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多時候,人不是憑着實力而變得強大,無人可及的。
而是憑着意志力,憑着心裡的那股執念。
哪怕是渾身都是傷痕,哪怕是體內已經受了重傷,你們信不信,只要司徒楓沒有找到陳青青,哪怕是他被大陣打得魂飛魄散了,他都不會死?
這就是司徒楓對陳青青的執念……
那麼的不顧一切。
那麼的可怕……
讓人不自覺的心生恐懼。
感覺那個不顧一切,滿身傷痕的,毫不猶豫跳進護山大陣的司徒楓,那不是人,也不是神。
那是一個惡魔啊!
一個即便是死,也要跟陳青青死在一起的惡魔。
太可怕了。
就連神君和神後,都覺得不可思議。
司徒楓現在是天尊實力了,他們都知道……
可什麼時候連這種上古時期的大陣,都能闖通關了,他們卻不知道。
這也……太逆天了吧!
生爲他們的兒子,這麼的逆天,他們還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而妖王和妖后,心底除了動容還是動容。
這是通關了,被傳送出去了,卻沒有找到丫頭人,忍不住再一次的不要命的跑進去了?
這是執念有多深啊!
不止他們,雲梟也被深深的感觸到了。
爲何他就不敢,不顧一切的……爲阿尋做那麼多呢?
只敢坐在這裡悲傷春秋,白了發,除了等待還是等待?
那些圓滿的愛情,只會留給司徒楓這種不要命的人吧?
軒轅劍敢爲了戰神,衝進去。
司徒楓敢爲了陳青青衝進去。
爲何他就不敢爲了他的阿尋衝進去了?
似乎被司徒楓的舉動,給激勵到了!
他幾乎毫不猶豫的,也朝着護山大陣,衝了進去。
神君神後攔都沒攔住。
看。
又一個進去送死的。
又一個爲了情愛,變得極爲悲劇,生不如死的人。
即便是死,也想要跟自己心愛的人死在一起的人。
這一幕,沒有人不感動。
而云梟,若不是心底存了一股給阿尋復仇,殺了自己全家的那種執念,只怕早就跟司徒楓一樣,那麼的不顧一切了。
可如果好不容易失而復得的阿尋,再一次的沒了,他復仇又有何用?
雲梟跳入護山大陣,就見司徒楓看着那一座冰山,陷入了沉思。
頭上,身上全都是冰渣渣。
他皺眉走過去道:“爲何停留在此?”
司徒楓頭也不回道:“之前,我闖過了這裡所有的關頭,沒有找尋到有關於丫頭的蛛絲馬跡。”
“軒轅劍呢?她也一起進來了!”
“沒有找到,只聽到過聲音……”
“好似傳聞中,上古時期的陣法,人類的關卡和神器要面臨的關卡,都是不一樣的。”
“那就是被隔離開了……軒轅劍還相安無事,估摸着是被困住了。”
“你看着這冰,是懷疑陳青青被封閉在裡頭了嗎?”
“有可能!我想用精神力去探知一番,可發現,這裡屏蔽了任何精神力,就連仙力來到這裡,都會變得異常的薄弱。”
“那如果是陳青青的妖力呢?”
司徒楓皺眉道:“神族向來排斥妖族,估計發明這護山大陣的人,徹底的禁錮了妖力,丫頭幾乎是一絲生機都沒有了。”
“既然都知道沒有生機,你執念爲何還那麼深?”
“我的丫頭,她不會死的。”
“爲何能做到那般的堅信?”
“丫頭是有奇遇之人,也是承受天命之人,她是未來的天宮神後,她腹中的孩兒,是下一任天宮之主,她絕對不會那麼輕易的死去的。”
“既然知道不會死,爲何會那麼憤怒?”
“因爲我的丫頭……在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裡,受盡了委屈和絕望!”
原來是因爲這些。
雲梟被深深的震驚了。
都說,真心的喜歡一個人,是捨不得她受一丁點委屈的。
而也的確,司徒楓的悲憤也不是無厘頭。
畢竟陳青青她之前,的確經歷過很多無助絕望的時刻。
那時候,她內心多麼希望司徒楓能夠閃亮登場,拯救她於水深火熱之中。
可。
司徒楓他對一切都不知道。
該有多絕望啊!
那被凍得失去知覺的一瞬間,都產生錯覺了。
看到司徒楓朝着她伸出了一隻手,卻沒有力氣,去握住那隻手……
有多絕望,司徒楓沒有看到,卻能感悟得到。
之所以,內心纔會那麼悲憤,那麼的波濤洶涌。
只想!
將一切都給毀滅了。
雲梟突然道:“不知道這大陣中,可以使用空間功法嗎!”
“你試試!這裡溫度太低,融化這座冰山,很難做到,而且最重要的是,丫頭如果在裡頭,會誤傷到她。”
這還真是麻煩了。
而且還不能肯定,陳青青到底在不在裡頭。
雲梟使用自己的空間功法,將整座冰山都給弄了進去。
靠着意念去融化冰山,可卻並沒有什麼卵用。
兩人都感覺到了深深的絕望。
無奈之下,只能用最簡單直接,也最自殘的一種方式了。
司徒楓用自己的雙手,依靠着自己的蠻力,一拳又一拳的將冰塊擊碎,想要開出一條道路來。
雲梟皺眉道:“這樣要到什麼時候……到時候你會支撐不住被凍死的!”
司徒楓卻道:“我能支撐得住的,爲了我的丫頭,沒有什麼是我辦不到的。”
“你瘋了……”
“如果瘋了,在就在凡塵中,就瘋過一次了,我可以爲她做到,被人封閉在墓室裡整整六年,被鐵鏈鎖住了手和腳,花了四年的時間,將鐵鏈磨斷,花了兩年的時間,依靠着雙手挖出一條道路來,就爲了出去見我的丫頭,和我的孩子……”
雲梟被深深的震驚到,說不出話來了。
司徒楓一邊繼續用雙手將冰塊給擊碎,繼續開創道路。
嘴巴里繼續道:“在凡塵,我只是一介凡人,都可以做到那種地步,這會兒爲何不可?”
越是做不到的事情,就越偏要做到。
他突破的是自己的極限,也突破的是他對陳青青這段曠世絕戀的極限。
就那麼一拳一拳的,不停的擊碎冰塊,到最後手都麻木了,血液橫流,冰塊上都是他殘留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