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二四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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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甫做了三十年的刑偵,手上破過的公安部掛牌督辦的大案也有過。說個省內第一刑偵專家絕不是虛誇。以他的經驗,有預謀的殺人案其實並不難破,因爲越是有理智的行爲,背後留下的線索反而越多。最怕的就是那種流竄的無目的的偶然的作案,那纔是最難偵破的。

就一條,動機。任何蓄意的謀殺都有動機。只要抓準了動機,兇手的範圍就大大縮小了。抽絲破繭,兇手就會浮出水面,剩下的就是抓捕了。

北臨高速案一發,接到趙曉波命令的張甫就去了臨同,親自帶隊偵破這個在他看來並不複雜的案子。升爲副廳長後,很多年沒有親自帶隊破案了,趙書記指名要他親自負責,說明了省委對此案的極端重視。現場倒是保護的不錯,第一感就是謀殺,絕不是一般的交通事故和逃逸。隨後的調查也證實了他的直覺,起初他認爲此案並不難,聯繫到奇域礦難,張甫認定的幕後兇手就是恆運礦業。

但接下來的偵破卻遇到了麻煩。自然,他是以那輛悍馬爲突破口的,這種樣子醜陋,身軀龐大,油耗驚人的美**用越野車是臨同一些個體礦主的最愛。很快,現場遺棄的悍馬的車主就覈實了,該車是慰高縣慰高煤礦的礦主石傳勝的座駕,纔買了不到半年。但調查證明,石傳勝此車在一個月前就被盜了。石傳勝的報案時間足以證明這點。而對石傳勝的調查也證明高速路案件發生時他正在山西晉南辦事,隨行了有好幾個人。

張甫基本解除了對石傳勝的懷疑。

至於被盜的情節卻簡單,石傳勝的司機將車停在縣城與朋友喝酒,出來車就丟了,當時是晚上九點鐘左右,路上還人來人往的,雖然慰高不是繁華的城市,但九點多的早春也不至於人跡罕見。爲此,石傳勝已將那個失職的司機開除,張甫派人找到那個司機,瞭解了當時的情況,基本確定司機沒有說謊。

偷盜悍馬不是易事,藏匿體型龐大的悍馬也不是易事。這輛失蹤月餘的車子突然出現在高速路充當了兇殺的工具,背後已現出有組織犯罪的蹤影。

兇手是不會在一個月前就預料到有人會逃脫向省裡舉報礦難的,張甫假定偷竊悍馬的人就是策劃高速路車禍的兇手,那麼就有一種可能,當初兇手偷竊悍馬並不是爲了作案,而是對石傳勝的警告或者懲罰。畢竟悍馬的價值不菲,對於號稱省內最富羣體的個體礦主也不是一件隨手丟棄的東西。石傳勝得罪過誰?

張甫親自與石傳勝談了二次,從石傳勝躲躲閃閃的談話裡,張甫聽出,石傳勝認爲他的悍馬是被恆運礦業派人偷走的,然後栽贓於己。因爲石傳勝的煤礦與恆運礦業的育新礦臨界,雙方曾因越界開採發生過爭執,育新礦也曾提出收購他的那個煤窯,他沒答應。育新礦的經理莫名其妙地被人痛毆,胳膊被打斷,不明身份的兇手逃之夭夭,案子現在還在慰高公安局掛着,破不了,或者他們根本就不想破。

張甫估計石傳勝清楚是誰幹的,但石傳勝堅決不說。

調閱了慰高公安局的卷宗,張甫心裡大致有了明確的方向。

張甫的另一個認定就是兇手準確掌握蘇宇陽的行蹤,說明龍湖內部有問題。果然,龍湖的一個保安失蹤了,聯投自己的保衛部展現了很高的專業水準。他們的思路和行事方式都是專業的,移交給他的關於對王勇的調查資料更證明了這點。

這就好辦了,張甫命令臨同公安局全力尋找王勇,各地的派出所都被動員起來,張甫正在考慮是否向申請向全國發出通緝令,那名叫王勇的保安屍體便在寧北的一家廢棄的磚窯裡被發現了。

法醫對屍體的檢驗證明,王勇並無明顯的外傷,解剖的結果是被毒死的。致死的毒藥很高級,應當是在王勇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被下了毒。磚窯不是作案的第一現場。張甫將王勇案與北臨高速案併案偵查,也就認定了王勇與北臨高速案的直接聯繫。

在奇域礦難真相大白,及龍湖世紀保安王勇失蹤隨即找到屍體,案件的告破似乎就在眼前,但經驗豐富的張甫不以爲然。他經手的大案,呈現一個共同的規律,越是起初就順利的,往往距真相越遠;倒是開始無從下口之案,一但抓到線索,往往就勢如破竹了。

專案組將王勇之死作爲第一階段的偵破重點。有人假設王勇是兇手安插在龍湖的線人,張甫不同意這個推斷。龍湖的業務範圍非常獨特,幾無競爭者。在g省沒有任何一個公司需要安插線人以窺探龍湖的商業秘密。何況王勇只是一個低級保安。張甫認爲王勇被人利用了,兇手只是利用王勇拿到蘇宇陽的準確行蹤,如果以蘇宇陽的寶馬車爲目標,完成這項工作並不難。

王勇被毒死後又被草草埋在寧北那座廢棄的磚窯,證明了兇手是一個組織,他們擔心王勇被注意,擔心王勇招出委託他監視蘇宇陽的情況,所以必須搞死王勇。但使用了市面上難以搞到的無色無味的毒藥和對屍體的不專業的處理又暴露出兩個值得注意的情況,主事人有較強的社會活動能力和他手下的人並不專業(或者沒有按主謀的交代辦),這又印證了王勇之死是黑社會之爲。

張甫將專案組分成二個小組,一組調查王勇的社會關係,另一組則全力調查臨同的黑社會勢力。張甫設定的二條線,一條是悍馬,一條是王勇,只要這二條線交匯,案子就上線了。

二組的調查證實了張甫的推斷,臨同有明顯的黑惡勢力。

現在雖然不能說是完善的法制社會,但畢竟不是亂世了,黑勢力的存在必須有它存在的土壤,它的經濟來源和保護傘。浪跡街頭的混混不能稱爲黑勢力的。

張甫遇到的第一個難題就是對黑社會的調查。他從當地公安的態度得出,臨同一地的黑勢力已經滲入了公安隊伍,甚至滲入了政府了。因爲對黑社會掌握最詳細的就是最基層的派出所,張甫的調查卻遭到了派出所的一致抵制――我們這裡沒有有組織的黑社會,笑話,那不是說我們這些基層幹警全是廢物飯桶嗎?

當然,小小的派出所長是不敢用那種口氣與省廳的副廳長說話的。臨同市局及幾個縣局(張甫將目標鎖定恆運礦業所在的三個縣區)都向張甫表示了同樣的意思。張甫將情況向回到省城的趙曉波彙報了,趙曉波嚴厲地授權張甫破除阻力,誰攔着就拿掉誰隨後省委書記王林的電話直接打在了張甫手機上,表述的意思與張曉波完全一樣,如果臨同存在黑社會,那就毫不留情堅決打掉。如果當地有人充當了黑社會的保護傘,涉及誰拿掉誰,絕不姑息。如果你們省廳不能偵破此案,他將請公安部介入。

王林將省紀委副書記駱國禎派下來坐鎮,表示了省委對北臨高速案的偵破決心。

張甫和駱國禎商議後,採取迂迴戰術,以幾個積案入手,免掉和停職了慰高縣局的副局長和三名派出所長,這已是調查組進駐的二週之後了,省裡一直關注他的進展,終於,在採取組織措施後,臨同的黑社會浮出了水面。

臨同境內比較“成氣候”的黑勢力有兩大股,一股的首腦叫鄭會濤,綽號六哥,主要經營運輸業,恆運礦業起家的生意鵬運運輸在1998年整體轉讓給了鄭會濤,除了運輸,鄭會濤還經營酒店和娛樂業。主要以臨同市爲基地,左林縣也是其“領地”。另一股的首領在豐源,首領叫朱良志,綽號黑皮,以洗煤、採石場爲主業,勢力侷限在臨同以北的山區了。

六哥鄭會濤的故事隨後還會講到。

一組對王勇社會關係的排查很是費了一番力氣,結果卻沒有多少價值。這讓專案組有些喪氣。王勇交往的關係比較雜,他在臨同的關係卻比較簡單,因爲王勇的短暫生命中大部分時光是在左林縣度過的。王勇在臨同市有個親戚,那段時間他住在親戚家裡,他是看了龍湖的招聘廣告報名應聘而被錄用的,根據龍湖世紀的要求,王勇拿來了老家派出所給出具的證明,王勇並無前科,派出所的證明也無僞造嫌疑。

一組於是將調查的重點放在了王勇在臨同的幾個月時間裡,這樣範圍就大大縮小了。王勇的親戚提供了一些有價值的情況,他在臨同的幾個月裡確實結識了一些混社會的人,其中提到一個叫金左手的人,王勇似乎欠過這個人的錢,當時曾向親戚借過貳仟元還賬。至於怎麼欠的錢,王勇的親戚並不清楚。親戚也沒有細問,因爲那筆錢很快就還上了,親戚也就懶得問了。那件事還是讓王勇的親戚不舒服,很快王勇就在外面找了住處搬出了親戚家。

龍湖保安部的同事與王勇不熟,甚至不知道他的準確住址――王勇在給公司所填的人事資料上的住址是他親戚的,但他搬走了。保安部的一名員工給調查組提供了一個信息,他說王勇曾說過他住南浩街。僅此而已。

南浩街居民很雜。有兩個國企的宿舍分佈於此,還有不少居民的自有住宅。調查組費了很大的力氣,在派出所的全力幫助下終於找到了王勇所住的地方,那是一棟舊樓,戶主是一名單身老頭,老伴已過世,因經濟拮据,他將所住的二居室騰出一間招租了。他並不知道王勇已經死亡,因爲王勇之前也經常有數日不歸的記錄。老頭認真回憶了王勇最後一次離開的情景,記得王勇是被人叫走的,至於是誰,老頭說他當時已經睡下了,沒有見到。但是確切地聽見有人敲門,隨即王勇也走了。老頭說,這下好了,省的我找他了,他還欠我一個月的房錢呢。

王勇的衣物等隨身物品還在,調查組取走了王勇的私人物品,但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最值得調查的是王勇的手機通訊錄,但王勇的手機已經找不到了。大概是被殺死他的人拿走處理了。張甫從移動通訊部門調出了王勇近二個月的通訊記錄,逐一排查。張甫及專案組的人認爲在張斌逃脫後的那幾天的電話是最具偵查價值的,但那幾天王勇的手機來電很少,逐一落實,沒有可疑的電話,打給他的人都有合理的理由。

張甫注意到,王勇手機記錄中有幾個時間上很可疑的幾個電話都是用公用電話打入的,經調查,那幾部公話的分佈也廣,對那幾部公用電話的偵察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於是,案子轉回來,繼續調查王勇的社會關係,那個金左手成爲警察調查的一個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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