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變身
其實，如果可以不用權術的話，藍染實際上是不怎麼喜歡權術的。
他很討厭和別人帶着面具進行交流，更討厭那種表面上好像尊重無比，但實際上內部早已潰爛成泥的模樣。如果有需要的話，他不希望這個世界變得如此的虛假和萎靡不振的樣子。
但是沒有辦法，藍染惣右介固然可以通過強大的力量去要求別人進行學習，可壓迫是註定產生不了偉大的發明的。只有當人們自發的享受，開始理解並且思考的時候，各種發現才能夠層出不窮的現身。不然的話，對着已經有的東西查漏補缺，那僅僅是查漏補缺而已。開拓可是需要勇氣和信念的行爲。
而人類本身就是這樣一個奇怪的生命，明明知道這樣子確實是不對的，明明很清楚對於事後的結果是什麼，但是他們就是喜歡去隱瞞，去掩蓋，去遮蔽一些東西。然後非得要在裡面取得一些短期的利益。這是壽命帶來的限制還是天然的如此，藍染更趨向於這是人類本身的問題，因爲哪怕是死神也是一樣的，他們也終究會踏入這樣的循環。
既然沒有辦法改變，那就只能從內部逐漸入手。他學習了很多手法，瞭解了裡面的詳細內部構造，並且在裡面打出來一條名叫預期利益的道路。
是的，這一切歸根結底都是利益。
只不過有些是短期利益，有些是預期利益而已。從這兩方面入手的話，很多事情就能夠迎刃而解。
比如說有關與死神和靈力的技術，他們不知道短期利益如何，但是從目前展現出來的結果來看，他們清楚長期下去會有着相當巨大且豐厚的回報。
那這樣的話，他們就會自然而然的選擇將一部分的結果隱瞞下來，希望長久下來能夠積攢出來一些真正的力量。而這種時候就需要打消他們的僥倖心理，並且要求直接推廣。
從木葉的角度來看，他們肯定是痛並快樂的。他們自身的權利開始被藍染分割，並且自我逐漸的消散。有了這份技術，藍染天然的就會在木葉裡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哪怕所有人都沒這麼想過但卻也要關注的政治格局。這對於很多老牌派系來說是難以接受的。這也是他們阻攔的根本理由。
所以那個綱手所展現出來的訓練賽，既是要求藍染給出來一定可以接受的藉口，也是要讓其他頑固派系接受這方面的現實。
綱手身爲火影，本身是歡迎這部分的技術進步的。可是很多忍者既得利益者並不接受這樣的新技術去衝擊自己身爲秘術家族的身份。眼光長遠一點的，會選擇先行接納，並且理解裡面的東西再創新。而眼光不是那麼長遠的，則開始選擇對着幹。
這種事情雖然在原本的世界之中藍染很乾脆利落的就給搞定了，但是這裡畢竟不是他的世界。一個全新的跟原本世界接近但是要素不同的培養皿，目前肉眼可見的情況下還沒有可複製的機會。實際上藍染對於如今這個忍界的環境是十分珍惜且複雜的。一方面他想要利用這個忍界內部查克拉共鳴現象和原本的世界搞串聯實驗。
但是另一方面，這可是罕見的沒有被污染過的原初查克拉忍界衍生演化後二十年的景象，光是在木葉村內進行對照組和原本的實驗數據進行觀察，他就發現了很多有趣的東西。
發展技術是一方面，但是保護原生態物質進行對照組實驗又是另一方面。這就讓藍染的行爲有些矛盾起來。
雖然在藍染看來自己的行爲是統一而且有理由的，但是在他人的眼中，藍染就彷彿精神失常一樣，明明掌握着權利但是卻不去使用，明明有着改變忍界的能力，但是卻潛藏於後面，讓人不禁懷疑這人是不是有什麼大病，不，是讓人不禁懷疑這人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這也是木葉那邊開始逐漸的動手動腳，各方試探的原因所在。藍染很清楚這點，他也知道這是人類不可避免的某種本質性的問題。可是如果要是爲了這點小事生氣，展現能力大力推廣，從而破壞了這裡面蘊藏着的某些對照組，那藍染可不幹。
目前的進度就是最好的進度，對於目前的情況，雖然說政治方面很讓他不耐，但是也在框架範圍內。總體來說試驗進度依舊在繼續。
甚至在這次所謂的訓練賽之後，按照目前的估算，藍染認爲自己甚至可以在短時間內和原本的世界進行一定程度的交流和聯通。
只是問題是，雖然藍染自己算盤打的很響亮，但是演員不幹了。
除了依舊沉浸在基礎論文之中，沒有什麼特殊的進步，只是在操作上有了很大變化的奈良鹿丸沒有反對之外，另外三個人都是旗幟鮮明的提出了反對意見。
“誒？爲什麼現在不給醒神符和體力丹了？”
“一個月的時間已經快到了，你們現在應該已經初步的瞭解了有關與查克拉本質和自然能量的問題，接下來就要靠你們自己進行開拓與探索了。”
看着面前那一臉莫名，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兩隻眼睛都開始洋溢着霧氣的山中井野，藍染惣右介很是溫和的解釋道：
“你們已經在這裡學習了很長時間。家人也好，朋友也好，應該都很關心伱們纔是。而且接下來就會開始準備一場訓練賽，用來驗證你們在這段時間的成果和想法。在那之後，你們就可以成功的離開我了。”
理論上來說是沒有問題的。
畢竟教學時間預定的只有一個月，一個月的時間實際上能夠粗略的看出來成果，而且理論上來說精神狀態什麼的也不會被影響的太過嚴重。
但是說到底，這也是理論上。畢竟藍染的教學理念相比較正常人比較極端，他喜歡讓學生們自己愛上研究。當發現自己不論做什麼都有正反饋的時候，那種快樂要比任何事情都來得開心。
就好像是普通人得到了什麼系統一樣，哪怕那個系統明明什麼功能都沒，只是如實的記錄了你每次鍛鍊之後的成長，也會有一羣人覺得這個系統太完美了一樣。因爲能夠確認成長本身，就是最爲快樂，也是最讓人安心的事情。
只是，當這種事情從習慣變成了陌生的未來之後，事情就變得稍微有些不可接受起來了。
“我纔不要離開啊！我不要啊！我的鮮花技術現在還沒有出成果，我得親眼看看我的孩子們的結果吧！藍染老師，你能不能稍微讓他們等一等？等一百二十小時，不，等一百五十小時就好！我想看看在沒有查克拉催生的情況下我的孩子們到底能不能在真空環境下迅速生長，我已經有了竅門了啊！”
“這是綱手大人的命令，而且我也不希望你們變成一些只知道研究，但是什麼都不理解的人……”
“我很理解，我也可以繼續變成原來的樣子，我也可以變得很安穩下來。但是那些孩子，那些實驗室中的孩子們還需要我，她們離不開我啊！等等，小櫻你在幹嘛？”
“誒？”
看着穿着有些破破爛爛的白大褂對着藍染哀求的山中井野，在一旁的春野櫻頓時一愣，很是自然的拿出了兩個試管。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那兩根試管內部充斥着一種淡藍色的液體，在輕微的晃動之下閃爍着好看的熒光。
面對自己的臨時導師藍染，還有好友山中井野那有些訝異的視線，如同櫻花般的少女露出了一個幸福的笑容，將兩根試管重新放在了自己的懷中。
“我把實驗項目成果帶回去，然後做野外實驗啊？特型查克拉感應液，有着自我繁殖而且在自然界中進行擴大的能力，我想試試看這種東西能不能幫我找到佐助君，然後我就可以讓這些東西把佐助君捆回來了。”
“……說真的，有些時候我覺得小櫻你是不是有點太極端了？”
“極端？啊，你是說自然環境下這種查克拉產物可能會被誘導異變這件事麼？不會的，我添加了一些自我意志在裡面，如果發現有誘導現象會自我萎靡的。哦對，還有尾獸，尾獸的查克拉確實要考慮一下。”
“不不不，我說的極端不是指應用方面的。”
看着笑容有些空洞的春野櫻，山中井野頓時感覺到一陣惡寒，感覺自己還算是正常人類的範疇。
至於反對的最後一個人，油女志乃，看着他那穿着白色大褂帶着墨鏡，默默的舉着一個‘反對實驗，昆蟲的命也是命’的牌子站在那裡的模樣，山中井野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他到底是數人的還是數蟲子的。
在這段時間裡，山中井野自認自己是狀態最好的那個。雖然說奈良鹿丸一直說她已經瘋了，但是她感覺自己還是四人組之中狀態最爲良好的那一位。只是對於花的研究有些深入而已。你看看春野櫻這種已經爲了佐助變成魔怔人的，還有那個一時之間說不清到底是人還是蟲的，她覺得身爲四人之中的正常人，她有必要站出來表示自己不喜歡這種安排。
“藍染老師，你把我們帶到了這個世界，我們真的非常感激。但是正因爲如此，我們已經回不到了原本的時候了。以前的生活對於我們來說平淡乏味，我們回不去了。”
“我倒是覺得還能回去的，而且我也打算回去……”
“鹿丸你閉嘴！光研究不會實用的東西，實驗室都沒進過你怎麼知道我們付出了多少！”
怒視着那位嘀嘀咕咕的小天才，山中井野轉而對着藍染惣右介露出了一個很是哀求的表情，就差直接跪在地上了。
“所以，只需要再給我們一點點時間就可以了，如果可以的話，體力丸和醒神符也請給我們一點點，再過一段時間，我們就能研究出更多的東西了，這對藍染師匠您來說不也是一件好事麼？您不是常常說，研究對您來說就是最快樂的事情麼？”
“只是讓你們回去休息一下，並沒有說要讓你們離開試驗場的意思……”
“我覺得我不需要休息，我們每個人都很正常。真的。藍染師傅。”
“我倒覺得你們恐怕早就瘋了……”
“鹿丸閉嘴！”
看着又一次怒視着自己的山中井野，鹿丸很是理智的閉上了嘴巴。
在他的眼中，山中井野和春野櫻這倆顛婆可以說是已經徹底走上了一條難以言喻的道路了。他很難評價到底是誰對誰錯或者怎麼樣的，奈良鹿丸覺得這倆人的實力確實是要遠比一個月前來的可怕。
至少在目前的奈良鹿丸的計算之下，山中井野靠她弄出來的那些奇怪的植物花朵，能夠輕而易舉的把自己幹掉數百次之多。雖然對於理論上的闡述和理解，奈良鹿丸自認自己不會比她們差，但是查克拉的積累和相關實驗的進展實在是差太多了。
畢竟她們倆二十四小時天天嗑藥就沒停過，多出來的二十一天又不是白得的。藍染惣右介有藥真的喂，要說自己不後悔最開始那段裝模作樣導致浪費的時間那絕對是假的。但是看着山中井野那一副看起來恨不得高呼義父的樣子，奈良鹿丸覺得自己應該還是保持一定的矜持比較好。一個月時間過去了，時光是不會回來的。他們要離開這地方已經是事實。
相比較通過哀求藍染惣右介，去祈求永遠不可能的出現的所謂的奇蹟，他更看重自身的力量。
雖然在這時候他落後了很多訓練和研究方面的東西，但是那些理論和論文已經被他牢牢的背了下來。到時候在外面進行真正的訓練和成長，還指不定誰能打得過誰呢。
“如果你們真的想要這麼繼續努力研究下去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們必須要同時出現在模擬賽上。並且拿出一定的成績纔可以。這樣的話，我才允許你們繼續在這裡進行試驗與生活。明白我的意思了麼？”
“果真嗎？藍染師傅？！”
“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積極……”
看着那大喜過望的鹿丸，山中井野忍不住吐槽道：
“而且說到底，你不是一直要主張着回到村子裡面嗎？那你就回到村子裡不就得了？我們可是還想要做點事情的。花朵可是很嬌貴的，我可沒閒工夫放在那些所謂的測試上面。”
“你那個也叫嬌貴？而且你這笨蛋，你還沒聽出來嗎？藍染師傅的意思是可以用分身術之類的東西代替作戰，只要混過去了就可以啊！”
“誒？真的？”
“嗯，確實是如此。”
看着瞬間眼睛亮起來的三個少年少女，藍染微微一笑，很是溫和的給出了肯定的答覆。
“畢竟我和綱手大人約定的是，進行一場訓練賽來展現出你們的能力。換句話說，你們只要證明是你們自己的話，那麼同時在我這裡研究也是可以的。但是前提是，我個人不喜歡輸，我也不喜歡你們輸，剩下的話都可以隨意。畢竟你們喜歡學習和研究，我也很欣慰。只是，對於家人和身爲人類的感情，切記不可忘記。”
“好耶！”*3
也不知道後面的那段話到底聽沒聽清楚，還是說對於孩子們而言人類的感情之類的事情根本怎麼樣都好，總之三個人頓時歡呼一聲，帶上了在後面推了推墨鏡抱着牌子的油女志乃開始商量起來。
穿着破破爛爛的白大褂的兩個美少女配合着一臉正經的鹿丸，還有在一旁看起來帶着墨鏡的油女志乃，怎麼看怎麼不像是正經的模樣。但是他們對於自己接下來的事情可是非常上心的。
真正經歷了自身實力高速增長，幾乎每分每秒都在充實自己的時刻，是不會有人想要回到原本的草莽時代的。
那種落差足夠讓人瘋狂。
“真實性方面有鹿丸這個傢伙負責，他的影子秘術現在可以分離出去長時間使用了，輔助操作是沒有問題。”
“我的話可以模擬氣味還有體溫，花朵的妙用可是無窮的。而且在戰鬥方面，我也可以用變種的花遁來幫你們的分身掩護一下。”
“小櫻那邊有着精細操作的能力，我們三人配合一下，就可以創造出來不下於真人的影分身。到那時候再用查克拉核心驅動一下的話，理論上能夠騙過去。”
“‘我這裡，可以用蟲分身。’”
“好方略，但是我想稍作修改。我想命蟲分身爲山中井野，春野櫻，還有我。而我們三人創造油女志乃，這就是以假亂真，他們分不出我們誰是誰。”
“就是要讓他們分出來我們誰是誰纔可以啊，你這笨蛋……”
這也算是一種進步吧。
至少，現在的他們希望能夠走上更好，更有效的位置，這就是一件好事了，總比什麼想法都沒有要強得多，不是麼？這就是第一步。
看着面前四個已經脫離了正常人類思考範疇，開始向着各種古怪奇葩的方向進行改進的四人組們，藍染惣右介喝了一口紅茶，事不關己的想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