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元震已經老了,兒子玉小剛是個廢柴就不說了,弟弟玉羅冕也是個不省心的,連私生女都有。至於嫡傳孫兒玉天恆,一聽今天這事就知道是個榆木腦袋,蠢的要死。這要是真得到獨孤博全力支持,日後成功繼任族長,就這智商,還不知道怎麼將家族帶坑裡。
相比之下,庶出的玉天心就要好多了。要天賦有天賦,不比玉天恆差。
關鍵是智商夠,管理才能也已展現,將雷霆戰隊帶的有聲有色。還勤奮,論戰力一直是雷霆學院第一。
反正,作爲家族大長老,他是覺得,讓他重孫玉天心上,真不一定輸給那所謂的天才魂師楊雲海。一個平民魂師而已,武魂進化又如何,還是藍銀草。
能強到哪去?
所以無論怎麼比,在他看來,玉天心都要比玉天恆更適合做藍電霸王龍家族的繼承人。
想到這,大長老仰着脖子,冷哼一聲,“八字都還沒一撇就想讓我藍電霸王龍家族將萬年魂骨拱手相送,沒門!”
“當然,想讓老夫同意也可以,以魂骨爲聘定親,將婚事敲定下來。”
能爲宗門拉攏一名封號斗羅強者自然值得,但在他看來,怎麼也得有個保障吧?賠本的買賣可絕不能做。
這理由,說的過去!
“也免得到時候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越想越氣,嗓門更大了。
“別以爲我常年在家就什麼都不知道,天恆跟那獨孤雁現在究竟發展到了什麼程度,需要我挑破麼?”
特麼的,39級被31級武魂還是藍銀草的平民魂師完虐,派人去搜奇珍的時候喊個老江湖過去順路一瞧,獨孤雁竟然還是個雛!玉天恆這個廢物!
打架打不過,撩女人又撩不成,整天都在幹啥?!怎麼看都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敗家玩意。
“大長老息怒,獨孤兄畢竟是位封號斗羅,此事不便明言。”玉元震眉頭微皺,能成就封號,獨孤博可不是傻子。
老實說,對於玉天恆這麼久還沒將獨孤雁拿下,他心裡也是有些不滿意。
想當初,玉天恆可是他特意安排進的天鬥皇家學院。一者想着藉此讓玉天恆跟天鬥皇室建立聯繫,鞏固地位。
二者是想讓其帶領天鬥戰隊打敗雷霆學院,建立威望,也好服衆。
三者,將獨孤雁追到手並拿下,把獨孤博這位封號斗羅也拉攏到身邊。
如此,再加上他的支持,四管齊下,日後必能從他手中順利接過家主之位,並且坐穩坐牢。
而玉天恆也確實不失所望,成功追求到了獨孤雁,但這後續進展,就有些不盡人意了。
“那你倒是讓你那孫子趕緊把獨孤雁給辦了啊!先生米煮成熟飯也成!這信,你要是羞於下筆,我來寫都行!”大長老頓時脖子都紅了,一副怒其不爭生氣模樣,一掌排在桌面,當場拍裂。
作爲家族最年長,輩分最大的族老,他可不怕玉元震。
“就是.就是”座下長老連聲附和。
“這一點保障都沒有,要是以後鬧分手,萬年魂骨豈不是白送?”
“是啊!萬年魂骨,還是力量型,這可不是大白菜。”
“老實說,就是生米煮成熟飯我都覺得不夠穩妥。這萬一以後吵架鬧矛盾,該分還是得分。既然是急着要,還是通過下聘定親的方式比較穩妥,也更溫和些,那獨孤博想必也能接受。”
“那獨孤博也是真廢,竟然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治病,還不如一個孩子。”有人小聲嗶嗶。
“.”聽着臺下議論紛紛,玉元震就感覺很頭大。
最終,一巴掌拍在旁邊椅沿,聲音低沉,“夠了!”臺下頓時寂靜一片。
“這信,我來寫,都散了吧。”
話落,起身徑直離開。
兩天後,下午,天鬥皇家學院戰隊宿舍。
嗒嗒嗒,玉天恆神色忐忑,一臉糾結地跑上三樓,敲響獨孤雁房門。
“天恆,如何?”門很快被打開,早已在房內等候的獨孤雁目帶期待地詢問。
玉天恆面色尷尬地張了張嘴,最終還是說出口,“家族願意以一塊萬年力量型魂骨爲聘,讓我與伱定下親事。”
或者咱們今晚就把事辦了這種話他沒敢說出來,這個時間點,太過唐突和引人遐想了。
“.”獨孤雁頓時沉默,隨即擠出一絲笑容。
“天恆,這事我得回去跟爺爺商量一下。畢竟,爺爺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應該的。”玉天恆連忙點頭,隨即面色尷尬道:“雁子,抱歉!我知道這事有些唐突,但家族長輩的決定,也不是我所能違抗和隨意更改的。”
連爺爺都親自寫信給他了,毫無疑問,這事沒有迴旋的餘地。
“我明白。”獨孤雁微微點頭,有些心照不宣的事,她也是懂的。
笑了笑,開口道:“天恆,那你先去修煉,我收拾一下就去見爺爺。”
“哦,好。”玉天恆下意識點頭,隨後有些忐忑地轉身離開,朝樓下走去。
眼見玉天恆消失在視野,獨孤雁這才神色稍暗,輕輕關上門。
身子背靠在房門,表情轉爲呆愣,俄頃,抽了抽鼻子,拖着似是沉重的身子,緩緩走到書桌前。彎腰坐下椅子,靜坐了會,大腦一片空白,眼眶卻是漸漸紅潤,有流波騰起。
俄頃,身體猛地傾倒,上半身趴在書桌上,雙手墊着鼻樑。
眼淚霎時漫出眼眶,身子輕微顫動着抽噎。
雖然站在藍電霸王龍家族的角度上沒覺得有什麼問題,畢竟是塊珍貴的萬年力量型魂骨。而玉天恆,面對家中長輩的決定,也確實無力改變。
但是,但是,就是有種感覺
感覺自己像是被當成貨物一樣在作交易,而價格,正是塊萬年魂骨。
這麼久的感情,似乎,在利益面前,變得不堪一擊。如果不同意,是不是就代表着她不敢再想下去,只感覺滿心酸澀,難以自抑。淚水控制不住溢出,身子連續顫動。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是停止下來,用手臂擦了擦眼眶,緩緩起身。
走進浴室,洗了洗臉,擡頭看一眼發紅浮腫眼眶,轉身回到座位。
將滿是水漬的桌面用紙巾擦乾淨,隨後拿出紙筆寫下紙條,走出房門插進玉天恆門縫,轉身朝樓下走去。
掃一眼一樓,見空無一人,迅速跑出宿舍,躲着人羣跑出學院。
很快,馬車徐徐,迎着夕陽朝天斗城駛去。
回到獨孤府邸,時間已是臨近傍晚,詢問管家,獨孤博出門還沒有回來。
於是,徑直走回自己房間,走到牀邊,徑直閉目倒下,目光空洞地望着屋頂,眼淚又是不自覺流下來。
連忙翻過身,順手拉過被褥將自己蓋住,抽噎聲響起,身子不住輕顫。
不知過了多久,沒了聲響,被褥也停止顫動,似是人已經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