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監獄呆了一天一夜之後,經過水妖在劍道演習場的一場大鬧,肖白終於從監獄裡被釋放了出來。
臨行之際,肖白多多少少有些不捨,對於這個第一個告訴關於身世的人,從個人感情角度來看,肖白還是對這個老頭挺爲感激的。
時間太短,肖白也沒有來得及問老頭到底是爲什麼被關押在了監獄裡,不過在送肖白離開的時候,老頭卻主動和肖白說了一些話。
短短一天內,老頭來不及傳授給肖白過多東西,只是把自己一輩子劍道修行的心得體會和他說了說。
關於劍氣的事情,其實肖白現在早已經有了施展出劍氣的能力,不過只是因爲天之符封印着他身體內的九嬰,所以纔會出現眼前的結果。
老頭不讓肖白把他們兩個人的對話告訴其他人,並且讓肖白牢牢地記住一些東西。
在監獄的一天一夜裡,肖白沒有休息片刻,剛進來的時候老頭和他說話,傳授給他劍道心得用去一部分時間,但是剩下來的大多時間,肖白一直都在幹一件事。
老頭說要教給肖白特別厲害的劍術,但是因爲時間比較短,所以只能暫時先把劍術的功法告訴他。
對於這種事情,肖白自然非常樂意,然而讓肖白多少有些失望的是,老頭只是讓他不斷地記憶東西。
伸手不見五指的監獄裡,老頭每說一句話,肖白就跟着重複一句話。
老頭說的東西晦澀難懂,肖白根本就理解不了,於是就開口問他這是什麼劍術,老頭也不多說,只是簡單地說當年他父親就是憑藉這個東西叱吒整個九州的。
肖白一聽這話,臉上雖然不動聲色,但是心裡卻已經激動了起來。
其實肖白對於背誦記憶這些事情是不太喜歡的,從小時候在劍客學校不愛背書就能夠看出來,不過也有些特例,肖白一旦對某些東西發自內心地喜歡時,記憶速度就會特別快,甚至那個時候的他就連小雪也比不上。
雖然那些句子晦澀難懂,但是正是因爲如此,肖白才從心底裡覺得那是好東西,肯定是很厲害的劍術。
出於對劍術的熱愛,肖白非常快就把那些句子全都給記下來了,不過當他詢問老頭如何修煉這句子所記載的劍術時,老頭卻輕輕一笑,開口讓小白不要着急。
老頭似乎對這些句子很在意,一再叮囑小白,以後會有一個人前來解開他身上的符印,肖白如果自己悟不明白那些句子的含義的話,就只能去請教那個揭開他符印的人。
肖白雖然不明白老頭這麼多到底是爲了什麼,但是心裡也清楚老頭這麼做是爲了自己好,於是就答應了老頭。
從監獄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接近晚上了。
夜色籠罩着大半個長安城,夕陽的餘暉也被降臨的夜幕遮去,街上行人匆匆忙忙,川流不息。
肖白在監獄裡經過毆打,身上早已變得遍體鱗傷,雖然怪老頭給他治癒了身體,但是肖白的傷勢還遠遠沒有好徹底。
來接他回去的人是水妖、顧長安以及秋葵,看到他們三個,肖白心裡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小雪……她還沒有原諒自己麼?
雖然只隔了一天沒見,但是衆人卻都感覺像是一輩子沒見一般,看到肖白帶着一身傷勢依舊一臉嬉笑的從監獄裡走出來,顧長安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鬆了下來。
第一個衝上去的人自然是秋葵,她跑過去一下子就撲進了肖白的懷裡,也不再顧忌水妖和顧長安的面子,緊緊地抱着肖白的腰,想要開口說話,卻哽咽着什麼都說不出來。
回驛館的路上,水妖把這兩天外面發生的事情大概和小白說了一下,對於他和揚州人合作一事,水妖連顧長安都沒有說,自然也不會讓小白知道。
聽到小雪受了很嚴重的傷,肖白緊緊地皺着眉頭,一臉憤怒的表情。
回到驛館後,肖白早早吃過了飯,正猶豫着要不要上樓去見一下小雪呢,顧長安卻忽然走了過來。
肖白站在窗前,藉着月光撫摸了一下自己的桃木紅劍,擡頭看着顧長安,開口說道:“怎麼了面癱?怎麼主動來找我了?這有些不太像你啊。”
顧長安看着肖白,輕聲說道:“別摸了。”
“幹嘛啊你。”肖白擡起腦袋翻了個白眼,開口道:“我摸摸我的劍怎麼了?哈哈哈,面癱你是不是特別羨慕我啊?”
顧長安像是看傻子一樣看着肖白,開口說道:“你還不知道吧?”
肖白放下桃木紅劍,開口問道:“不知道什麼?”
“你的第一場比賽,禁止使用佩劍。”顧長安冷冷地開口說道。
肖白瞪大了雙眼,開口問道:“憑什麼?”
顧長安往前走了兩步,在肖白的牀上坐下來,繼續說道:“你傷害了陳昇的手下若風,就這麼簡單。”
“放屁。”肖白忍不住開口罵道,“我傷害個鬼嘞。”
顧長安冷笑了幾聲,繼續說道:“反正這桃木紅劍你是用不了了,除非你能夠贏得第一場比賽。”
肖白立即翻了個白眼,開口罵道:“贏個屁啊,沒有桃木紅劍我還怎麼贏比賽?這是一個死結好不好?”
顧長安纔不去理會肖白說了些什麼,開口說道:“好好準備一下吧,我猜測明天的比賽他們一定會做手腳的,既然禁止讓你使用佩劍了,那麼明天肯定會派出清羽和你對陣,明天抽中的竹籤一定是魚。”
“閉上你的烏鴉嘴,出去出去——”
肖白把顧長安從牀上給拉起來,推着他就把他給推出了房間。
關上門後,肖白身體猛地一垮,靠在了屋門上,慢慢靠着屋門癱倒在了地上。
他知道顧長安說的話十有八九是對的,明天自己真的就要面對清羽了嗎?
從雍州起,糾纏了這麼長時間,明天終於要結束了嗎?
自己,在沒有桃木紅劍的情況下,又將如何去打敗能夠施展妖火之術的清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