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西野和樹按下門鈴的時候,他其實是有些猶豫的。
這裡是東京目黑區一家偏僻的房子,當下已經11點半,本身這片地區的繁華遠遠比不上其他地方,而且在這個點路上幾乎已經沒人。
西野和樹找了許久才找到這裡,這家一戶建實在難找,彎彎繞繞許多道路,他才從門牌號看出新垣結衣給自己的地址就是這裡。
房子門口的銘牌上寫着松下,西野和樹反覆對比了幾遍紙條,確定沒有弄錯,才按下門鈴。
門鈴聲迴響,西野和樹等待了幾分鐘,並沒有人開門。
正當他要繼續按下門鈴的時候,大門終於被打開了。
這扇還算不錯的防盜門打開了大約三分之一,西野和樹側身走了一步,然後才能看到裡面的人。
“西野君,你終於來了。”
裡面的人果然是新垣結衣,她似乎等了好久,見到西野和樹的臉之後鬆了口氣。
西野和樹也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然後斜着身子進入了這戶房子。
等到大門被徹底關閉之後,西野和樹才問道:“gakki桑,這是怎麼回事?”
西野和樹想不明白原因,看上去新垣結衣有什麼難言之隱。
“你先進來,之後跟你說。”
新垣結衣意外地穿着一件從沒見她穿過的全黑外套,髮型也與剛纔宴會上不同,盤了起來,而且眼眶上還架着一副黑色眼鏡,一看就知道是平光的。
西野和樹換好拖鞋,跟着她進了屋子。
一樓的地方不怎麼寬闊,路過玄關,西野和樹直接上了左拐的樓梯,中間是一個小閣樓,望了一眼似乎是做料理的廚房。
新垣結衣沒有說話,西野和樹也只是單純跟在她身後。
兩人上到了二樓上,來到房門前,打開。
豁然開朗,本以爲是一間狹小房間的,卻沒想到別有洞天。
像是一個裝修完備的休閒場所,房間四周牆壁上有幾幅色彩清新的藝術畫,中間擺放着白色的皮質高檔沙發,正對着沙發的是一臺大約70寸的索尼電視,此刻關閉着,而電視下是錄像機以及播放器,邊上還有各種遊戲設備。
靠近西邊的牆壁搭建着類似開放吧檯一樣的設施,它前面放着巨大的雙開門冰箱,後面則是各類吃的零食,西野和樹一眼掃過,似乎連車站的特產小零食似乎都有。
“這裡是?”西野和樹坐到了沙發上,打量了一圈。
“這是我朋友的地方,我今天暫時借來用一下。”新垣結衣回答了西野和樹的問道,隨後問,“你要喝點什麼?”
“咖啡就好了。”
西野和樹今天在宴會上有別人保駕護航,村上信替他擋了不少酒,所以並沒有像前幾次那樣直接醉倒,但是整個人還是有點輕飄飄的,好在還算意識清晰。
所以喝點咖啡提提神。
新垣結衣點頭,走到冰箱前打開,拿了兩罐咖啡,一罐遞給了西野和樹。
“謝謝。”
西野和樹打開罐子,喝了一口,覺得清醒不少。
新垣結衣自己的咖啡卻沒動,只是放在了沙發上。
“西野君,今天叫你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
“你說。”
“我準備退出lespro事務所了。”新垣結衣面色平靜,卻說出了令西野和樹感到吃驚的事情。
“退社?!爲什麼?”
西野和樹感到不解,新垣結衣是lespro事務所的搖錢樹,也是他們拿得出手的大牌女演員,事務所的資源也給的很好,她怎麼會想要退社呢?
“因爲某些事情。”新垣結衣在西野和樹面前終於露出苦惱的神情,“其實本來我並沒有這個想法,但是沒有辦法。”
“具體指的是?”
新垣結衣定了定神,右手無意識地擺放在身側,捏住那一罐咖啡。
“你還記得當初我讓你在北川景子的結婚典禮上假裝我的男友嗎?”
“嗯,有這件事。”西野和樹還記得,他還被拉去見了Lespro的本間憲一面。
“那時候我是爲了躲避本間憲的應酬所以才冒昧請求你的。”新垣結衣說道,“說起來很抱歉,靠着你的身份我清閒了那麼一段時間,可是將近半年過去了,他又故態復發了。”
西野和樹知道事務所高層是會有那麼些個齷齪事,包括Horipro也有,但具體他也不太清楚。
“因爲這件事情才鬧翻的麼?”西野和樹很好的作爲一個傾聽者。
“也不完全是。”她說道。
“我拒絕過他許多次,他看我態度堅決,於是也不過多逼迫我了。”新垣結衣緩了一口氣,“但是轉而想起了別人。”
“清水醬就似這樣被他害的。”
“清水醬?”西野和樹想了幾秒,“清水富美加?”
“嗯。”
西野和樹馬上想到了後世很出名的新聞,邪教教主的兒子與他斷絕父子關係,原因是爲了不想和教中的聖女結婚。
而這個聖女,似乎就是清水富美加。
“清水醬算的上我在事務所比較好的朋友與後輩了,但是因爲本間憲的緣故,被叫出去陪酒,甚至還......”新垣結衣不想說的太直白,“然後我發現她最近加入了幸福科學教。”
果然,西野和樹心中明悟,難怪清水富美加要在最火的時候退社加入邪教,原來有這一層原因。
“那個是邪教吧?”
“嗯......我找清水醬談過,讓她不要與他們走得太近,但是並沒有用。”新垣結衣嘆了口氣,又搖搖頭,“清水醬說只要入了教,教主就可以保護她,讓她不受世俗的威脅,能夠隨心所欲地活。”
“這——她信了?”
“信了,深信不疑。”新垣結衣繼續說,“爲了這件事,本間憲又與她爭吵過,還公然威脅她,我氣不過,說了幾句,然後他就連我一起罵。”
“說我有了名氣就忘記事務所的培養,不肯貢獻自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新垣結衣說起這個似乎還有些憤怒,“我就說他完全爲了一己之慾不顧別人的死活。”
“後來因爲我的頂撞,本間憲大發雷霆,說了些狠話。”
西野和樹大概腦袋裡能想到是什麼話。
“我當時就想到了退社,第二天跟了我很多年的經紀人被換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