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處理完了託尼他們,楊添並沒有着急回醫院。
既然出來了,他打算好好走走,算是透透氣。
畢竟殺手的問題已經解決了,心裡這方面的壓力也可以徹底卸下來了。
雖說他之前做了很多安保安排,但是被一羣殺手盯上,誰又能真的完全不放在心上。
現在親眼看到託尼他們歸天,死得不能再死,頓時感覺整個人都比之前精神了許多,被桶的傷口似乎也不是那麼疼了。
“老闆,接下來我們去哪?”
車上,地中海有些好奇,楊添不回醫院躺着,又準備折騰些什麼。
“去沙田。”
“沙田?去那幹嘛?”
“去拜佛!”
聽到這個答案,地中海有些差異都看了楊添一眼。
在他眼裡,楊添平時雖然挺好說話,但那也僅僅只是表面。
真正惹毛了他,他做起事來絕對稱得上是心狠手辣。
從蔣天生到丁瑤、雷公,再到任擎天、烏鴉等等,他一旦認準是敵人,就從來不會手下留情。
剛剛被沉到海里的那幾十口越南佬,就是最好都見證者。
可就是這麼一個人,居然想要去拜佛,這讓地中海有些不吐不快“老闆,你真的信佛?”
聞言楊添有些無奈都笑了笑“從泰國回來後,我踏馬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下了降頭一樣,黴運不斷。
有些事,既然知道自己無能爲力,靠自己沒用,那就只能靠神仙了。”
楊添的回答,直接把地中海整不會了,只能有些尷尬的說道:“這有用嗎?”
“都說心誠則靈嘛!先感動自己,再感動上天,拜佛要的就是一個真誠。
託尼他們殺人越貨,無惡不作。咱們今天也算是爲民除害了,這種事,不得好好和佛祖彙報彙報?”
沙田萬佛寺,位於港島沙田排頭村山上,是由月溪法師始建,距今已經四十多年的了。
從四九年開始歷時九載,方纔建成,佔地面積達八公頃之多。
萬佛寺院分爲高低兩組建築羣,整個寺院共有五殿、四亭、一廊和一塔。萬佛寺是世界上獨具特色的一個佛寺。
低層設有萬佛殿、韋馱亭、觀音亭、十八羅漢廊、萬佛塔、普賢菩薩亭、文殊菩薩亭。
萬佛殿內供奉小金佛像逾壹萬貳千多尊,手印及面相各有不同,千姿百態。
而中央供奉大佛像三尊,中坐佛像爲“消災延壽藥師佛”,左爲“觀音菩薩”,右爲“地藏王菩薩”,
楊添今天過來,就是衝着消災解厄來的。
最近運氣不好,糟心事一件接着一件。
解決完託尼他們,還有鬼佬的陰謀,像座大山一樣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種事要是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是現在知道了,他很難心安理得都裝作若無其事。
前幾天聽細細粒和方婷在討論,說是這地方挺靈驗的,所以今天既然出來一趟,他也就打算過來好好拜拜。
因爲是特意過來轉運的,所以他在山腳停車場就下了車,拒絕了由小弟門揹他做法,而是慢慢一步一步往山上走,感覺這樣可以稍微顯得心誠一點。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來到寺院門外,就看到不少人都在外面駐足。
看他們的打扮和那無所事事的樣子,楊添一眼就看出來,這些人和自己以前一樣,都是底層古惑仔。
看着那一個個站沒站相,五顏六色的傢伙,再回頭看看自己那西裝革履的馬仔,他突然感覺到一股優越感油然而生。
一想到從前出門,身後就是跟着這麼一羣玩意兒,他是真感覺跌份。
不過看不順眼歸不順眼,他也沒想着幫這些傢伙做改變,而是帶着人就想要進去好好拜一拜。
只是她不想惹事,這些小嘍囉卻非常沒有眼色。
看見楊添要進去,大大咧咧就堵到了門口。
“我們老大在這裡有事,今天這裡麪包場了,你們還是改天再來吧?”
這話聽的楊添一愣“聽過吃飯包場,夜店包場的,把寺廟包了的,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怎麼,是罪孽太深,要專門包場來求佛祖原諒麼?”
“你踏馬找事是不是?看你勞病鬼一樣,不是腎虧就是陽痿,還是回家準備棺材去吧!佛祖可保佑不了你。”
因爲身上傷還沒好,又是一路爬山上來,其中一個馬仔,看到楊添氣喘吁吁,額頭冒汗的樣子,直接就嘲諷就起來。
本來楊添是不想惹事的,不過現在自己費了那麼大勁纔上來,結果還被人當面嘲諷,這下忍不了了。
當即轉頭吩咐道:“今天死的人已經夠多了,給他們掉教訓就行。”
隨着他的話,身後的馬仔解開西服的扣子就上了,頓時兩撥人就混戰在了一起。
要知道楊添貼身的這批馬仔,可是爲了應付託尼三兄弟那些殺手,專門精挑細選出來的。
雖然比不上託尼他們,但那身手也不是一般的小混混能比的,個個都是見過血的狠角色。
很快,就見原本有些空曠的寺院門前,就躺滿了哀嚎的小混混。
見狀楊添也不管他們,口沒遮攔教訓一下也就是了,他還沒到動不動就取人性命都地步。
只是剛想要往寺廟裡面走,沒想到裡面的人聽到動靜出來了。
一個看起來像是頭目的傢伙,又帶着一羣馬仔氣勢洶洶的走了出來。
看到原本守門都人已經躺了一地,更是怒不可遏,仗着人多就不看形式,張口就是“瑪德,給我砍死他們!”
這次從院門裡出來的人,可都是帶了傢伙的,聽到大哥的吩咐,分分舉起手裡的傢伙就朝着楊添等人衝了過來。
“天哥,怎麼辦?”
看到對方亮刀了,楊添手下馬仔問了一句。
對方有傢伙,光靠拳頭哪怕再厲害,畢竟也是血肉之軀。
他們倒是不怕,他們身上也帶了傢伙,只是公共場合拔槍的話,可能會被惹上麻煩,所以這才朝着楊添請示起來。
而楊添也考慮到這點,萬一要是引來了警察,確實非常麻煩。
於是他轉頭看向了身旁的地中海。
“老闆你就看我的吧!”
地中海笑着摸了摸鋥亮的腦門,渾然沒有把衝過來都那些傢伙當回事,反而笑嘻嘻的朝着對方就衝了過去。
而對方看他一個人就敢衝鋒,更是興奮得不得了。
畢竟砍人這種事,對砍有風險,但是羣毆一個,那絕對是大家都會喜聞樂見的事了。
可惜他們也不想想,敢一個人面對他們一羣持刀混混的人,會是什麼簡單角色?
就見地中海離人羣還有三四步的時候,突然一個提速,再對方打頭的還沒反應過來都時候,就是猛的一個正蹬。
這一下,地中海前進的衝擊力加上腿部的爆發力,就見對方衝再最前面那個傢伙,像是一顆炮彈一樣直接就飛了回去。
沿途不但給地中海清出了一條路來,甚至手裡的傢伙還無意中撂倒了不少一起都混混。
而地中海也是經驗豐富,明白這種街鬥,以少打多的秘訣就在於擒賊先擒王。
不然陷入了包圍,哪怕她本事再大,也逃不過雙拳難敵四手的結果。
所以趁着路被清了出來,他幾個大跨步就到了對方的那個頭目身前。
對方看樣子也沒想到會遇到個這麼猛的傢伙,僅僅一愣神的功夫,就被地中海一拳狠狠打在腹部。
這一拳很有講究,地中海瞄準的是對方的胃,這地方既沒有肋骨罩着,有沒有太多腹肌保護。
無論多厲害都高手,被人猛的來一下,也能瞬間變成軟腳蝦,不把頭天晚上吃下去的東西給清空了,絕對不會有功夫做其他事的。
看到自己這邊的領頭人被揍了,原本氣勢洶洶衝出去的那些馬仔,又不得不原路返回,把地中海團團圍住。
不過看到地中海架在他們頭領身上的刀子,一時間又不敢上前,只能說些毫無意義的威脅。
而這時楊添帶着人過來,那些馬仔們也不敢再欄了,只是警惕的看着楊添來到那個剛吐完的傢伙面前,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算你今天運氣好,我不想在這佛門清靜地開殺戒。
要知道上一個想殺我的人,我纔剛剛把他給餵了魚。”
誰知道對方嘴倒是挺硬,斜着眼睛看着楊添說道:
“少給我在這說大話,有種的乾死我,不然我就只會覺得你在吹牛。”
或許是楊添給人的感覺,不像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又或許當着小弟的面,對方需要給自己營造一個硬漢的人設。
楊添實在沒想到,刀都架在脖子上了,對方居然還會敢這麼嘲諷。當即也不管對方還有一大羣馬仔在,微笑着對地中海就吩咐道:
“弄死他!”
隨着一聲令下,地中海手裡的刀也不在是擺設了,直接順着那人的脖子就開始發力。
他當然清楚楊添的意思,要殺早就殺了,一頓突突突下來,在場的這些人沒一個能活的。
楊添現在想要的,就是對方服軟而已。
所以他獰笑着,並沒有直接了當的結果對方,反而像是貓在戲弄老鼠一樣,慢慢一點一點的發力。
看得出來,明明已經怕到小腿抽搐了,可對方居然還是閉着眼睛裝硬漢,就是一言不發。
一直等到地中海的刀慢慢嵌入他的脖子,鮮血順着脖子流到身上時,這纔開口求饒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不要殺我。”
“剛剛不是很厲害麼?砍我?我就站在這裡,你倒是來呀?”
隨着楊添的拒絕,地中海手上又微微加了幾分力氣。
這時地上那人頓時再也受不了了,嘴裡也沒能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取而代之的是堪比殺豬時的慘叫。
而這時,有人從寺院大殿裡出來了。
“天哥!小的不懂事,還請手下留情!”
人還沒到,一個清脆的女聲就先傳了過來。
那些還拿着刀跟楊添手下對峙都馬仔,聽到這個聲音之後,感覺就像是如蒙大赦一般,立馬藉機收就傢伙,全都裝出一副乖寶寶的模樣。
而楊添也好奇的轉頭看去,就見一個長相俏麗,身材高挑的少婦,正緩緩朝着這邊走來。
他很確定,自己根本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女人。
畢竟出來混的太妹不少,而且能混出頭的卻沒有多少。
所以有一個算一個,無論她的實力如何,最起碼名聲卻都是不小。
就好像出來混的,你可以不知道洪興的龍頭是誰,但絕對都聽過十三妹的名號一樣。
好在沒有讓楊添多等,那女人來到她都身前,就率先伸出了右手。
“天哥你好,我叫洛華,是洪義阿鬼的妻子。
這些小的不懂事,衝撞了天哥,我替他們和你賠個不是,還希望天哥你大人不記小人過,給他一個機會。”
看着眼前這個無論說話還是舉止都很得體的女人,楊添笑了笑伸手和她握了握,有些好奇道:
“你認識我?”
誰知女人聽到楊添的話,立馬笑道:“在港島混的,誰能不認識天哥你呢!”
不得不說,這女人初看只能算是一般的頂級美女,距離頂尖還有一段距離。
可是笑起來之後,那個深深的酒窩卻是立馬加分不少,加上那一雙彷彿會說話的眼睛,確實另有一番風情。
不過聽到洛華都恭維,楊添卻開起了玩笑:“誰說的?他不就不認識我了嗎?”
“認識,認識!你是銅鑼灣話事人天哥,我一直很好崇拜你,只是之前沒見過你,今天是誤會,都是誤會。”
楊添也沒想到,剛剛還在鬼哭狼嚎都傢伙,居然還有幾分急智,立馬就能拍起馬屁來。
見現場氣氛已經緩和了,楊添也是隻能朝着地中海點了點頭。
地中海則拉起地上那人都手,讓他自己按在自己脖子上,這才說道:“你的頸動脈被我割破了個小口子,按照現在這個出血量,你大概還有三十分鐘,現在去醫院,你還有機會。”
聽到這華,洛華立馬皺眉朝着手下呵斥道:“愣着幹什麼,還不送他去醫院。”
說完,轉過頭來看向楊添時,又變成就最開始那副巧笑兮兮都面容。
“天哥這是要拜佛?正好這裡我熟悉,乾脆我帶天哥你好好轉轉,算是賠禮。”
楊添笑着點了點頭,同時心裡來說極速運轉。
別看剛剛他聽到洛華自報家門後,一副熟稔的模樣,其實到現在他也沒想到,這女人到底是誰。
洪義他當然聽過,和曾經任擎天的洪泰,還有他們洪興,都是屬於同一個媽生的,再古時候曾經也是一家。
只是什麼洪義鬼哥,他是真的心沒聽過,就更不用說鬼哥的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