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超脫於天地之間,同時又位於天地之間,遠遠的就能夠感覺到他們就好像這天地一樣,位居一級,同天地平等。
唐開鵬不是第一次看見無涯子,所以內心雖然有些震撼,卻也沒有一點點的迷茫,很快就適應過來。
“你們來了。”沒有往前走多遠,就見到兩個十分年老的老頭出現在了遠處,正在下棋,看見有人走過來,蔣孝行首先擡起了頭,向所有人都問候道。
蔣孝行已經不是聖人,不過他的氣勢還在,在無涯子的影響下,讓人同樣心生畏懼,現在他淡淡的問候,馬上就讓所有人心裡一暖,那些莫名的畏懼全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淡然的穩定。
“見過兩位前輩。”唐開鵬一點都不敢大意,急忙的上前,給來個男人行禮,不管自己地位如何,面對兩人的時候唐開鵬還是十分尊敬。
“哼,你還記得我們?”無涯子表情沒有多少的變化,不過從口音中能夠聽得出,他十分不滿意現在的情況,而且其中最不滿意的就是唐開鵬了。
聽見無涯子的話,唐開鵬馬上內心一跳,上一次兩人到雲州的時候當時確實有事,林嵐自殺,確實輕待了兩人,不過這也是迫不得已,後來已經來信解釋過,沒想到無涯子這個時候還會把這個事情,翻出來。
於是唐開鵬只得站在那裡,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那個,怎麼可能不記得前輩呢?”唐開鵬憋了半天的嘴巴,最後斷斷續續的說了一句,總算是讓自己安穩下來,不管話怎麼樣,至少不那樣尷尬。
“哼,不是口是心非就行。”無涯子一點面子都沒有打算給唐開鵬,不過卻也軟了下來,至少不那樣的話中帶刺。
“好了,大家遠道而來看這個老頭,也算是給他面子,你們不用太緊張。”蔣孝行接過了話,不至於讓人這樣的尷尬。
雖然曾經是個聖人,但是這個時候蔣孝行並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個聖人,說話也顯得十分有節,把一切都推到了無涯子的身上,畢竟他纔是貨真價實的聖人。
“你就會偷奸耍滑。”聽見蔣孝行的話,無涯子就算是穩得住,這個時候也不得不移動開來,這是聲譽問題。
聖人對於世間的一切已經沒有了什麼追求,他們更加註重的是面子、聲譽、理想這些比較飄渺的東西,當然這也不完全是飄渺的東西。
“怎麼成了偷奸耍滑呢?我說的那句不是實話?”蔣孝行馬上把眼睛睜得老大,無涯子的話看似輕佻,其實也是一種服軟的態度,不過倒是深深的傷害了蔣孝行。
“怎麼不是?你也是個聖人,怎麼說大家是來看我一個人呢?”顯然對於蔣孝行的說法,無涯子最不滿意的還是這句話。
“我算什麼聖人,至多算是一個過期的。怎麼能夠同你比呢?”蔣這下總算是明白了無涯子的話。
朋友就是不管在任何時候都想着對方,無涯子不是一個趨炎附勢的人,同時對於朋友他絕對是忠心耿耿。
往往在最爲需要的時候就能夠體現出來,每個作爲他朋友的人都會覺得榮幸。
“行,算你說對了。”蔣孝行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掐架的狀態,聽見無涯子的話,馬上軟了下來。
其他人聽見這句話,也算是輕鬆下來,至少沒有這麼的尷尬,要是兩人一直這樣吵下去,還真是不知道該如何辦纔好。
這場見面時間並不短,一直持續到了第三天的中午,除了開始的糾結外,後來的會面一直都十分的通暢,沒有半點的鬱悶之處。
這次會面當中,唐開鵬看到了兩所學校的用處,同時也決定對學校加大投入,以便能夠獲得更大的利益。
學校建立的時間並不長,不過對於雲州的貢獻已經慢慢體現出來,其中的學員已經慢慢成長起來,在雲州體系當中發揮着重要的作用,只要給他們時間,定能成爲衆多團體中的一極。
看見學校的作用,門派的人當然不幹,不管兩位聖人願不願意,直接就把自己的子弟推薦過來。
不管能不能學到東西,這個時候能夠得到兩位聖人一點點指點就是一個了不起的事情,不管未來如何,至少掛上了邊,也算是有了依靠。
當然兩位奉行的是有教無類,只要不是一些品行上有問題的人,那就來着不拒,畢竟現在學校還處於發展的初階段,能夠有幾個門派的認可對於學校的發展不可估計的作用。
於是結果就變成一場,皆大歡喜的局面,三方都獲得了自己一方所需要的東西,同時相互之間的合作也更進一步,當然這些進步最大的獲益着還是唐開鵬,不管哪方發展都是他的勢力成長起來。
天空微微有些淡,雲層開始左右翻滾,似乎有下雨的徵兆,卻又怎麼也下不下來。
幾個人影悄然的出現在遠處剛剛變綠的草叢當中,一隱一顯,顯得有些飄逸,也有些詭異。
這些人似乎在草叢中待的時間已經很長,渾身上下已經找不到半點乾淨的地方,甚至不少的地方已經破爛不堪。
“營長,敵人根本沒有反應,只要大王那邊放水,保證一下子全部的幹掉他們。”一個草叢中的士兵壓低了腦袋,低聲的對旁邊一個軍官模樣的人說道。
“不要太大意,我們先認真觀察一下,不能夠出現任何的意外。”旁邊的軍官並沒有同意士兵的說法,反而十分謹慎的說道。
說完之後才往遠處完全,眼神中流露出一種謹慎、飄渺、侷限的目光,想要看清楚世間的一切,卻又什麼都沒有能夠看得見。
順着小軍官的眼神可以清楚的看得見,遠處不遠的地方,一個偌大的軍營拔地送禮,就在徽州不願處的九江城外。
來來回回的士兵在四處的巡邏,軍營的四周已經被圍了起來,外圍甚至一些馬屁在來回的遊動,十幾個高聳得快入雲的僚望塔均勻的聳立在軍營的各個地方。
軍營的中總會有十分之一的人在隨時警衛着,就算是十分之一的人,那也是十幾萬人,想要通過武力攻破這裡不說沒有可能,但是付出的代價卻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起的。
看見偌大的營地和謹守的士兵時,剛纔有些掙扎的營長這個時候內心有些觸動,已經預計戰爭的不確定性,不過看見這裡的人之後,內心還是緊繃了好久才安穩下來。
隨着眼睛的掃視,整個九江城的地形一下子全部的落入他的眼睛當中,其中的喜意馬上流露到眉梢當中,開始出現的謹慎、飄渺、侷限都一下子被掃得乾乾淨淨,一下子就心有成竹。
九江城的得名,就是因爲徽州有九條江河穿流而來,最後在九江城這個地方匯聚成在一起,最後沿着河州、江州,流入到東海當中,九江城也就是在這個地方發展起來。
九江城地勢低矮,周邊都是一些小山,河流又衆多,故而很容易積水,歷史上,這裡不知道有多少次的水災,每過一段時間,這裡就會發一次大水,甚至有的時候,一年就會發生好幾次,如果哪一年沒有發水那就更加的意外,發水是一種常態。
“營長,你快看那邊,他們弄得是什麼東西?”突然旁邊的一個士兵指着前面營地的左邊,低聲說道。
剛剛陷入到思考狀態的營長馬上回過神,然後看了過來。
遠處的營地門口,幾輛遮得嚴嚴實實的馬車停靠了過來,不知道是在弄什麼,周圍至少有一萬人的師團在警戒,同時裡面至少還有上千人的部隊在警戒着,一看這些人就是精銳當中的精銳。
“小聲一些。”被稱爲營長的人,馬上意識到了情況不對勁,急忙阻斷了其他人的談話,低聲的對說了一句。
由於人多,幾輛巨大馬車很快就被搬空,同時又被裝上了不少的東西,然後在部隊的保護下,朝着遠處的九江城的西邊搖搖晃晃而去,同開始來的時候一樣,車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的沉重。
能有這麼多人護送肯定不是簡單的東西,那個營長想了一下子對身邊的人說道:“把這個消息送給大王,另外告知大王一切情況如舊,計劃可以按時執行。”
隨後三隻鴿子和三個人同時消失在山林當中,沒有帶起一丁點的波瀾,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同時原來隱藏起來觀看整個敵營的地方,也一點都沒有變化。
慶國曆三百五十四年春末,秦一角悄然肅立在徽州不遠處的一個山坳上,用一種奇特的眼神大量遠處高低起伏的大地,徽州這個本來屬於他的地方,就悄然樹立在他的面前。
“大王,外面風大,你披上這件衣服。”祝壽平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現了秦一角,從傍邊抓起一件大衣給秦一角披在了身上,同時說道。
“我沒事,情況都怎麼樣,徽州那邊都傳過來消息了嗎?”秦一角顯得有些緊張,他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程度,這已經是他最後一戰,如果這次還不能取得戰果,很有可能就會被歷史所淘汰。
“九條江河上都沒有問題,最近也該進入汛季,雨會越下越大,我們的計劃肯定能夠實現。九江城那邊楚王的部隊還是用的我們軍營,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到時候定能馬到成功。哦,對了九江城軍營那邊最近收到消失說,在不停的運送一些珍貴的東西,每次都是有一兩個師團在防護。”祝壽平馬上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把最近收到的消息一一給秦一角彙報了一遍。
“運送貴重的東西?”秦一角顯得有些意外,不過皺眉思索一會繼續說道:“我們機會很少,這次都計劃了這麼久,不能在等,不過有什麼,都不能改變攻擊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