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道演習場上,肖凡只是出了一招,北邊大樓就被劍氣給炸成了廢墟。
秋葵和小雪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一時之間心神搖曳,不知道應該有什麼反應纔好。
能夠施展出這種程度的劍術,實力應該有了武帝境吧?
早就聽說揚州的年輕劍府府長天縱奇才,是個不可多得的劍道天才,西涼山逍遙觀上更有妙塵禪師說他是百年才能出一位的劍仙之人。
秋葵之前雖然沒有講過這個男人,但是從家裡人的無數次對話中,卻早已經對他了解到了極致。
肖凡是肖白的親生哥哥,這一點秋葵早就知道,不過她一直沒有說出口,並不是她不希望兄弟兩人早些團聚,而是冀州的村子裡面有禁忌,不允許告訴肖白關於他的身世。
之前肖白在參加劍道大會的試煉時,曾經一度一蹶不振,那個時候秋葵陪他去北海散心,無意之中就說過讓肖白自己去調查調查父母死去的原因。
其實只要肖白用心的話,他很容易順着線索查出來肖凡的身份,秋葵的本意根本不是讓肖白去查他父母死去的真正原因。
當年的事情真相到底如何,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這麼多年都已經過去了,一切早已經成爲陳年往事,秋葵真正的目的就是要引導肖白髮現他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兄長。
而且他的這個兄長還不是一般人,執掌揚州劍府的府長,雄霸一方的梟雄。
肖凡的身份實在是太明顯了,只要肖白稍微用點心思,就能夠發現自己身世的秘密,無奈肖白就是個榆木疙瘩,根本就不開竅。
秋葵看了看場上的肖白,又看了一眼北邊擋下來陳震的那個男子,不禁從心裡感嘆道,還是兄弟倆啊,真像!
肖凡作爲揚州劍府的府長,實力自然不用過多言語,早在幾年之前他就突破了武帝境界,幾年的時間過去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突破仙人境界。
別看武帝境界和仙人境界之間只差了一點兒,要知道劍道一途是差之毫釐失之千里,一點點的差距需要很長的時間來彌補。
肖凡是天縱奇才的劍客,可是陳震絲毫不比他弱。
與肖凡不同,陳震浸淫劍道幾十年,不管是什麼大風大浪,都已經經歷了,縱容此時豫州劍客們還沒有趕來,也依舊非常冷靜。
以兩人的交戰程度來看,要是真打起來,估計用不了多少時間,整個劍道演習場就會被拆掉。
肖凡遞出一劍後,不再出手,而是轉身朝着外面飛去。
陳震知道肖凡的意思,在這裡打確實不太適合,肖凡不在意可以,他就不行了。
劍道演習場裡還有那麼多觀衆,到時候真打起來,恐怕是一個都活不了,這裡面大多都是豫州人,陳震雖然心狠手辣,但是這些人真死掉了也不礙事,只是就怕其他大州的村民死掉後,所有大州會對豫州羣起而攻之。
雖然擔心陳昇的安危,但是轉念一想,他也過了那麼多年安逸平穩的生活,眼下豫州只是出了一點事情,他要是這點事情都撐不住的話,以後自己還有什麼必要把整個豫州交到他的手上呢?
陳震單手一揮,黑色長劍立即懸停在了他的身前,陳震跳上長劍,立即跟在肖凡後面朝遠處奔去。
劍道演習場內,沛沛看着對峙着的肖白和陳昇,不動聲色地轉過了身子,楚楚已經過來了,看來他們已經可以走了。
“等一下——”
肖白出聲喊道。
正欲離去的沛沛停下了身子,轉過身子看着肖白眯起了眼睛。
“我們之間還沒有結束呢,”肖白開口說道,“知道今日你沒有出全力,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向你討教幾招。”
“恩。”
從來不會搭理人的沛沛竟然破天荒地哼了一聲,雖然聲音不大,不過肖白卻清清楚楚的聽在了耳朵裡。
林崇和楚楚跟在沛沛的後面,三人揹着各自的法器,朝着劍道演習場的外面慢慢走去。
這次豫州之行,沛沛的任務算是已經完成了,他已經把歐陽野交代給他的事情全都做完了,接下來這裡不管再發生什麼事情,都已經和他無關了。
在他的世界中,世人的生死和他無關,他的世界裡只有楚楚一個人,僅此而已。
無數人都羨慕他的身份,羨慕他從出生的時候,就成爲了荊州未來的劍府府長,可是沛沛真的開心嗎?
事實並不是如此,正是因爲自己是劍府府長之子,所以從出生時候開始,沛沛身上就揹負了太多太多的責任。
不錯,和大多數平凡的孩子相比,他在物質上確實擁有太多別人一生都難以得到的東西。
可是沒有人理解他的痛苦,沛沛不喜歡劍,一點也不喜歡。
可是家裡從小就要求他練習劍術,而且必須要比其他人更加刻苦勤奮,年紀輕輕的沛沛現在之所以這麼厲害,除了無數人的栽培之外,更多的還是來源於自己的努力。
在劍冢裡面,從來沒有人問過他到底是否快樂,更不會詢問他是否喜歡練劍。
這個問題是沒有答案的,因爲這不是沛沛想不想練劍的問題,作爲荊州劍府府長之子,他必須要承受這樣的痛苦。
沒有玩伴,沒有童年,有的只是手中冷冰冰的長劍。
沛沛的性格之所以如此冷酷,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童年時候的經歷。
不過還好的是後來有了楚楚的陪伴,對於沛沛來說,楚楚是他人生的全部,沒有楚楚的生活他寧可死去。
是因爲有了楚楚,他才明白了原來感情什麼的並不是沒用的雜草,原來人心是有溫度的,原來還有比殺戮更快樂的事情。
楚楚拯救了沛沛,拯救了他的人生。是楚楚的出現,纔沒有讓沛沛走上一條不歸之路,所以對沛沛而言,沒有什麼是比楚楚還要重要的了。
不過這一切楚楚並不知道,沛沛是個話很少的人,楚楚只想安安靜靜的陪着他就行,未敢有過多奢求。