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天使之禍（癡漢）卡班哈
巴爾之心，墨菲斯頓在心中誦着此地之名，
靈族相信着世界之魂的存在，相信每一個星球都具有其意志，有其靈魂，有其精神.倘若他們所說是真，那巴爾的靈魂也許就寄宿在墨菲斯頓的眼前。
巴爾之心是藏在巴爾羣山深處的一處水晶層，唯有通過一系列複雜的隧道才能前往這裡，那些隧道比聖血天使的歷史還要悠長，而且寬而矮，顯然不是讓人類通行的，想必是昔日佔據着巴爾的異形們發現了這裡，並改造了這裡呈現在墨菲斯頓眼前的，是完全由血石構成的世界，從腳底到牆壁，從牆壁到天花板，這裡的一切都由純潔如血的血石構成，並迸發出了血紅色的光芒，照亮了這整個水晶層，數不清的六角形柱狀血石延伸而出，指向這水晶層的中心，一個天然的高臺之中。
血石是巴爾的特產，一種珍貴的寶石，一個純潔的血石對於每一個流淌着聖吉列斯的戰士來說都是榮譽的象徵，代表着他們曾在戰場上立下的功績，而對於凡人來說，即便是最渾濁的血石也是一筆難得的財富。
不過，只有身爲智庫的聖血天使們知曉，血石不僅僅是珠寶，在財富和榮譽之外，血石還具有獨特的亞空間特性，每一顆血石都能在精神上產生輕微的共鳴，在一定程度上與亞空間中的力量同頻，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讓佩戴者四肢更強壯、頭腦更敏銳只是在別處，血石的數量太少了，根本無法造成任何顯著的影響，但在這裡，在巴爾之心，在這被血石包裹的洞窟中，每一顆血石都在發揮作用，都在與墨菲斯頓的精神共振，都在模糊現實與亞空間的界限，
有時墨菲斯頓甚至會感覺到，這片血石包裹着的洞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已經沉入亞空間了，亞空間的力量正在稀薄的現實帷幕下變得活躍.墨菲斯頓忍不住看了一眼身邊的周雲，只覺得脊背發寒“怎麼了？”周雲注意到了墨菲斯頓的目光，微笑着扭過頭去問道。
在墨菲斯頓的視角中，他看到周雲渾身上下洋溢着灰色的死亡氣息，猶如破舊的灰色長袍一般盤踞在他的身上，面容枯槁如一具乾屍，而在眨眼的功夫之後，那灰色的長袍又相互交錯在一起，化作了永不停歇的金屬齒輪盤旋扭動，臉上被複雜的機械覆蓋，而當週雲向墨菲斯頓露出笑容的瞬間，那些齒輪又交錯在一起化作盤旋銜尾的巨龍，周雲的嘴角似乎裂開，張成一張血口要將他吞食，
周雲的嘴角也稍稍動了動，這臺亞空間引擎就是他在底巢發現的那臺，被納垢腐化後，又被周雲塞進了四次元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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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友，怎麼樣了？”墨菲斯頓站在那臺亞空間引擎之前，向拉塞勒斯問道。
“此即是血！此即是血！此即是殺！此即是殺！”
“呼”
唯一例外的就是墨菲斯頓，他沒有吸取兄弟的鮮血，但卻依舊在吸收着其他智庫的力量，他身上似乎覆蓋着某種陰影，這陰影蠕動活物一般在墨菲斯頓的身上蠕動，令墨菲斯頓的身體看起來像是膨脹了，甚至在墨菲斯頓的身後，隱隱約約長出了黑色的羽翼。
說着，拉塞勒斯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了周雲的身上。
“不，沒事.”墨菲斯頓沉默了半響，還是搖了搖頭說道。
可惜納垢惡魔們也不是傻子，察覺到這個亞空間引擎打開的大門有坑後，就再也沒有冒過頭了，甚至那位大不淨者雨父還親手關閉了那道亞空間大門只不過這東西產自CNSA的殖民地之一，出於收藏癖，周雲就一直放在了四次元口袋中。
高臺上，聖血天使的智庫們正站在一臺猶如機械高塔一般的亞空間引擎之前，這臺亞空間引擎上繪製着一個標誌：一隻在三重圓環中射出的箭矢，周圍是兩道二十一粒麥子組成的麥穗。
而卡班哈如果在此時試圖進入現實，就會從亞空間引擎中鑽出.而這顆亞空間引擎會被放在周雲嘴角露出一道笑容，他雙手托起這顆亞空間引擎，這臺高塔般龐大的機械瞬間猶如液體般劃入了周雲的四次元口袋中，卡班哈如果從亞空間引擎中鑽出，就會直接掉進周雲的四次元口袋中，被直接賣掉。
墨菲斯頓眼角抽了抽，實在想不明白一位亞空間存在爲什麼會在乎金錢難道他老人家還涉及亞空間中與財富相關的領域嗎？琢磨不出所以然的墨菲斯頓只能深吸一口氣，伸手示意周雲一起走上那被諸多六角形柱狀血石指向的高臺。
“這邊。”墨菲斯頓帶着周雲走上高臺。
“它駕馭出怒火！它令其咆哮！”
“爲了戰勝它，我們不得不執行這褻瀆的巫術，願帝皇與聖吉列斯保佑我們的靈魂吧。”
“等到我們將通往血神領域的大門，其上的符文便會開始運作，將那大門轉移到這顆亞空間引擎上。”拉塞勒斯解釋道。
無論理由如何，墨菲斯頓所作的一切都超越了帝國所能允許的層次。
周雲聞言輕輕頷首，這就是他們的計劃，墨菲斯頓和聖血天使的智庫們將會打開一道通往恐虐領域的大門，通過一系列絕對可以被稱之爲褻瀆的巫術，隨後用鮮血繪製在亞空間引擎上的符文就會開始起作用，將亞空間大門聯通轉移到其上，
“甚至當我們開始嘗試用鮮血和符文將其上的腐化洗去，並引導向血神的領域時，那些瘟神的惡魔似乎還很配合，我甚至隱隱聽到了納垢靈們充滿感激的聲音，”
“卡班哈正在對我們虎視眈眈，它是我們古老的敵人，是巨大的威脅，試圖侵害我們的靈魂。”
這臺亞空間引擎中其實涌出過不少惡魔，只是都落在了四次元口袋中被自己給賣了，
“這臺引擎原本已經被瘟神的力量腐化了，但古怪的是.”
“它即是血！它即是血！它即是殺！它即是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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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血液吧。”墨菲斯頓低聲說道。
“此即是沐浴鮮血的雄主！”
但墨菲斯頓向他投來目光，示意他現在不是好奇的時候，拉塞勒斯輕輕頷首，爲墨菲斯頓讓出位置，
“我們別無選擇。”
墨菲斯頓猛地拔高了音調，同時在虛空中忽然響起了一陣陣充滿殺意的戰吼聲，現實與亞空間的界限變得稀薄，周雲看到了破碎的盔甲倒在粘稠的血河中，鮮紅的血水在破碎的大地上蜿蜒，在彈坑中匯聚成池，號角聲自遠方響起，披着黃銅盔甲的戰士們怒吼着、憤怒着、踩着血水向對方發起了衝鋒，他們在進行着永恆的戰爭，無數場盛大的戰爭在數不清的戰士之間迸發，他們流淌鮮血，被砍下頭顱，將戰爭與暴力賦予這片領域，無盡的破碎焦土在蔓延，武器的碰撞聲在各處響起，鮮血匯聚成河流、顱骨堆砌成山峰，刀鋒般的羣山上盤踞着火與血鍛造出的野獸，充滿着勇氣與殺意的戰士咆哮着挑戰着它們而它，恐虐的嗜血狂魔，天使之禍.那隻生着猿猴般面孔，生有扭曲的四條犄角，張開猩紅血色雙翼，將血雨從自己的身上灑下，它手持鋼鞭與鏈鋸斧，在紅色的黑夜與血的風中奔馳，它既無冠冕也無長袍，唯有鮮血點綴它的榮譽，
墨菲斯頓低聲向着自己的同僚們說道，他的聲音中逐漸充滿了力量，冥府之戰中，大吞噬者爲墨菲斯頓留下了一道靈魂層面的傷痕，至今沒有真正痊癒，但巴爾之心彌補了傷痕帶來的力量缺失，讓墨菲斯頓和全盛時差不多強大了。
周雲聳聳肩，也沒有多問，只是打量着四周的血石，嘴裡小聲喃喃道：“這些玩意得值多少錢啊？”
聖血天使的智庫們正在將鮮血澆在上面，並用筆在上面勾勒出一層層古怪的符文和圖案，這些扭曲怪異的圖案似乎存在着某種褻瀆的力量。
最後這些古怪的景象緩緩沉澱了下來，在周雲的身上相互組合，讓周雲似乎變成了一個渾身閃爍着金屬藍色光芒的狸貓.這古怪的幻象始終盤踞在周雲的身上，但他自己似乎看不見一般無視了。
他顯然是懷疑周雲做了什麼。
拉塞勒斯似乎對這一幕稍稍感到驚奇，因爲他並沒有察覺到靈能力量的波動，
“古怪的是瘟神的惡魔們居然完全沒有嘗試通過這臺亞空間引擎進入現實。”
周雲的鼻子微微動了動，不知是不是錯覺，他似乎在空氣中嗅到了鮮血的味道.還有硝煙、鋼鐵、機油、野獸、鬃毛、皮革和戰壕的味道.墨菲斯頓低聲唸誦着自高加索黑暗羣山中流出的古老咒語，褻瀆的聲音環繞在空氣中，猶如一道道粘膩溼滑的觸手，舔舐着現實的每一處角落，蠕動的陰影緩緩自墨菲斯頓的身上拓展開，使得墨菲斯頓的形態不斷變化，扭動血石中迸濺出了猶如鮮血一般的光芒，以一種超越常人所能理解的方式照耀了四周，像是一道道沾滿了鮮血的傷口橫在現實之中。
墨菲斯頓無聲走到了智庫之間，他的目光掃過四周的血石，血石上用雕刻、鮮血和鑲嵌勾勒出了數不清的複雜圖案，這些圖案有昔日泰拉高加索羣山中的風格，出自舊夜時代的古老典籍，充滿了褻瀆和污穢，
這裡是巴爾的神聖之地，但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裡，智庫們始終在用這種污穢的符文褻瀆此地，而墨菲斯頓將使用一整套褻瀆而黑暗的巫術來舉行儀式，這巫術來源於昔日泰拉烏爾什聯盟，是絕對褻瀆的黑暗知識。
墨菲斯頓輕輕吐出了一口血氣，四周的環境似乎在微微扭曲，在智庫們的眼中復仇之魂號上的場景和巴爾之心中的場景相互交替，他們靈魂中的某一部分似乎被喚醒了。
不過，現在倒是派上用處了。
它的追隨者們擂起戰鼓，發出粗重的吼聲，吹響一聲聲號角，
除了他之外的智庫們解開了護手，脫掉了裝甲手套，環繞成圓環，一個接着一個咬住對方的血肉，吸取着對方的鮮血，鮮血順着他們組成的圓環陣列流淌，這種古怪的儀式配合着他們體內共同的猩紅飢渴，組成了一道獨特的鏈接，讓他們的靈能力量匯聚在了一起，相互共享。
墨菲斯頓甚至懷疑，是不是巴爾之心距離亞空間太近，周雲在物質宇宙的身軀快要承載不住他在亞空間中投射來的力量了。
蓋尤斯.拉塞勒斯，聖血天使智庫的二號人物微微向周雲和墨菲斯頓頷首致敬，他的目光落在周雲身上時，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顯然也看到了周雲身上升起的幻象。
周雲瞥了一眼眼角白光中的有翼身影，它的身影很明亮，籠罩在藍白交織的光芒中，這大概是在保佑墨菲斯頓他們的靈魂吧.他們將舉行的儀式極其褻瀆，且不會有牧師或聖血祭司的幫助，他們必須以自己的力量對抗詛咒與腐化。
蓋尤斯.拉塞勒斯頓了頓後說道：
“殺殺殺！再殺殺殺！卡班哈”
“殺殺殺！再殺殺殺！卡班哈！”
它扭動着野獸般的猩紅眸子，在戰吼與號角聲中向着亞空間與現實的邊界邁出一步，霎時間整個巴爾之心都在咆哮和怒吼，
卡班哈，天使之禍降臨於巴爾.“大天使的蝦頭舔狗癡漢卡班哈來了。”氣氛嚴肅時，周雲情不自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