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來酒家,位於天衍城東部的繁華鬧市區!
當王坤幾乎是花費了大半天的時間,輾轉來到這裡的時候,天色漸晚。
可以說,鹿鳴老先生提供的名單上的七個人中,“刀癡”所在的雲來酒家,是距離王坤當初所在的位置,第二遠的。
王坤先前所尋找的九階巔峰武者也好,兩名科研人員也罷,在距離上,都相對的要近上一些。
否則的話,雖然九階武者和科研人員對於團隊的重要性毋庸置疑,王坤也不會捨近求遠的,先去找他們幾個了。
一個早上的耽擱,讓王坤深切的明白了,時間的重要性!
……
“看上去,還挺熱鬧的。”王坤站在雲來酒家的大門口,看着絡繹不絕的顧客們進進出出的。
或許是到了飯點的時間吧,倍加的喧鬧。
“喲,客官,只有您一位嗎?”門口小斯打扮的人員,笑意盈盈的衝着王坤說道,“裡邊請!”
而隨着小斯的指引,進入到酒家內部,展現在王坤眼前的一幕,着實是出乎了王坤的預料。
這完全就是一個“仿古”的酒家!
不光是在陳設上,古色古香,有一樓的大廳,還有相對獨立的偏廳,在二樓的位置,還有不少的包間。偏廳的門牌上,還寫着諸如“紫氣東來”這樣的古風的字體!
如果不考慮外面街道上的人來人往,懸浮汽車,電子廣告牌之類的,王坤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置身於古代了。
每一位上菜的服務人員,都是和門口的小斯這般的,僕從的打扮。
就連大廳,哦,不對,應該是大堂的收銀處,都陳列着巨大的木質的長櫃,後面還坐着一名氣定神閒的掌櫃。
在長櫃上,有算盤,筆墨,……
“倒是還挺有風格的。“王坤略一打量之後,就微微的點了點頭。
尤爲讓王坤滿意的是,他一眼就見到了名單上的“刀癡”,實在是太過顯眼了。
大堂的一角,一張空蕩蕩的桌子上,擱置着一把烏漆漆的刀!
一名看上去,約莫是三十來歲的男子,正瞌着眼,左手放在刀鞘上,右手擱在自己的腿上,大大咧咧的就座着,彷彿周遭的一切,都和他無關一樣。
而就在刀癡的邊上,還有一個明顯是搭建已久的小型舞臺,雕龍刻鳳的,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此時的舞臺上,暫時的還空無一人。
只是,當王坤落座在刀癡的邊上不遠,細聞其他的一些人的交流之後,就明白過來!
小型舞臺上的表演,即將開始!
……
每一家酒館,想要營造出自己的經營特色,都需要花費不小的心思。
雲來酒家的古舊環境,讓人眼前一亮的同時,還有着諸多細節上的安排。像是偶爾的,會在大堂處的小型舞臺上安排一名說書人,又或者是表演歌舞之類的,不失爲拉攏客人的一種上佳手段。
這讓見怪了電子屏幕影像,以及時尚氣息的王坤,都在內心裡,滋生出一份期待。
“嗯?”一出場,小型舞臺上,竟然是盛裝的古裝人物,而且,嘴裡的唱腔,在王坤看來,頗有些京劇,又或者是豫劇的感覺。
哪怕是聽不太真切,那姿態,那聲量,卻是叫人動容。
在場的衆人,也是紛紛的爲之叫好。
點一份餐,燙一壺酒,坐觀舞臺上的聲色表演,……
在王坤看來,生活的悠閒和愜意,莫過於此了。
也無怪乎,來雲來酒家的客人,絡繹不絕呢。
……
王坤時而的會打量上一眼刀癡,依然是平靜的端坐在那邊,紋絲不動。即便是舞臺上的表演,再怎麼的精彩,都很難吸引他的注意。整個人,和整個大堂內的氣氛,格格不入。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又很難讓人生出厭煩的心理。
諸多的客人,包括王坤在內,都沒有感覺到此人就坐在這裡,是多餘的。
王坤是懷帶着幾分私人的目的,而其他的人,恐怕是已然習慣的有之,好奇的同樣有之。
在王坤看來,指不定有一部分的顧客,就是衝着驚訝於“刀癡”的存在而來的呢。
沒有點任何的一份餐!
連店家老闆,都沒有出來趕刀癡走的意願。
“奇怪,實在是太過奇怪了。”王坤砸吧着嘴角,嘀咕着,“一切,竟然看上去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一時間,王坤也不知道是不是天衍城這樣的混亂之地,造就了生活在這邊的人,對於很多的事情,見怪不怪的心裡了。
……
忽然的,一名風塵僕僕趕來的少年,冒冒然的從酒家之外一路進來,見到刀癡的時候,莫名的眼神一亮,轉瞬間就來到刀癡的身邊坐下!
“呃,……”王坤頓時就瞪大了眼睛,“要被人捷足先登了嗎?”
與此同時,就在王坤的鄰座,有人忽然“噗嗤”的笑出聲來:“第九十九個了,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湊夠一百個。”
一開始的時候,王坤還沒有理會過來,這一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直到刀癡,睜開雙眼,看了那名少年一眼,然後,對於少年的任何言辭舉動,都不再理會,就彷彿是在他的身邊,沒有任何人存在一樣。
少年只能是尷尬的,陪坐在一旁,繼續說點什麼吧,人家毫不在意,視若無睹,站起來離開吧,又頗有幾分不甘心的感覺。
隨後,人羣中轟然間,爆發出一陣的喝彩之聲!
王坤環視一週,這才發現,小型舞臺上,不知何時起,一名古裝打扮的女子,站了上去,淡妝,幾乎不施粉黛,翩翩的衣袖,身材婀娜,清麗中有一股出淤泥而不染的氣質!
而當這名女子一開腔之後,聲線婉轉、悠揚,……
彷彿是在這一刻,整個雲來酒家,都穿越回到了幾千年前的那幅景象!
莫名的,王坤的心頭就是一顫。
似乎是這名女子的吟唱,有種說不明道不清的魔力一般。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直都瞌着眼的刀癡,依舊是一手按着刀鞘,一手放在自己的腿上,眼睛看向了舞臺上的女子,目光深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