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仁小宇他們都聽我說過老土的故事,當下也都舉着杯子,不知道哪來的默契,竟然在我吼完之後,又跟着一起吼了一句:“老土。喝酒啦!”
吼完以後,衆人又是一飲而盡。我看着大家,眼眶有些溼潤,楚婷婷看着這個架勢,早就收不住了,眼淚嘩嘩的往外流,她跟老土的感情也是很深厚的。
我心裡挺不是滋味,還沒來得及把這幫好兄弟介紹給他呢,他就離去了……
一時間,大家都沉默下來,小宇拍了拍我的肩膀。
這時從鄰桌走過來一個青年,看上去有二十六七歲了,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褲子,身後還跟着五六個人。年齡也都和他差不多。
那人張了張嘴,可是迪廳裡聲音太大,我根本沒聽清,又有點喝醉了,就大吼着問他:“你說什麼,大聲點呀!”
那人又張了張嘴,小宇距離他最近。聽懂了,就跟我大吼着說:“他問你認識老土?”
我喝了不少,頭已經有點蒙了,心裡想着老土又有些難過。這個青年又和我說話,連說了兩次也聽不清他說什麼。心裡就有點急躁,當下就大吼:“我認識老土,你要幹什麼!”
那人點了點頭,也沒什麼表情,領着那幾個人又走了。
我看着更來氣了,將手中的啤酒瓶使勁往地上一摔,吼了句:“裝你媽逼的黑社會大哥啊!”迪廳裡的音樂太吵了,除了金仁他們幾個在我身邊的人能聽到外,根本沒有誰往我們這邊瞟過來一眼。
吼完以後,眼淚也流下來了,一屁股坐在身後的凳子上。趴在桌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好兄弟,老土,我想你拉!”
我在心裡嘶吼着這句話,楚婷婷也在我旁邊哭着。秦潔和小嬌也不知道爲啥,跟着瞎攪和,也哭了起來。金仁金義小宇三人雖然跟老土畢竟沒有感情,卻也都是一臉凝重。
哭了一會兒,我把眼淚擦乾,又舉着啤酒瓶說:“兄弟們,乾杯!”
鬧騰了一會兒,在酒精的作用下,我也混進了舞池,跟着一幫人瞎跳了一會兒,直到楚婷婷摸到我身邊說:“不早啦,咱們該回去啦!”
我點點頭,心想第一次把楚婷婷帶出來,是該早點送回去,爲以後的持續約會做鋪墊。
回到原位後說明情況,一大幫的人又簇擁着我們走出來,這時候才發現已經十二點多了。
小宇問我們:“這個點了,宿舍還開着門不?要不你倆去旅館湊合一晚上?”
我心想,我倒是樂意,楚婷婷肯定不行。楚婷婷果然十分堅定地搖了搖頭:“宿舍的姐妹還給我留着門呢,我一定得回去。”
跟大家寒暄了一陣,小宇才發動車子,秦潔依舊坐在副駕駛座上,我和楚婷婷上了車,一路往學校飛奔而回。
從煙花巷一路奔到學校門口,已經十二點半了。不用說宿舍,連學校大門都鎖的嚴嚴實實了,敲了半天門衛大爺纔開,一臉“現在的小孩都怎麼回事”的表情,才肯放我們進去。
校園裡面黑燈瞎火的,好在頭頂的月光比較明亮,我送楚婷婷到女生宿舍,剛走到岔路口,她就趕我走:“你快走吧,已經到了。”
我看這裡離宿舍門口還有二百米呢,有些不放心,她又說:“我一個人沒問題,你趕緊回去吧。”我這才往男生宿舍走去。
到了男生宿舍門口,敲了半天門沒有反應,從門縫裡看旁邊的值班室,裡面根本就沒人!樓管也不知道去哪裡鬼混去啦!
我氣得又砸了幾下門,但是沒辦法,不開就是不開。
難道今天晚上讓我在校園裡的草坪過夜啊?我突然想到,我這進不去,不知道楚婷婷那邊情況怎麼樣?趕緊往回跑,隱隱約約看到一個女孩正朝着我的方向奔過來。
我衝她喊着:“嘿!這邊!”
楚婷婷看到我,似是鬆了口氣,過來就抓着我胳膊說:“我還以爲你已經進去了!”眼淚撲騰撲騰就掉下來了。
“哎,咋回事啊,哭什麼呢。”我順勢摟着她的腰,拍着她的背。
楚婷婷嚶嚶咽咽地哭着,我這才知道原來她那邊樓管也不在值班室裡,和我一樣進不去,敲了會兒門無果之後,就趕緊過來男生宿舍這邊找我。
在跑的路上她就亂想,如果周明已經進去了怎麼辦啊,一個人怎麼過這晚上啊,旁邊的花園怎麼有影子亂動啊。一時間各種擔心,害怕,恐懼的情緒涌上心頭,直到看見我,這才徹底放鬆下來,眼淚也跟着出來了。
我安慰了她一會兒,楚婷婷的情緒這才徹底緩和下來。
然後她又問我:“現在咱們去哪?”
我心裡想,當然是去旅館啦,難道真在校園的草坪裡過一晚上啊?這個時節的蚊子正是兇悍的時候,一口一個大包,擦花露水都不管用。
但我估計,直說了肯定會引起楚婷婷的反彈,就在心裡思索主意。我看着楚婷婷,就像看着一隻肥嫩的羔羊,眼看着就要飛到自己嘴巴里了,一定不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啊。
我故意說:“要不咱在草坪裡湊合一晚上?”然後又看着楚婷婷白皙的胳膊說:“我倒是無所謂,你這細皮嫩肉的,怕是要美了草坪裡的蚊子啊。”
楚婷婷果然大搖其頭:“不在草坪裡,跟野人似的!”他醫呆劃。
我又說:“要不咱還回煙花巷去,讓金仁金義給咱們找個地方。”
楚婷婷點頭,說這是個好主意。其實我們學校在市郊區,這會兒已經凌晨快一點了,外頭哪有出租車啊,要是走着去,到了天也亮了。
我故意這麼說,是先想辦法叫她跟我一起出了校門,下一步就好辦多了。
(注:近幾章節請看書的男孩子不要刻意效仿,認真學習纔是王道;看書的女孩子就學習下如何防止被男孩子騙去開房)
出校門也是個大問題,門衛絕不可能半夜再放兩個學生出去。
我帶着楚婷婷到了學校的圍牆邊,教她怎麼翻牆。
楚婷婷幽怨地說:“第一次進迪廳,第一次夜不歸宿,第一次翻牆,全是你教的!”
我一激動,脫口而出一句:“沒關係,還有其他的第一次我也會慢慢教給你的。”說完以後趕緊觀察楚婷婷的臉色,發現她只是撅了撅嘴說:“你就不教我點好的!”
看來她根本就沒往哪方面想,果然還是我太邪惡了。
我兜着楚婷婷的屁股,先讓她爬到牆頭去。然後我再翻過去,在那邊的牆下面再把她抱下來,整個過程又是肌膚大範圍接觸,楚婷婷的身體又香又軟,讓我心頭一陣激動。
翻出了校門,來到外面馬路上,我假裝四處看了下,再假裝焦急地說:“哎呀,怎麼沒有出租車呢,看來咱倆只能走着去了。”
我覺得我說這話的時候所展現出來的演技,不亞於當初的秦潔。
不過在短短半年內,如何讓我一個老實巴交,看女孩子一眼都能臉紅的男生蛻變成如此臭不要臉,無恥下作的流氓,想必這和秦潔、李思佳二人潛移默化的教育,還有我本身非同尋常的資質是分不開的。
我說“看來咱倆只能走着去了”的時候,就真的做出沿着馬路往前走的動作,眼神絕對的堅毅和自信,還拍拍楚婷婷的肩膀說:“走吧。”
而楚婷婷也不負重望地長大了嘴巴說:“你瘋啦?走到煙花巷得什麼時候啦?”
我繼續裝作無辜地說:“那怎麼辦啊,總不能露宿街頭啊,萬一哪個在逃殺人犯想趁着夜色趕路,結果被咱倆撞見了,他能不滅口麼……”
“你別說了。”楚婷婷知道我是在嚇唬她,但還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你趕緊想個去處,我一刻也不想在外面呆了!”
我說上面那番話也基於市一中得天獨厚的條件,學校背後就是雄壯巍峨的蒙山,經常有些關於什麼“野人呀,殺人犯呀”之類的傳言到處傳播。而且入夜之後的市一中門口,更是連個鬼影子也沒有。
當然,這是處於郊區的辦法,可能有的同學會問,如果在其他地方呢?比如我們兩人現在身處鬧市區,凌晨一點了四周還是熙熙攘攘的人羣,我也一樣有辦法。
我可以指着某處正在扎堆喝啤酒的年輕人說:“看到那羣小流氓了沒。這個地方,過了晚上十二點,就是他們的地盤,警察都得滾的遠遠的。”
雖然那幫人可能前一分鐘纔剛剛被削了一頓,正喝着啤酒試圖解除心中的苦悶呢,不過這不妨礙拿他們當做嚇唬女孩子的藉口。
舉一反三,觸類旁通,要學會利用身邊的一切資源,讓身邊女孩的情緒適時的急躁起來,只想趕緊找一個落腳點,迅速離開這個地方。
而在這個時候,時機也就成熟了。
我發現自己實在太有做腹黑男的潛力了。我看着楚婷婷焦急的樣子,也假裝跟着焦急起來:“咱們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總不能去旅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