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我和毛棟在一間餐館的包廂點了一大桌子菜吃的不亦樂乎的時候,突然包廂的門被人粗暴的一腳踢開。
接着三四個大漢走了進來,他們的手上拿着鋼管,爲首的是一個光頭,約莫着三十來歲,懷裡還摟着一個女人。
一看這陣勢,我心中便升起了一陣不祥的預感,這個光頭我以前見過,有一次高中部打架,我就看到這個光頭出面解決過事情,當時就連刀疤唐龍對這個光頭都是畢恭畢敬,絲毫不敢得罪。
可是他爲什麼找上我和毛棟呢?
就在我心裡正犯嘀咕的時候,毛棟臉色突然微微一變小聲在我耳邊道:“飛哥,你表演的時候來了,剛纔我就是從這個光頭身上搞到錢的。”
我頓時腦子一道電閃雷鳴的聲響。
尼瑪,我真是遇上終極傻逼了。
這尼瑪毛棟還真是能夠惹事兒。
不過這次我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畢竟眼前這幾人都是混社會的混子,在學校周圍有着幾家ktv和賓館,可謂是財力雄厚。
“光哥,是不是就是這兩小子?”
爲首的一個扛着鋼脖子上紋着一個蠍子紋身的年輕男人指了指我我們扭頭問道。
被叫做光哥的光頭點點頭,然後笑了一聲道:“混了十幾年,還是第一次被兩個毛都沒長齊小孩子給陰了一手。”
“光哥,這兩小子一看就是學校的初中生,哎,潘子,隨便打斷兩隻手臂,然後鏟兩巴掌算了,小孩子嘛,也不要下手太重了!”
被光哥摟在懷裡的女人略帶嬌羞的道。
但是這話聽到我的耳朵裡卻是感覺渾身都發顫,面對學校混子我或許還能硬起來,和他們對打,可是面對這些社會上的混子,我要是再動手,那不是傻逼可能就是腦殘了。
光哥看都沒有看我們一眼,然後點點頭示意這樣也就算了,毛棟當時向上推了推眼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喝了點小酒,毛棟猛地站起身指着那光頭吼道:“妹的,你他媽是誰呀,我飛哥用你的錢,是看得起你!”
我根本就來不及堵住他的嘴,毛棟又是端起桌子上的一杯啤酒一口灌下去,然後繼續道:“瞎比比什麼,滾出去,把門帶上,我們飛哥還沒有喝好呢!”
兩句話,句句不離老子,我知道毛棟這不是裝逼,這是把屎尿盆子直接扣在了我的頭上。
“草,找死!”
剛纔走在最前面蠍子紋身男人一鋼棍打在桌子上,打碎了油碗,然後二話沒說,一棍子便打在了毛棟的腦袋瓜子上,太快了我根本就傻眼了,而且這樣的情況下我心裡還是十分的恐懼的,因爲我完全沒有任何的對敵經驗呀。
毛棟倒是也直接,隨手抓起背後的凳子,猛地便朝着那蠍子紋身的男子腦袋砸去,那一刻我整個人就不好了,這要是幹起來,受傷的恐怕絕對是我和毛棟。
“草,兩個熊孩子要翻天了!”
又一個大漢冷笑一聲,上前幾步,一腳便蹬在了毛棟的肚子上。
毛棟直接被這一腳踹飛了一米,重重的捧在了牆壁上。
“草,力兒還挺大!”
毛棟摸了摸自己的頭,剛纔那一棍子直接打得額頭流血,毛棟一看到血當即怒了。
“你打破了老子的頭,今天我不給你放血,你他媽休想離開這裡!”
我依舊坐在那裡,一言不發,腦子裡卻是在飛快的閃現着該怎麼辦,在我的身邊兩個人都是齊刷刷的朝着毛棟拳腳而去。
我心裡想着就算毛棟是跟着鵬哥混的,有些底子,可是再怎麼搞估計也絕不是這兩個人的對手,但是這一次我想錯了。
“飛哥,你坐着就行了,他媽的,老子頭幾年都沒流過血了,鵬哥說了只要見血了,就可以破戒了,尼瑪,今天老子讓你們看看花兒爲什麼這樣紅!”
大吼之間我便看到毛棟一把將自己眼鏡摘了仍在地上,他的速度很快,儘管在這樣的小包廂也是發揮得遊刃有餘。
毛棟身子一側,躲過了鋼棍男,轉身便是猛地一拳落在那鋼棍男人的後背,接着沒有任何的留手,一腳落在了那趴下鋼棍男的脖子上,僅僅只有幾秒的時間,我便聽到了鋼棍男的慘叫聲,接着毛棟身子一躍踩在了那鋼棍男的背上,一拳又落在了另一個男人的肚子上,要知道這些人都是一個個一米七五以上的個子,而毛棟才一米七多一點,但是這會兒我突然感覺這毛棟神勇至極,就像甄子丹一樣。
那人在受了毛棟一拳之後,整個人後退幾步腰部直接頂在了桌子的尖角上,頓時慘叫一聲。
“叫你妹呀!”
大吼之間毛棟幾步上前,一拳便直接落在了這個男人的咽喉處。
慘叫聲戛然而止,男子直接栽倒在地,雙手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咽喉。
“光頭,你其他的兩個人還要上嗎?”
說話的時候,毛棟看都沒有看光頭一眼,而是倒了一杯啤酒,然後喝了一口,涮了涮口。
“有點意思,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毛棟幾步坐在我的面前,然後笑着道:“你在問我們的飛哥嗎?楊小飛,初三三班的學生,光哥如果想要跟着飛哥混,現在就可以拜山了!”
飛哥一聽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光哥,要不要將這兩個人直接……”
隨後那個人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我當時就嚇得哆嗦了一下,不過毛棟緊緊將我抱住,倒是不明顯。
“哎,別說那麼多沒譜的,光頭,叫人吧,你現在這兩個人也不是我對手!”
光哥笑了,不過笑的十分的冷。
就在光哥拿出的時候,我開口了。
“光哥,今天的事就算了,明天我給你拿兩百塊,這錢就當是向光哥借的!”
我知道毛棟十分的裝逼,也有點點資格裝逼,但是我卻不能,這樣的場合,我一參與絕對是缺胳膊少腿的,我可不想就交待在這裡。
“哈哈哈,小子,你倒是很有意思,你的小弟打了我的人,就想這麼算了?”光哥幾步走到座子前,坐了下來,其他的兩個人連忙去將那兩個被毛棟打得有些慘的兩個人扶起來。
“光哥你這是說哪裡話,你們的人不是也打了我兄弟嗎?這件事就這麼扯平怎麼樣?”
我不想和這些在社會上混的人發生什麼糾纏,特別是現在,我可謂是惹到了太多的人,再惹上這樣一位大哥的話,以後可能走道都是心懷恐懼了。
“扯平,你把這瓶酒乾了我們就扯平了!”
說話之間,光頭隨手從旁邊我們點的一箱子啤酒中拿出一瓶,在桌子上猛地一磕,當時整個啤酒瓶子的瓶口碎開了。
我笑了一聲,我從眼前這個光頭的眼裡看到了擔憂之色,看樣子心中也是有所顧忌。自然我也知道爲什麼,我身邊的毛棟這麼能打十五六就能隨便的放倒二十幾歲經常打架的混子,絕不是一般的人,光頭不得不掂量掂量我們身後有沒有什麼人罩着。畢竟光頭在這一代也不是一手遮天,相反比他強的人多得是。
拿起那瓶啤酒,我便猛地開始往嘴裡灌,我只感覺胃子一陣冰冷,喉嚨一陣發燒,但是我忍住了那來自胃中起伏難受的感覺,將這一瓶啤酒一口氣喝完,隨後將瓶子仍在地上。
嘭的一聲,啤酒瓶子碎了一地。
“怎麼樣,光哥,現在我和我的兄弟可以走了吧!”
光哥對着我笑了一聲道:“不錯,你可以走,他不能走!”
說着指着坐在我身邊已經緩緩帶上眼鏡的毛棟。
“草,死光頭,不要給你面子你不要面子,要不是飛哥攔着,今天我第一個滅的就是你,你還蹬鼻子上臉了是不……”
被這麼一說我明顯感覺到了光頭的臉色越發的陰沉起來,之前那種舒緩的氣氛突然之間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種嚴肅,彷彿一場大戰即將爆發前的寧靜,格外煎熬。
我回頭看了一眼毛棟,毛棟坐在那裡用衛生紙擦着自己額頭上的血跡,臉上卻是一臉的無所謂。
我當時就不得不佩服我這位剛剛認識的兄弟,要不是鵬哥我們或許不會走在一起。
走在一起半天的時間,已經給了我太多的震驚,讓我無語解釋。
“草,死光頭,你看什麼看,要打就上,別他媽墨跡,飛哥在這兒,你今天還想完整的出去,真他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毛棟一陣叫囂,聲音傳到我的耳朵裡,我突然覺得自己的前途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