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枚鋼製的防盜門鑰匙,掉在地上連續蹦了兩下,最後直接砸到唐貝的腳趾上,生生的痛。
“哎呦,什麼特麼破玩意兒,疼死我了!”唐二小姐高叫一聲,正想撿起來丟過去,卻在拿到手掌時呆了呆,一臉錯愕。
這鑰匙屬於一棟公寓,在冰城市的繁華路段,房產的所有者是秦朗。
早幾年,唐貝和秦朗曾經在那裡同居,不知什麼時候,這枚鑰匙就找不到了。
後來,他們的感情漸漸出現裂痕,經常吵架、冷戰,再後來,她就搬了出來,有時在唐家住幾天,有時到秦家住幾天,基本上居無定所。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想不到在自己山窮水盡的時候,鑰匙竟奇蹟般出現了。
女房東繼續叫囂,“看什麼呢?還不滾!”
“去特麼的,誰稀罕住在你的狗窩,老孃有高檔公寓!”唐貝這才反應過來,破口大罵。
她罵還不解氣,不但動了手,還用腳踹,把一肚子的窩囊氣都撒在對方身上。
“唉呀媽呀,救命,快救命!”女房東倒地哀嚎。
直到十分鐘後,唐貝打得手都酸了,沒有力氣,才漸漸停了手,“電視上在胡說八道,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姓唐,叫唐貝,我纔是真正的唐家小姐!”
她說完,把自己的那些名品包包和奢侈品,能拿的都拿上,能背的都背上,甚至還在房主的家裡拿了一些零錢,氣焰囂張地掉頭離開。
半晌,女房東才從地上爬起來,房子讓人白住一點東西都沒撈着,還讓人痛打了一頓,她越想越窩囊,絕對忍不下去,便顫顫巍巍地掏出手機:
“喂,請問是110嗎?我被人打了,她叫唐貝……”
市中心。
唐貝下了出租車,因爲擔心走正門太明顯,就直接從地下車庫進了公寓大廳。
路過停車場,她特意看了眼原來的位置,原本相鄰的兩個車位,只停着一輛紅色的小跑車,這是幾年前,他們情到濃時秦朗送給她的生日禮物,車上面蒙了一層厚厚的土,顯然很久沒人動過。
旁邊的位子空空如也,看來秦朗並不在家。
想到
這些,唐貝心情不錯,未來的日子她可以暫時躲在這裡,終於不用再回到豬窩了。
下了電梯,她興致沖沖地走到原來的住所門前,鑰匙一插,便開了門。
啊,還好,秦朗算是有點良心,沒買房子,也沒換鎖芯!
這個家和原來變化不大,只是所有傢俱上都落了灰塵,似乎空了很長時間,無人居住。
唐貝怕名貴的包包被弄髒,小心將它們放在臥室的櫃子裡,她又嫌地上髒,連鞋都沒脫,直接進了房間。
先去浴室洗了一個澡,又去廚房裡溜達一圈,最後把冰箱裡能吃的東西都拿出來,一捧抱着去了臥室。
她躺在牀上,打開電視機,翹起二郎腿,邊吃邊看換臺,好些日子沒這麼舒服了。
唐貝剛纔在屋裡簡單翻了翻,找出了那輛紅車的鑰匙,又翻到幾張銀行卡,裡面是秦朗的一些零用錢,數目不多,有幾百萬了。
她盤算着,用這些錢辦個假的身份證和護照,等過一陣子,風聲不這麼緊了,逃出國去。
只要到了美國,那裡有唐振強在,他們父女倆就可以從新開始,就算回不到千金小姐一般的生活,也能混跡在上流社會,找個海龜嫁了,日子也算不錯。
可惜,她不知道,計劃沒有變化快,命運已經替自己做出了安排,逃不掉也躲不開。
這樣過了一白天都沒有動靜,直到晚上,門外穿來一陣鑰匙的響動聲。
正在睡覺的唐貝聽到一丁點兒聲音都能翻身而起,這是最近被通緝落下的病根。
她一驚,大半夜的,究竟還有誰能來這裡?
玄關處,好像有兩個人在脫鞋換鞋,還一邊談着些什麼。
唐貝立刻起牀,手忙腳亂地把被子捲起來硬塞到牀下,水果皮和食品包裝袋順着窗戶丟下去,最後,自己也躲進了立櫃裡。
隔着臥室的木門,她的動作又快又輕,生怕發出一點聲音,引起外人的懷疑。
這時,客廳傳來兩個人的對話聲。
“這就是你和唐家那個小賤人以前同居的地方?我的天啊,真夠亂的了,唐貝一看就不是個能過日子的女人。”說這話的自然是
秦母李芬。
“媽,你現在還說這些幹嘛?這裡髒是因爲許久沒人住了,跟貝貝沒有關係。”兒子秦朗說了幾句公道話。
“到現在,你還向着唐貝說話,忘了你爸爸最後那段日子,她是怎麼虐待他的嗎?小郎啊,你可真沒出息!”
“自己的丈夫自己不照顧,反而交給別人,爸爸的事你也有責任!”
“你……我算是白養你了!”李芬氣了個大紅臉,兒子的話可真夠噎人的!
“如果能選擇,我把我的命還給你就是了!”秦朗也說了氣話。
這樣一來,母子兩個就僵住了,誰也不肯主動說話,氣氛死沉。
臥室的立櫃裡,唐貝咬牙切齒,都到這個地步了,她也不可能再嫁給秦朗,李芬還有事沒事在背後中傷自己,實在可恨。
又過了一會兒,大廳裡又傳出低低的男聲,“媽,你今天到底有什麼事?”
“三更半夜的,你來這裡又是爲什麼?”
“我找東西!”秦朗低聲回答,“媽,你爲什麼非跟着我不可呢?”
秦母冷哼,“兒子,我就是想問問你,你明天到底怎麼打算的?還真準備去參加時家的婚禮?”
秦朗嗯了一聲,沉默算是間接的默認。
“兒子,你可別幹蠢事了!”李芬苦口婆心,“圈子裡的人都知道你和顧念以前談過朋友,後來分了,現在人家結婚,還給你送請帖,這擺明了沒安好心,想諷刺你。結果,你還巴巴地去了,不正是打自己的臉嗎?”
“是我想看到念念穿婚紗的樣子,主動請求他們邀請我的,時林昆最後才勉強答應,你不要那樣冤枉她!”
聞言,李芬鼻子差點沒歪了,“秦朗,你可真糊塗啊,這不是用熱臉貼人家冷屁股,自討沒趣嗎?”
“媽,我的事自己又分寸,往後您不要管了!”
見兒子對自己如此態度,秦母氣得不行,“小郎,你到底在找什麼?”
秦朗無心跟母親聊天,一句話也不說,而是在客廳中不斷穿梭,拉開這個抽屜看看,又打開那個櫃子瞧瞧,然,還是沒有找到東西,最後,他乾脆推開了臥室的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