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祖師深深吸了口氣，好不容易纔讓自己鎮定下來，隨後朝着牧塵躬身道：
“牧聖人教誨，老夫知曉了，天色不早，老夫便先行告辭了。”
他一刻都不想跟牧塵待在一塊兒，這位文聖實在太可怕了，那雙古波不驚的眼睛彷彿能夠看穿一切，洞悉了自己所有的秘密，讓他如芒在背。
奈何牧塵不點頭，他壓根就不敢走，只能原地站着，整個尷尬癌都犯了，恨不得縮地成寸。
好在牧塵只是盯着他看了一會兒，隨後移開目光，淡淡道：“行，你走吧。”
聽到這話句話，菩提祖師如蒙大赦，渾身大汗早已溼了一片，心中感動地帶着自家弟子逃一般回到了斜月三星洞。
回到三星洞後，菩提祖師小心翼翼地看向洞外，發現牧塵早已離開後，這才真真正正地鬆了口氣。
“此人太過邪性，日後老夫見了他，還是繞道走爲妙。”
他自顧自說着，擦着額頭大汗。
身爲準提聖人的分身，洪荒六聖他都見過，可像牧塵這樣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甚至還會找人勒索法寶的聖人，他還是第一次見！
他心中罵罵咧咧，隨後大手一招，道：“點燃道煙，將今日之事告知須彌山。”
……
方寸山，書屋中。
牧塵閃身回到院子裡，發現書房裡傳來陣陣大笑聲，循聲看去，原來是猴子孫悟空在捧腹大笑。
“哈哈哈，快哉快哉，沒想到那菩提老兒也有今天，師父他老人家當真是威風十足！”
猴子躲在書屋裡，目睹了外界的一切，當他看到唯唯諾諾的菩提祖師後，心中無比暢快。
他可是很記仇的，當初那個糟老頭子讓自己跪在門前的委屈，他至今都沒能忘記。
而在他一旁，雲霄提着筆，卻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雲霄，可有什麼心事？”
牧塵好奇地走了過去，發現她的《聊齋志異》已經改了一半，前一小半部分改得無比精妙，句句都是引人入勝，可後半部分卻是普普通通，顯然改的時候是心不在焉。
雲霄舉目看了牧塵一眼，神色嚴肅道：“老師，適才元始天尊來過了？”
牧塵恍然，點了點頭。
他知道，雲霄跟元始天尊有大仇，當初在封神時期，就是元始天尊出手殺了雲霄的姐妹瓊霄和碧霄，隨後更是把雲霄鎮壓在麒麟崖下千萬年。
適才元始天尊的出現，想必是讓雲霄回想起了曾經那些不好的回憶。
“老師，昔日那元始天尊不惜自降身份，也要將我們姐妹趕盡殺絕，此仇不共戴天，弟子在此立誓，有朝一日勢必要讓元始天尊後悔當初的所作所爲。”
雲霄的雙眸透着晶瑩，卻是帶着十足的堅定。
她聲音落下，周遭晴空突然炸起驚雷，這是他的誓言被天地所銘記的象徵。
對此，牧塵淡淡一笑，並沒有阻止，然而很是欣慰。
一個人，只有擁有動力，纔有不斷逆流而上的勇氣……雲霄能將復仇當作她的動力，說不定，她有朝一日真能完成今日的誓言。
“放心吧，有爲師在，日後你定有手刃元始天尊的機會！”
他拍了拍雲霄的肩膀，眼中閃過一絲冷芒。
此番元始天尊拿《封神演義》的事情來要挾自己，他倒要看看，明日他在蟠桃園更新小說，這元始天尊又要鬧什麼幺蛾子。
要是真惹惱了自己，自己不介意先替弟子云霄好好教訓這個老小子！
“老師，待弟子這次的《聊齋志異》完本，弟子就打算重新集結截教之人，着手重建截教了。”
雲霄的目光忽然變得堅定，繼續道：
“當初，師尊將截教交給弟子，弟子還沒來得及爲截教做些什麼，這一次，弟子定要讓截教成爲能夠威脅到元始天尊的強大存在！”
聞言，就是牧塵都不得不感慨，自己這二弟子簡直就是妥妥的主角開局啊。
先是強者重生被廢，接着命懸一線遇到自己這個金手指，隨後人生就像是開掛了一樣，以火箭般的速度回到實力巔峰，開啓復仇創業的崛起之路……好傢伙，回頭雲霄不寫一本自傳，都對不起她這麼精彩的人生！
看着雲霄眼裡燃起的熊熊烈火，牧塵欣慰地一笑，告誡道：
“千里之行，始於足下。你有理想有信念，這樣很好，但你也要腳踏實地，做好當下的每一件事！”
雲霄聞言，仔細回味着牧塵的話，覺得受用無窮，當即拿着毛筆，繼續投入創作。
再看一旁的孫悟空，他還在捧腹大笑，那興高采烈的樣子，哪裡像是個文人墨客？
這潑猴，當真是頑皮！
牧塵臉色一黑，道：“悟空，我也送你一句話，千里之堤，潰於蟻穴！”
他這一言落下，一道道文字浮現，化作一桶冒着寒氣的墨水潑在了孫悟空的身上，濺的書屋滿地水墨。
被冰寒的墨水淋了個滿身，猴子委屈地嘴巴都撅了起來，撓着癢癢去寫大綱去了。
看着滿地的水墨，這可苦了打掃衛生的牛魔王和蛟魔王了。
尋常的髒污之處，他們還可以用法術清洗，可牧塵的墨水卻是蘊含着才氣，憑藉他們的法術根本難以消除分毫，只好提着水桶，擰着抹布，一點點擦拭，累得氣喘吁吁。
不過，他們卻是沒有半點不滿，反而還時不時衝着牧塵傻笑，拼命在牧塵這裡刷存在感。
畢竟，牧塵如今已是文道聖人，他們留在牧塵身邊，怎麼說也是在聖人門下，以後出去，哪個妖怪敢看輕他們？簡直就是來書屋鍍金的啊！
至於那畫裡的鵬魔王，早就被他們忘在了九霄雲外。
看着不斷給自己拋眼色的牛魔王二妖，牧塵也有些哭笑不得，知道如果今天自己不跟他們說幾句的話，他們眼珠子說不定都要拋出來。
牧塵想了想，覺得正好可以趁機會打聽那神猴大將軍的事情。
據他猜測，神猴大將軍極有可能就是鬼穀道人小說中的人物，他可以藉此作爲突破口，說不定還能順藤摸瓜找到鬼穀道人的小說，藉此破除自己身上的文道污染。
一念至此，牧塵笑問道：“關於那神猴大將軍，你們知道多少？”
原本，他也只是隨口一問，根本不抱什麼希望，哪知牛魔王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讓牧塵直接愣住了。
只見牛魔王擡起頭，滿臉憨笑道：“牧前輩，那神猴大將軍的身份神秘得很，我們只知道，他似乎來自萬妖國！”
“萬妖國？”
牧塵眉頭緊皺，忽然想起自己前世在華夏看過的電視連續劇，那裡面，不僅有神猴大將軍，還有萬妖國！
“那萬妖國裡，是否還有一個萬妖女王？”
他深深吸了口氣，沉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