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拓野根本不看凌羽熙,他親暱的刮刮江雪兒的小鼻子,“傻丫頭,都說了她不重要了。”
不重要!這句話如同一個悶雷在凌羽熙心裡炸開。她不想承認,她在意他所說的每一句話,如今見識到有資格做他太太的女人,她沒想過心裡會這般揪疼!
“可是拓野,那你爲什麼跟她進去這麼久?”聽到尉遲拓野的話,江雪兒懸着的心才稍稍平息,但她還是不放心的問道。
“沒什麼,只是談生意上的事情。”尉遲拓野說得雲淡風輕,渾然不覺他的話深深惹怒了某個人。
生意上?靠!凌羽熙心裡暗咒一聲,這王八蛋居然把和她上牀說成是一樁生意!
操他媽的!她是賣的嗎?
凌羽熙一時氣憤,根本顧不上他之前的警告,什麼不管見到什麼人都不讓出聲,這下她可忍無可忍了!
於是,凌羽熙嘴角勾起,露出一抹邪惡的笑,擡手撩開她胸前的秀髮,微張朱脣,風情萬種,突然期進尉遲拓野的身旁,用着發嗲的沙啞嗓音說道,“喲,阿娜答,人家不依嘛,‘生意上’的事情都還沒談完呢。”(阿娜答是日語:親愛的)
凌羽熙故意擺出風騷的模樣,嗓子啞的不像話,卻又出奇的帶着挑逗的誘惑。
她特意強調‘生意’二字,眼睛偷偷瞄着江雪兒的反應。
尉遲拓野頓時臉色全黑,該死,不是讓她不要說話嗎!
江雪兒卻俏臉刷白!這和服女子如此曖昧的神情,還稱呼拓野爲阿娜答!“拓野……”
凌羽熙看着江雪兒一副大受刺激的模樣,心裡頓生一股快感。她就是看不慣這臭男人偏心!
“凌羽熙,別給我添亂子!”尉遲拓野咬牙切齒的低聲怒道,接着又柔聲哄着江雪兒,“雪兒,別亂想了,跟我回去。”
熙?江雪兒眉頭微皺,和服女子的名字,也是熙麼?
凌羽熙眉眼一挑,想走?姑奶奶還沒玩夠呢!“哎喲,阿娜答,你什麼意思嘛,剛剛‘弄疼’人家,這會兒又罵人家……”她故意曖昧的渲染着,聽得一旁畢恭畢敬的服務生掩嘴偷笑。
江雪兒的臉更白了,呼吸都變得急促,這次,傻子都聽得懂他們是什麼關係了!
尉遲拓野的臉色更黑!他轉頭對凌羽熙惡狠狠的瞪一眼,“你給我閉嘴!”
“你纔給我閉嘴!每次對我就惡狠狠的,對這個女人就好得不得了!”凌羽熙亦朝他大吼,什麼玩意嘛!她纔不要做憋屈的那個!她不知道自己完全像個吃醋的女人,對他兇巴巴的。
“凌羽熙,你總是在惹怒我!”他從牙縫裡吐出話來,敢兇他的女人,除了小丫頭,她是第二個!
“誰惹誰還不知道呢!有種你就讓我走,我從此以後在你眼前消失!”她大聲說道,這句話是真的,她想要離開他的念頭,從佛羅倫薩到這裡,從水牀上的那晚到現在,從來都沒有變過,甚至越來越強烈!因爲她的心也越來越痛,她本來就不屬於他,跟他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有他的雪兒,他有他名正言順的太太,她算什麼?她只是迫切渴望逃離!逃離他的世界!躲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和他有交集!
“……”尉遲拓野隱忍着,不自覺的手握緊了江雪兒的。
氣氛寂靜的詭異,服務生只能默默看着眼前的二女爭一男,心裡默默嘆息,男的帥女的美,各有各的風情,難以取捨。
江雪兒嘴脣發白,這副情景,一如四年多前,拓野的女兒尉遲熙!
在她的認知裡,從來沒有女人敢對拓野不敬,更別說大聲斥責了。當年,只有小熙纔敢這麼大聲吼拓野,如今,又多了一名同樣喚熙的女孩兒。
只是這次,這個女孩兒不是拓野的女兒,她甚至可以是——他的女人!
江雪兒倒吸一口氣,抖着嗓音,柔弱的說道,“拓野,她……是你的女人麼?”她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這個名喚熙的女子,將她從天堂帶到了地獄!
尉遲拓野沒有正面回答江雪兒的話,看看腕上的手錶,凌羽熙還站在原地,他亦不再回應她。
夾在兩個女人中間,雪兒是他最不願傷害的那個,看着雪兒滿臉受傷的表情,他心裡升起一抹不忍與疼惜,雪兒虛弱的身體,實在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至於凌羽熙,他亦不想傷害,他能選擇的只有沉默,否則只會更加傷害她們!
雪兒對他的心意,多年前他就知曉,娶她的心意,在這幾年也愈來愈堅定,然而,在重遇凌羽熙之後,卻讓他有絲動搖,該死的凌羽熙,四年多前,爲何要來招惹他!
尉遲拓野皺眉掃了一眼凌羽熙,接着,拉起江雪兒的手,對一旁畢恭畢敬不敢吱聲的幾個服務生說道,“辛苦你們了,我們退房。”
服務生低頭彎腰行禮,尉遲拓野牽着江雪兒的手正要走向電梯——
叮!
正巧這時,電梯門開了,迎面走出來一個瘦高的男子與他們撞個正着!
當男子看到眼前的情景時,表情有些僵硬,半晌,才從嘴裡吐出兩個字來——
“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