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3章 大道傷痕
天宗外。
虛空微微動盪。
葉無常以及劉元的身影，已是出現在了這裡。
“看來傳言不假，沈長青的確是得到了當初姬幹手中的那件至寶，而且此件至寶來歷不凡，竟是有如此強大的鎮壓氣運效果。
難怪當年姬幹能夠憑藉此至寶，以一己之力創下萬族仙庭，後以古仙境界斬殺了那位！”
葉無常眼神深邃，神情淡漠至極，渾然沒有在天宗時候的隨和。
在他身後，劉元恭敬問道：“沈長青不願意用封神臺做交換，我等現在該當如何？”
言語中。
劉元也是透露出一絲殺意。
葉無常瞥了對方一眼，淡漠說道：“你且記住，我通天閣能夠做到這一步，自是要講究誠信，什麼東西該碰，什麼東西不該碰。
那件至寶雖然玄妙，可也沒有到壞了通天閣規矩的地步。
況且他現在不交易，不代表他日也依舊堅持這個看法，此方宇宙支撐不了太長時間了，他若是不想死，就只能求助於我通天閣。”
“萬一此子擊敗太初仙庭——”
劉元面露擔憂神色。
葉無常嗤笑：“太初仙庭何等底蘊，當年此方宇宙先天神魔衆多，底蘊比如今雄厚何止百倍，但也以戰敗而告終。
他沈長青縱使天資妖孽，可能比得上昔日姬幹？”
“且不說他能不能比得上姬幹，就憑如今諸天孱弱的底蘊，也不足以跟太初仙庭相抗衡。
更何況幽冥當中，黑暗禁主的力量已是滲透，此方宇宙沒有拯救的可能。
就算是姬乾重生，也改變不了什麼。
要是沒有我通天閣施以援手，他的結果已是註定！”
葉無常負手而立，神色中隱隱有些不屑。
在他看來沈長青如今的堅持，只是一個笑話而已。
井底之蛙。
莫過如此。
所以此次沈長青的拒絕，只是暫時的而已，當對方真正明白太初仙庭的強大，以及明白諸天所要面臨的局面時，自會求助於通天閣。
這一點。
葉無常根本不懷疑。
當然了。
還有一點。
那就是葉無常沒有把握鎮壓沈長青。
畢竟諸天領域壓制下，沈長青的實力通天，縱觀如今諸天能夠鎮壓對方的強者，都是沒有任何一個。
除非。
諸天領域的壓制徹底消失。
在此以前，對方便是相當於不可抗衡的存在。
至少。
在諸天中乃是如此。
——
天宗。
沈長青也是目睹着通天閣的人離去。
“葉無常——”
他眼神深邃。
對方以先天望氣術窺探自己氣運，這一點自是瞞不過沈長青的眼睛。
但自從得到七玄神塔後，沈長青身上的氣運便是如同迷霧深淵般不可揣測，哪怕是他自己，都難以窺探自身氣運深淺。
很顯然。
這件至寶乃是有鎮壓氣運，以及遮蔽氣運的效果。
亦或者是說。
得到七玄神塔以後，自身的氣運已是增長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具體如何。
沈長青不得而知。
畢竟七玄神塔的玄妙，已經是超出了沈長青的認知，不過從通天閣的態度來看，七玄神塔顯然是不簡單。
至於葉無常是否真正知曉七玄神塔的玄妙，在沈長青看來，這個可能性不大。
對方之所以想要得到七玄神塔，很大可能是跟姬幹有關係。
那位人皇天帝以七玄神塔崛起，終結了黑暗歲月，那麼有人注意到七玄神塔的存在，也是正常的事情。
而後。
沈長青看向七玄神塔的第四層空間，裡面已經是把葉無常以及劉元的氣息，都給盡數收錄在內。
……
葉無常分身（古仙初階）
劉元（仙王頂峰）
……
“嘶——”
沈長青心神一震。
古仙初階！
仙王頂峰！
沒想到葉無常的一身修爲，竟是踏入了古仙層次，而且對方乃是分身而已，一具分身便是古仙初階，那麼其真正本體的話，只怕實力至少也是在古仙頂峰。
至於是否踏入仙帝層次，沈長青暫時也不清楚。
不過。
更讓沈長青震驚的。
便是劉元乃是一位仙王頂峰級別的強者。
換句話來說。
這位的實力，相當於頂尖的神尊不朽，是足以比肩輪迴神尊以及劍尊的存在。
一直以來。
劉元都是不顯山不露水，沈長青以爲對方只是一個普通修士而已。
可現在一看。
他才發現自己天真了。
劉元很強！
而且是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強！
仙王頂峰。
自荒古歲月結束，步入上古以來，諸天當中真正能夠踏入這個層次的強者都是不多。
像是五方帝君、劍尊等等強者，也不過是止步於仙王頂峰而已。
如今。
一個通天閣長老，便是仙王頂峰的修爲，可見通天閣的深不可測。
更重要的是。
通天閣如此大的力量，卻一直在諸天不顯山不露水，如此隱晦手段，更是讓沈長青有些震驚。
自這裡也可以看得出來，諸天是真的千瘡百孔了。
“本源缺少，縱使仙路斷絕，也是難以真正擋得住上界強者，通天閣能有如此多的強者踏入諸天，誰又能保證沒有其他上界勢力進入。
不過通天閣乃是自上古大劫以後纔出現，想來上古大劫的爆發，也讓諸天本源再一次受創，纔會出現如此問題！”
沈長青大概也能猜到一些東西。
諸天本源殘缺，爲何殘缺，他懷疑就是跟太古歲月的大戰有關係。
太古歲月大戰，先天神魔彼此廝殺，然後纔是太初仙庭強者降臨，諸天步入黑暗歲月。
自姬幹斬斷仙路，上古歲月便是再無上界行蹤。
但自上古大劫以後，七玄神塔出現在了亙古大陸，太虛界出現天魔，以及通天閣的出現。
所有種種的時間，都是如同巧合一般。
所以。
沈長青很難不將其聯想到上古大劫。
可見諸天本源殘缺，都是因爲數次諸天內部大劫的緣故。
後來諸天規則改變，壓制修士實力，想來也是諸天規則意志的自我保護。
至於爲何現在諸天規則意志不再壓制修士，在沈長青看來，只怕也是規則意志察覺到了什麼東西，欲要做最後的一搏。
一念及此。
沈長青擡頭看向虛空，那裡如同是有一雙不含一絲情感的眼眸跟自己對視。
大道呈現，規則道韻瀰漫，天地萬物生靈俱是在那一雙眼睛中演化出來，那便是如同天地衆生的結合體，又好似至高無上的神祇。
然而。
此等至高神祇，卻渾身佈滿裂紋，每一道裂紋都是蘊含着毀天滅地的氣息，任何一道氣息都足以滅殺尋常修士，哪怕沈長青與其對視，相隔無盡空間，都是感受到那股讓人心悸的力量。
“規則意志！”
沈長青收回目光，低聲呢喃。
他剛剛所見到的眼睛，就是規則意志的體現。
那一雙眼睛充滿了大道傷痕，幾乎是不可磨滅，可見諸天本源正如沈長青所想的一樣，已經是受到嚴重創傷。
自那一雙眼睛中，沈長青已經明白，諸天本源的確是受創嚴重，如果不能彌補諸天本源的話，那麼諸天后果可想而知。
這一戰。
諸天衆生都沒有退避的可能。
避而不戰。
只有死路一條。
畢竟不能超脫，就算是躲藏起來又能如何，終究是改變不了什麼。
諸天隕滅，所有不能超脫者，都會隨着諸天本源一同寂滅歸墟。
想到這裡。
沈長青忽然間明白，這大概就是爲什麼，當初姬幹能夠創建萬族仙庭的主要原因。
不止是因爲對方實力強大，有可能打破黑暗歲月，更是那些先天神魔明白，如果不能擺脫太初仙庭的統治，最終都是難逃一死。
奮起反抗，還能有一線生機。
否則。
就是死路一條。
不過——
神宮中有不少神尊投靠太初仙庭，能讓這些神尊甘願捨棄尊嚴投靠背叛，沈長青懷疑，太初仙庭也必定是開出了他們難以拒絕的籌碼。
所謂籌碼，很有可能也是跟超脫有關係。
衆多念頭在沈長青腦海中浮現，最後他深吸一口氣，把這些念頭全部驅散開來。
眼下不是想那麼多的時候。
相比於其他事情，眼下沈長青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那就是真正激活七玄神塔。
只見沈長青神念微動，手中便是出現了一塊不規則的石頭，此石頭內部蘊含着一股完全不同的能量，比所謂的靈氣都是要高級許多。
更重要的是。
在此石頭上面，沈長青見到了大道道韻的存在。
此等大道道韻，對於所有修士來說，都是難得的至寶。
畢竟大道道韻玄妙，難以真正參悟通透，像是石頭中蘊含着的大道道韻清晰明瞭，能夠讓人更加輕鬆的參悟其中玄妙。
但同樣的。
此等道韻也是封鎖石頭能量的主要根源。
若是道韻散去。
那麼裡面的力量也將徹底消散。
此石頭不是其他，正是所謂的仙石。
在真正見識到仙石的玄妙後，沈長青纔算是明白，爲何仙石會如此昂貴了。
兩百萬極品靈石才能換取一塊仙石，哪怕這裡面有通天閣賺取不菲差價的因素在內，也足以說明仙石的不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