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
就在衆人以爲，越前完全被石川壓制，已經沒有任何取勝希望的時候。卻突然在對方的身後，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
太刀。
髮髻高高紮起。
一身的寬鬆衣袍彷彿隨風晃動起來。
武士？！
衆人驚詫的看着越前身後的虛影。
在這剎那，他們竟是感覺到了，自己脖頸的位置，有過絲絲的涼意。
嗖！
這時。
石川打出的網球，以超高的旋轉，飛速的來到了越前面前。
乍看過去。
這球只是速度快，只要反應足夠快，還是能夠打回去的。
但是。
在平等院、鬼等人的眼裡，這個球卻不止是表面看起來的那麼簡單。那高速旋轉的網球內部，隱隱的散發出來，一股令人精神恍惚的波動。
這是包含了深層次力量的擊球。
並且。
是直指選手精神意識，斬向內心深處的可怕一球。
別說是天衣越前。
就算是職業級的選手，倘若實力不夠強，也是無法破解的。
唰！
但這時。
越前動了。
他閉着眼睛，雙手持拍、重心壓低。面對來球，他以極快的速度，雙手將球拍高舉起來。
“這個動作？！”
立海大的隊員精神一震。
他們腦海中，均是浮現出了，一個戴着黑色鴨舌帽、施展終極奧義的身影。
“劍道？！”
幸村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沒錯。
越前的動作，和施展動如雷霆的真田，極爲相似。不同的是，已經領悟剝奪第六感能力的幸村，竟是在眼前的少年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極爲可怕的危險。
唰啦！
驀地。
越前將球拍劈砍而下。
同時，其身後的武士虛影，也驟然的斬出一擊。
錚！
剎那間。
可怕的黑色痕跡浮現。
越前身前的空間，彷彿是因爲球拍的劃過，而被劈開一般。網球沒入那黢黑且整齊的切口之中。
轟！
隨後。
狂暴的力量奔涌而出。
網球與那鋒利的、彷彿劍刃般的氣浪一起，朝着對面的石川激射而去。
“唔。”
見狀。
平等院和鬼同時變了臉色。
而杜克、種島、入江等人的臉上，赫然露出了強烈的忌憚之色。
顯然。
這招已經達到了，真正對他們有威脅的程度。正因如此，衆人看向越前的目光，都變得不一樣。
“真正網球異次元的一擊.”
鬼眼中閃過幾分的異色：“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有如此可怕的潛力！”
他看得很清楚。
這招足以劈開超重力次元的領域，且其鋒利程度，甚至能夠輕易的切開牆面。
便是他，初次遭遇的話，也不敢掉以輕心。否則，極有可能像兩年前與平等院的那場對決一樣，受到真實傷害。
“所以.”
想到這。
他擡起頭，目光鎖定那煙塵翻涌的球場一側，看向那道於煙幕中模糊不清的身影：“你又會怎麼辦呢？”
刺啦。
眨眼間。
石川所在的一側，籠罩球場的塵浪被整齊的剖成兩半，露出了站在底線處的黑髮少年。
“不愧是你啊，越前。”
看着那極爲鋒利的一球，石川卻頗具感慨的說道：“在心靈力量乾涸之前，竟然能突破自我的極限。所以.這就是十二年間，那位教會你的絕招嗎？”
面對鋒利到極致的一球，石川反而露出饒有興致的表情。試圖從其中，揣摩出越前背後，那位傳說中網球選手的網球能力。
隨後。
他便在極致的鋒利中，感受到了一絲堅定、強韌的精神意志。
“看穿本質的一球嗎？”
石川笑了。
因爲他最終，在這一球上，感覺到了幾分，在海島石壁上見過的，那打穿厚重岩石的意味。
當初。
他便是在那裡，於暴風雨中，領悟到了看破本質的力量。
“可惜，相比那位的意志，你的力量還是太過弱小了。”
這一切的反應，不過是電光石火之間。在衆人的注視下，石川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前方，便揚起了球拍。
隨後。
他壓低拍頭，以前端的區域將鋒利的光芒納入過後，球拍輕抖，施展相反的超強旋轉。
嗡！
剎那間。
一股暗色調的光芒乍現。
那完全可以切開一切的鋒利氣刃，便瞬間的倒轉回去。
嗤.
隨即。
在衆人震撼的目光下。
網球從越前雙腿之間穿過，落地後更是化作一抹幽光，緊貼地面的滑行出去。同時，留下了一道深色的痕跡。
啪、啪噠噠
網球撞擊牆面後，跳轉回來。落在那深色痕跡上時，竟是開始詭異的左右滾動起來。
“這、這是什麼情況？”
衆人滿臉不解的看着地上的網球。在他們看來，網球上的力量，應該已經耗盡了纔對。
“等，等一下.”
驀地。
三津谷像是想到了什麼，驟然的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說道：“那、那不是摩擦痕跡，而是被切割開來的縫隙！”
切割？
縫隙？！
旁人先是一愣，隨即紛紛瞪圓了眼睛。
“咕嘟。”
桃城忍不住嚥了口唾沫，一臉震驚地說道：“也、也就是說，那個石川的球把地面切開了？！”
要知道。
就算是堅硬、鋒利的切割機器，恐怕也做不到這樣的程度。無法想象，這樣的一球，如果落在的是人的身上，會是何等的恐怖.
“這一球，絕對是職業級的絕招！”
同樣極爲震撼的幹，忍不住開口道：“那個石川，果然已經跨入了職業的領域，遠遠超過了所有人！”
“不，不是的。”
但這時。
腦海中反覆回憶石川回擊動作的不二，卻搖頭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是越前絕招的效果。只不過，被那個人用某種方式，反彈回來了。”
“絕招反彈？”
菊丸、海棠等人則是緊皺眉頭。他們所知道的，能夠使出相同絕招的能力，似乎也就無我境界一種而已。
而石川的動作，也完全沒有模仿越前的意思。怎麼想都解釋不通。
“唔。”
倒是忍足腦海中，浮現出了不破鐵人的形象。在對方身上，他的確見識到了，所謂的絕招反彈。
但那種通過視線和大腦配合，在一瞬間通過手腕施展出來的能力，應該是和種島【已滅無】類似的天賦能力。
“不過.”
轉念一想，忍足眼中又泛起幾分異彩：“如果有這驚人的洞察力，配合上超出想象力技術的話.”
噗通！
不過。
就在這時。
原本保持擊球姿態的越前，卻毫無徵兆的，摔倒在了地上。
“越前（小不點）！！！”
青學衆人驚呼出聲。
再聯想到地面上，那被網球切割出來的縫隙。他們便以爲，越前在剛纔那球上，遭到了難以想象的傷害。
於是。
桃城、海棠還有菊丸等人，連忙的跑到球場上，將越前攙扶起來仔細檢查。
“還好，身體沒事！”
“呼嚇死我了，我還以爲越前他受傷了.”
“這樣看的話，應該只是體力耗盡了。”
看着懷裡呼吸均勻，面色如常的越前，桃城等人均是鬆了口氣。
“他看起來真是累壞了。”
菊丸抹了把額頭的冷汗，有些不解的道：“可是，這場比賽連一局都沒有打完，時間也還不到5分鐘啊！”
“有些時候，我們看到的視角，和越前看到的並不一樣。”
這時，青學的部長手冢走過來，他搖頭道：“表面上看，越前他的確只打了5分鐘的比賽。但實際上，在對決中他受到的精神壓力，比我們想象的恐怕還要可怕。”
“網球異次元嗎？”
乾和不二若有所思。
確實。
乍看石川似乎是用常態的力量，壓制了天衣越前。但真正的戰場，或許是在他們都看不到的地方。
“額幾位同學。”
這時，高椅上的裁判擦了擦汗，有些尷尬地說道：“請你們不要干擾比賽。違反規定的話，會被逐出基地的。”
“裁判先生。”
不過，手冢卻搖頭道：“這場比賽到此爲止，我們棄權。”
儘管一局尚未打完，但手冢很清楚，哪怕越前沒有失去意識。這場比賽的結果，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究其根本，越前和對手的差距太大了，已經到了難以彌補的程度。
“額好吧。”
裁判點了點頭，看着被幾人帶離球場的越前，開口道：“由於越前龍馬選手棄權，本場次的洗牌戰，石川選手獲勝。”
“額”
“這就.結束了？”
“這小子也太不經打了吧？”
“其實.也不能怪這個青學的小鬼。說到底，還是那位的實力太強了！”
聞言。
衆人紛紛擡頭，看向了球場一側的石川。5分鐘不到就解決了對手，並且，越前展現出來的實力，也不比之前任何一個的初中生差。
尤其是最後一球。
也就是石川，換成其他人的話，能不能攔下也都是個問題。
“咳，咳咳。”
高椅上。
裁判環顧四周，看到衆人看向石川的目光，明顯都帶着深深的敬畏後，便開口道：“如果沒有人繼續挑戰的話”
“等等。”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將裁判打斷。
唰！
衆人循聲看去，卻只見一個穿着紅黑色外套、墨綠色頭髮的青年，微笑着開口說道。
“額。”
裁判明顯愣住了。
他是知道石川身份的，剛剛也不過是在例行公事的詢問。畢竟，就連杜克橫掃真田後，都沒有人繼續挑戰，更何況排名第一的石川。
結果。
真的還有第二個膽大包天的傢伙，向石川發出挑戰了。
“那個人”
看到球場外的青年，齋藤皺眉道：“他竟然會在這時候出手？”
“沒記錯的話，他好像叫越前龍雅吧？”
拓植則是好奇地說道：“他和越前龍馬是兄弟？這該不會，是覺得弟弟受欺負了，要爲他出頭吧？”
u17中，兄弟關係的選手不是沒有。
比如雙胞胎的陸奧兄弟，又比如3號球場的鬆平親彥和11號球場的鬆平親雄。
也因此。
在u17裡面，弟弟受欺負了，哥哥站出來爲他出頭，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但是。
這次的正主可是石川啊！
那個強勢擊敗了平等院、鬼和入江，橫掃亞洲，在u17更是無敵一般的人物。
竟然真的有人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挑釁他？
“你們錯了。”
這時候，兩人中間的黑部，卻搖頭說道：“越前龍雅並不是在爲越前龍馬出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石川！”
“等等，難道說.”
旁邊的齋藤，立刻聯想到了日本隊在澳門打比賽的時候，出現過的意外情況。
他睜大眼睛道：“他突然出現，打敗了不破。真正的目的，其實是想要和石川交手？爲此，更是一路的追到了u17？”
“不對吧？”
拓植卻皺眉道：“根據三津谷傳回來的情報，這個越前龍雅，在澳門的時候就被石川打敗了。”
一球勝負。
越前龍雅當着日本隊和澳門隊全體選手的面，被石川輕易擊敗。
因此。
在對方跟隨一軍歸來的時候，幾人甚至都以爲，這個人是折服於石川的實力，來加入日本u17的。
“唔。”
黑部眉頭也稍稍皺起，這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以越前龍雅的實力，哪怕不加入日本隊。隨便在東南亞，甚至歐洲的u17，恐怕都能獲得不低的地位。
而且。
根據他這兩天的觀察。
對方也不像是來刺探情報的。
綜合種種，唯一能讓他確認的，就是對方的目標，的確就是石川。但就像拓植說的那樣，對方已經輸給了石川，再挑戰的意義其實不大了。
“問題其實很簡單。”
這時候。
一個厚重且帶着幾分粗魯的聲音，在衆人身後響起。
“總教練？！”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三人立即的轉過頭去。便看到在臺階的方向，一個穿着黑色粗布背心，頭髮花白的酒糟鼻老頭，緩緩的朝這邊走了過來。
不是別人，正是日本u17的總教練--三船入道。
“總教練。”
看着三船，齋藤好奇地問道：“這個越前龍雅，爲什麼要再次的挑戰石川？”
“某種程度上，他應該算是刺探情報的角色。”
走到欄杆旁邊，三船看着遠處，那走入球場的青年，饒有深意的說道：“畢竟，以那個傢伙的能力，不至於連自己的後代都教不好的。”
那個傢伙？
三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不解和驚訝。畢竟，能被三船如此稱呼且重視的人可不多。
“好好看着吧。”
三船輕聲說道：“那個武士之子的真正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