大喊大叫着,如同殺豬一般的喊着,但是沒有人敢救他,這個時候,誰也不敢得罪蘇雲清了,在他們眼中蘇雲清就是一個惡魔,就連丁雲山都感到了恐懼,但是沒有人能阻止這一切。
村長喊了足足兩分鐘的時間,就聽到蘇雲清冰冷的說道,“這就是絕望的滋味,是你們給我的,我要還給你們。”
蘇雲清的話音落下後,那個村長就再也沒有聲音了,村長死了,是第二個死在井水中的人。
第二天早上,村裡面幾個幹部又碰頭了,就把這事情彙報給何鎮長了,何鎮長立刻就帶人過來了,然後就說道,“都是這口井惹的禍,我們把這口井給填了,把她給埋了,她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那個時候,鎮長的話比村長的話大太多了,人在這種情況下,就變得盲從了,感覺鎮長就是救世主,儼然忘記了,真正的罪魁禍首就是眼前的鎮長,村裡面罕見的齊心協力,就連丁雲山的父母都參與其中了,丁雲山顫抖望着這一幕,低聲的說道,“如果我能阻攔我父母的話,或許我就能救他們一命,可惜我不能,我眼睜睜的望着他們把井給填了,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把自己一個個都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