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自長安城那古老的城牆之上吹拂而過。
身材魁梧的大漢禁軍統領劉昌,躬身向親臨城牆的劉襄行禮道:“陛下,天族軍隊即將進攻,末將還請您退後暫避!”
“退後?”
聞聲,身披戎裝,親持兵刃的劉襄搖了搖頭,道:“長安若是守不住,朕還有地方可以退嗎?”
“長安若是守得住,朕又用得着退嗎?”
長安是漢國的國都,國都破國亡,國若亡,劉襄又豈能苟活?
“陛下,話雖如此,可待會戰端一開,刀劍無眼,末將着實不能護陛下萬全。”
禁軍統領劉昌的面容之上浮現出了一絲難色。
“你只需奮力殺敵就好,其餘的事你不用管。”
說着話的同時,劉襄緊了緊手中所握的三尺劍鋒。
“遵陛下旨!”
身材魁梧若壯熊的劉昌見無法勸動劉襄暫退過後,其只能是無奈應旨。
一刻鐘過後。
咚,咚,咚!
沉悶而又雄烈的戰鼓之聲響起。
兩萬名大漢禁軍將士於此刻全部張目望向了虛空。
虛空當中,三千名背生羽翼、身披精良盔甲,手持鋒銳彎刀的天族武士正列陣向長安城城頭靠近。
每一名天族武士最低都有練氣五重的修爲,再加上他們那天生強迫的身軀體魄,其列陣行軍之時會給予對方難以想象得壓迫之感。
“我們……能贏嗎?”
還未接戰,長安禁軍便犯了人族軍隊的老毛病恐天症。
面對天族軍隊,人族軍隊會不自覺的害怕,膽怯,更有甚者會出現手腳麻木,膽氣盡喪的狀況。
“果然是天生的低賤的種族。”
騎乘着一頭神駿獅鷲的圖哈,神色不屑的望着下方已然是騷亂一片的人族禁軍。
“那個人就是漢國皇帝嗎?”
很快圖哈自人羣之中發現了身着龍袍,手持利刃的劉襄。
“漢國的皇帝是誰給你的熊心豹子膽,讓你膽敢違逆神聖的天族。”
“你知道違逆天族的後果是什麼嗎?”
圖哈居高臨下的望着劉襄出聲。
“朕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
“但朕有興趣告訴你一件事,即今天我漢國會與天族正式決裂,自此之後,漢天不兩立,人族偉業不偏安。”
劉襄毫不膽怯的持劍與能擡擡手就能轟殺他的圖哈對視。
“哼!”
話音入耳,圖哈俊美的面容之上浮現出了一絲陰沉,道:“就憑你們這些卑賤如同牲畜一般的人族也配與我天族決裂?”
“我看你們是想死了吧?”
“全軍聽令,給我殺光所有城內人族,對了,把那個大言不慚的人族皇帝留着,我要親自捏碎他的骨頭。”
令下,三千名裝備精良的天族武士齊齊應聲,緊緊着他們猶如一頭頭雄駿的蒼鷹開始向長安城中俯衝。
位於長安城牆之上的禁軍將士見天族軍隊進攻過後,便開始了大規模的騷亂,還沒等天族軍隊俯衝而下,騷亂就演變了大規模的潰散。
這就是人族軍隊面對天族軍隊的常態。
“真是一羣廢物點心啊!”
望着身旁潰散的禁軍將士,劉襄的面容之上浮現出了恨鐵不成鋼之色。
他從一開始就沒指望過禁軍能打敗天族軍隊,可他也確實沒有想到過,禁軍竟然這麼給力,人家天族軍隊還沒打,自己就特碼跑光了。
“就這種卑賤懦弱到骨子裡的人族軍隊,給他們十輩子,他們也不可能成爲我天族的敵人。”
“他們不配!”
上述的話語,是此刻每一名天族武士內心的真實心聲。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仿若是巨龍怒吼一般的聲音自天邊傳了過來:“披毛戴角的蠻夷之輩,誰給你們的膽子,竟敢在吾皇面前造次?”
這如巨龍怒吼一般的聲音在所有天族軍士只覺耳朵發疼,雙眼發昏,個別體質稍差的天族軍士甚至都出現了站立不穩的情況。
“那是什麼!?”
每一名天族軍士此刻皆心有餘悸的望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面容俊美的圖哈此刻的內心之中亦多了那麼一抹凝重。
剛纔的那道吼聲,讓他也覺得震撼無比。
遠處虛空,金光漫天,紅綾飄揚,有戰馬長嘶之聲,亦有金屬兵器碰撞之聲。
緊接着一股仿若是鋼鐵鑄就的洪流飛速的自遠方天際向天族軍隊接近靠攏。
沒過一會,三千名騎乘長有漆黑羽翼戰馬的虎賁重騎,便出現在了每一名天族武士的視線之中。
三千名虎賁重騎默默無聲,仿若是聳立於天地之間的巍峨羣山。
鋒利、槍尖處閃着寒芒的馬槊掛在虎賁騎士所踏的馬蹬之上。
衝擊起來,掛於馬蹬兩邊的馬槊會是殺傷敵人的不二利器。
虎賁騎士手中所持的武器爲帶刺的重型骨朵,這玩意砸下去,保準敵人是血肉盡化灰灰。
“這……這是人族的軍隊嗎?”
望着眼前靜默猶如一座巍峨羣山的虎賁重騎,天族武士們是面面相覷,同時他們也止住了進攻的步伐。
他們自虎賁重騎的身上感受到了強勁無比的壓迫之感,這讓他們有些畏懼於虎賁重騎交戰。
“該死的,人族怎麼可能會有如此精銳的鐵騎。”
站立於獅鷲背脊之上的圖哈,神色陰沉的呢喃自語,他覺得事情可能有些脫離掌控了。
“小子,剛纔是你在吾皇面前大放厥詞嗎?”
忽然,一道清冷淡漠如天神的聲音自其頭頂上方的虛空響了起來。
聞聲,圖哈的面色瞬間大變,一雙如寒星一般的雙眼旋即望向了頭頂虛空,緊接着他就看見了一名面容俊美清秀到難分男女的人。
那人身披赤紅色如火一般的盔甲,手中握着一柄如火龍一般不時噴吐火舌的長槍,滾滾紅綾於那人身旁飄蕩,那人腳下還有兩隻古怪至極的輪子。
“你是何人?”
握緊了手中長槍的圖哈,神色凝重的望着突兀出現的哪吒。
“我是何人?”
俊美到雌雄莫辨的三太子哪吒居高臨下的暼了一眼圖哈,而後淡漠出聲道:“我的名諱,你這披毛戴角的蠻夷還沒資格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